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風拂過天下城“生態示範田”，田裡的眾和麥剛抽芽，就見北境方向塵煙滾滾——一支背著斧鋸的隊伍停在城外，為首的林部落首領阿林，手裡握著塊刻滿樹紋的木牌，眼神警惕地盯著田旁的護林：“聽說你們為了種麥，砍了半片林！我們林部落的規矩是‘樹是魂，伐樹是斷根’，再敢砍樹，我們就燒了你們的示範田！”
天下城的人頓時圍了上來。阿石急忙解釋：“我們砍的是枯樹，用來做護林樁，沒砍活樹！再說護林是為了防沙，也是為了保護你們的林子！”可阿林卻舉起木牌，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樹名：“每棵樹都有魂，枯樹也不能砍！你們的‘生態平衡’，在我們看來就是‘毀林種麥’！”
爭吵聲中，阿船帶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跑來，他們的鞋上還沾著沙粒：“北境沙化了！好多部落的人沒了家，往這邊逃，現在城外已經聚了幾百人，他們說‘天下城有生態田，能活下來’，再不想辦法，大家都要擠在城外餓死！”
龍弈心裡一沉——昨夜他查看“生態記憶樹”孩子們用樹枝和布條編的生態記錄樹）時，發現樹上的“沙化預警”布條被風吹得散開，當時沒在意，現在才知道北境的沙化比想象中嚴重。可眼下林部落不讓砍樹，難民又要資源，示範田的護林樁不夠，沙一來，田裡的麥和城外的人都要遭殃。
更糟的是，當天下午，示範田旁的護林樁被人拔了，換成了林部落的“禁伐木牌”；城外的難民開始搶存糧，有個孩子因為搶不到麥餅，哭著暈倒在城門口。阿豆抱著“生態記憶樹”蹲在城旁哭：“記憶樹上畫的‘一起護林、一起救難民’，現在怎麼連樁子都要拔……”
龍弈沒立刻責怪誰，隻讓阿豆把林部落的人、各部落首領、難民代表、“符號監督隊”的孩子都召集到護林旁。他指著護林裡的樹：“你們看，這林裡有枯樹，有活樹，枯樹不清理，會引來蟲災，活樹也活不好；就像城外的難民，不接納他們，他們會餓死，我們也會因為沙化沒飯吃——生態和人，都不能隻守一樣。”
阿林沉默了很久，從懷裡掏出片樹葉：“我們林部落的祖輩，曾用枯樹做過‘護林樁’，隻是後來忘了怎麼平衡。你們要是能保證‘砍一棵枯樹，種三棵新苗’，我們就幫你們做護林樁，還能教你們‘樹麥共生法’——在麥田旁種‘固沙樹’，樹能防沙，麥能養樹。”阿稷突然拍了下手：“我們可以把城外的沙化地改成‘難民安置區’，教難民種固沙樹和耐沙麥，既解決住的問題，又能防沙——一舉兩得！”
阿豆突然舉起“生態記憶樹”，樹上掛著各部落的生態信物：林部落的樹紋牌、農耕部落的麥種袋、難民的沙粒瓶。“我們可以在樹上掛‘生態承諾條’！每個部落、每個難民都寫一條承諾，比如林部落承諾‘提供枯樹’，難民承諾‘種新苗’，這樣大家都能記住要一起護生態！”
孩子們舉著記憶樹跑向眾人：林部落的孩子在承諾條上寫“砍枯樹，種新苗”，難民孩子寫“種固沙樹，防沙化”，農耕孩子寫“護林護麥，不浪費”——阿林看著孩子們認真的樣子，突然收起木牌：“我們信你們一次！明天就帶枯樹來，教你們做護林樁！”
可新的問題又來了。難民安置區需要大量木材建房屋，林部落隻肯提供枯樹，枯樹不夠用；難民們沒種過樹，種的固沙樹死了一半，開始抱怨“天下城騙我們來乾活，不給飯吃”。阿林急得直跺腳：“我們不能破‘不伐活樹’的規矩！再要活樹，我們就走！”難民首領阿沙也急了：“孩子都快餓肚子了，還管什麼活樹枯樹！”
