晨霧裹著製角營的銅鏽味,龍弈剛將黃銅角舉到唇邊,氣流剛過,角體突然“哢”地裂出細紋——碎渣裡摻著的不是陶土,竟是東齊特有的“脆銅”,按阿婷父親《製角秘錄》,脆銅遇氣即裂,絕不可用於祭角。更詭異的是,角口的啞聲膏裡,竟裹著根細銅絲,絲尾係著塊極小的銅片,刻著“族魂閣酉時炸”,字跡是部落角師的筆鋒,卻在“酉”字少寫了一橫——真角師從不漏寫筆畫。
“送角的人還沒回,倒來了個‘報信的’。”阿婷抱著《角師典儀》跑進來,書頁上的“血祭認角”段落被折了角——部落祭角需用角師指尖血塗角,真角會顯族紋,假角顯黑紋。她突然指向營門,個穿東齊兵服的男人正往裡闖,腰間掉出塊部落族魂銅片:“我是真角師秦山!東齊兵抓了我女兒,逼我扮成奸細傳假消息,說酉時炸族魂閣,其實他們要炸的是暖篾竹林的糧囤!”
蘇雅突然按住龍弈要接銅片的手,銀簪挑過角口的脆銅渣,在火折子下烤了烤——渣子竟變成紅色,“這是‘顯紋脆銅’,遇血會顯假族紋!”她再看秦山的手,指尖有血祭的薄繭,卻也有握刀的硬繭,“你確實是角師,可東齊兵讓你傳的消息,半真半假——他們想讓我們信糧囤有險,分兵去守,好趁機在族魂閣放真炸!”
話沒說完,營外傳來喧嘩。趙徹押著個穿獸皮的假角師進來,假角師手裡的舊角沾著雞血,族紋是畫的:“東齊兵逼我用雞血塗角,讓部落人以為族脈斷了!他們還說,秦山是真奸細,故意說反炸點!”他突然指向秦山,“我見過他和東齊將領說話,手裡還拿著炸糧囤的圖紙!”
秦山臉色驟變,從懷裡掏出張羊皮紙:“這是東齊兵逼我畫的假圖紙,炸點標錯了!真炸點在族魂閣的梁上,用的是‘延時炸’,亥時才爆!”項雲的鐵槍突然往角堆後一戳,挑出個藏在雪地裡的陶罐,裡麵裝著真啞聲膏,罐底刻著東齊的“蕭”字,“你們想讓我們用顯紋脆銅修角,讓假角顯真紋,等祭祀時角裂炸爆,再嫁禍北境!”
阿婷突然翻到《角師典儀》的“血祭認角”頁,上麵寫著“真族魂銅遇角師血顯密紋”:“秦山,你滴滴血在銅片上!”秦山依言做了,銅片上竟顯露出糧囤的防禦圖,“東齊兵在銅片裡刻了密紋,逼你傳假消息,其實是想讓你偷偷給我們防禦圖!”
龍弈突然笑了,拿起裂角往秦山指尖按去——角體竟顯露出完整的族紋,“這角是真的!東齊兵隻是在外麵裹了層脆銅,故意讓它裂,好讓我們以為是假角!”他轉向項雲,“老將軍帶百人去族魂閣,假裝信假消息,在梁上找炸;淩豐,你跟秦山去糧囤,按銅片上的防禦圖設伏;阿婷,你和蘇雅用真族魂銅修角,塗秦山的血顯真紋,讓部落人看到!”
亥時將至,族魂閣裡果然傳來輕響——項雲的人在梁上找到真炸,及時拆除。而糧囤旁,淩豐和秦山按防禦圖,抓了十個東齊兵,他們正往糧囤下埋炸,身上藏著真圖紙。
祭春台上,阿婷拿著修好的真角,秦山滴了滴血——角體顯露出鮮紅的族紋,部落人紛紛驚呼。秦山接過真角,吹奏起來,洪亮的角音傳遍祭春台,部落人紛紛跪下,神色虔誠。
暮色漫進製角營時,阿婷已製好十五支真角,每支都用真族魂銅修過。蘇雅給秦山的女兒塗了藥膏,秦山握著龍弈的手:“多謝首領信我,沒讓東齊兵的陰謀得逞。”龍弈搖搖頭:“是你用智慧傳遞了真消息,部落的族脈,靠的是我們一起守護。”
風穿過製角營,帶著銅香與茶香,遠處傳來部落人的歌聲,與角的餘音交織在一起。龍弈知道,這一次,他們不僅破了局,更贏了人心——統一天下,從來不是靠武力,是靠彼此的信任與守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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