龍弈沒讓矛盾升級，隻帶大家去林部落的“聖林”。林部落的老人們正在用枯樹編“樹屋”，既不用伐活樹，又能住人。阿林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我們可以教難民編樹屋，用枯樹枝和茅草，不用砍活樹；還可以教你們‘樹汁肥’——用活樹的汁液做肥料，不用砍樹就能養麥。”阿沙看著樹屋，突然說：“我們難民也有‘固沙法’！用沙粒和麥稈混合，能做成‘防沙牆’，比護林樁還管用！”
“林田共生組”很快成立：林部落教大家編樹屋、製樹汁肥；難民教大家做防沙牆、種耐沙麥；孩子們則每天更新“生態記憶樹”，把新的生態法子寫在承諾條上掛起來。阿林帶著林部落的人，用枯樹做了幾百根護林樁；阿沙領著難民，在安置區外建了道防沙牆——沒過多久，沙化地慢慢變綠，固沙樹也活了過來。
春末的時候，“難民安置區”成了新的“生態示範地”：樹屋裡住滿了難民，防沙牆外種著固沙樹，樹旁的麥田裡種著耐沙麥。林部落的人在安置區旁立了塊“林田共生碑”，上麵刻著“樹護麥，麥養樹，人護林，林養人”十二個字。阿林摸著碑上的字，對龍弈說：“以前總覺得‘護林就要不碰樹’，現在才知道，和人一起護林，才是真的護樹——樹活了，人也活了，這才是最好的生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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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新的挑戰又來了。北境還有更多難民往這邊來，安置區的糧食隻夠吃半個月；林部落的聖林裡出現了蟲災，要是不處理，蟲會蔓延到麥田。阿沙主動說：“我們難民可以去聖林幫忙除蟲！以前在北境，我們用‘煙驅蟲法’，不用農藥就能除蟲！”阿林感動得紅了眼眶：“我們可以把聖林的野果分給難民，既能當糧，又能感謝你們幫忙！”
孩子們也沒閒著，他們在“生態記憶樹”上掛滿了野果和麥種，還寫了“蟲除了，果熟了，人笑了”的紙條。阿豆領著孩子們，給每個難民和林部落的人送了個“生態福袋”，裡麵裝著固沙樹籽和耐沙麥種：“福袋裡的種子，能長出新的希望，就像我們的天下城一樣！”
除夕夜，天下城的篝火在安置區旁點燃。林部落的人彈著樹製樂器，難民們唱著北境的歌，各部落的人一起吃著野果麥餅，孩子們舉著“生態記憶樹”，在篝火旁跳著舞。阿林看著眼前的景象，對龍弈說：“以前總覺得林部落和外麵的世界不一樣，現在才知道，不一樣也能一起活——隻要都護著生態，都想著彆人，就能成為一家人。”
龍弈點點頭，看著遠處的防沙牆和聖林，心裡無比堅定：天下城的“天下”，從來不是靠一樣的生態理念，是靠大家願意包容差異、願意互相學習、願意為彆人著想。林部落的樹、農耕的麥、難民的防沙法，都是天下城的生態根基；林部落的人、農耕的人、難民，都是天下城的家人——少了哪一樣，都成不了真正的天下。
開春的時候，“生態記憶樹”旁又種了片“共生林”，裡麵有林部落的固沙樹、農耕的耐沙麥、難民的茅草，還有各部落一起種的新苗。每天都有人來這裡，有的除蟲，有的種麥，有的教難民編樹屋——他們都知道，這裡不是某一個部落的天下城，是所有願意守護生態、包容差異、接納彼此的人的天下城，是真正“生態共生、人心共容”的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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