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一個炸雷在腦海中爆開!我的瞳孔在瞬間收縮,儘管我強行控製住了身體更大的反應,但指尖無法抑製地變得冰涼!
怎麼可能?!“潛龍”和陳曦布置的資金渠道,是經過最高級彆加密和偽裝的,怎麼可能與警方的“誘餌賬戶”產生關聯?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?是技術上的極端巧合?還是……我們內部,真的有更高層級的內鬼,故意留下了這個致命的線索?
這個發現,太致命了!它就像一根纖細卻無比堅韌的絲線,一頭連著我這看似無懈可擊的“林野”,另一頭,隱隱指向了警方的背景!雖然關聯極其微弱,幾乎可以忽略不計,但在佛爺和阿鬼這種多疑到極點的人眼中,這微弱的關聯,就足以引爆所有的懷疑!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!”我失聲反駁,臉上瞬間血色儘失,這次不是偽裝,是真正的驚駭!我必須表現出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,“那條資金渠道是我通過一個合作多年的老關係介紹的,背景絕對乾淨!怎麼可能跟警方扯上關係?這是汙蔑!是‘賬房’為了脫罪胡亂攀咬!”
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,身體前傾,雙手死死抓住椅子邊緣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我必須將水攪渾,將這一切歸咎於“賬房”的構陷和技術上的極端巧合!
“汙蔑?巧合?”阿鬼冷冷地看著我,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,“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?林野,你告訴我,為什麼幾次三番,警方都能精準地找到我們的要害?為什麼你總能‘僥幸’脫身?為什麼這條由你大力擔保的資金線,會留下這麼一條甩不掉的尾巴?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,聲音不大,卻如同重錘敲在我的心上!
“你到底是誰?!”
這五個字,如同五把冰冷的匕首,直刺我的心臟!
最大的危機,就在此刻!身份暴露的危機,前所未有的臨近!
我腦中一片空白,腎上腺素在體內瘋狂分泌。否認?辯解?還是……拚死一搏?
不,不能硬扛。在對方已經產生嚴重懷疑,並且掌握了一定“證據”儘管這證據極其牽強)的情況下,強硬的態度隻會加速死亡。
電光火石之間,我做出了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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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臉上的激動和血色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灰敗和……一種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後的、扭曲的憤怒。我鬆開抓著椅子的手,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般向後靠去,發出一聲嘶啞的、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笑。
“嗬嗬……哈哈哈……”笑聲在壓抑的房間裡回蕩,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。
阿鬼皺起了眉頭,似乎沒料到我是這種反應。
我止住笑聲,眼神變得空洞而絕望,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,聲音飄忽:“原來……原來是這樣……我一直以為……我是為集團賣命,是在刀尖上跳舞……沒想到,到頭來,竟然是被自己人當成了棄子……”
我猛地轉過頭,目光死死盯住阿鬼,眼中布滿了血絲,那是一種窮途末路般的瘋狂和恨意:“鬼爺!我林野自從跟了佛爺,哪一次不是衝在最前麵?哪一次不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?是!我林野是貪財!是想上位!但我對集團的忠心,天地可鑒!”
我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悲憤:“那條資金線,是我找的關係不假!但我他媽怎麼知道那關係底層會和警方有牽連?如果我知道,我會把自己也陷進來嗎?‘賬房’!一定是他!是他負責最終的資金核對和洗白!肯定是他當時就發現了問題,卻隱瞞不報,現在事情敗露,就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!讓我當他的替死鬼!”
我將所有的矛頭,所有的“疑點”,都引向了已經半死不活的“賬房”。這是目前唯一,也是最好的策略。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同樣被蒙蔽、被利用、甚至被陷害的“忠心”下屬,利用佛爺集團內部固有的互相傾軋和猜疑,來爭取一線生機。
我劇烈地喘息著,胸口起伏不定,眼神中的瘋狂、絕望、憤怒和那一絲殘存的、對“被背叛”的不甘,交織在一起,演繹得淋漓儘致。我甚至因為“情緒過於激動”,牽扯到了左腿的傷口,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氣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阿鬼沉默地看著我表演,那雙渾濁的眼睛裡,看不出是相信還是懷疑。他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,不為所動。
時間,在壓抑的對峙中一點點流逝。每一秒,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。
我知道,我的生死,或許就在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之間。
他終於再次開口,聲音依舊冰冷,但似乎少了一絲之前的殺意,多了一絲審視:“你說你是被蒙蔽的?”
“千真萬確!”我幾乎是吼出來的,聲音嘶啞,“鬼爺!您可以查!可以去查那個介紹關係給我的中間人!可以去查‘賬房’當時所有的操作記錄!我林野敢對天發誓,如果我有半點異心,叫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我賭的就是他們對“賬房”的不完全信任,賭的就是他們暫時還無法完全核實那個早已被“潛龍”處理乾淨的“中間人”,賭的就是我長期以來建立的“功績”和“狠辣”形象,還能起到一絲緩衝作用。
阿鬼再次陷入了沉默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。
就在我以為他還要繼續逼問時,他身上的一個微型通訊器突然閃爍起紅色的光芒。他低頭看了一眼,臉色微變。
他站起身,看也沒看我一眼,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:“在這裡等著。”
然後,他快步走出了房間,留下我一個人,在這間充滿血腥和絕望的房間裡,獨自麵對這最大的危機,等待著未知的……最終審判。
門關上的瞬間,我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,癱軟在椅子上,冷汗如同瀑布般湧出,瞬間浸透了我的衣衫。剛才那番表演,耗儘了我所有的心力和勇氣。
我知道,危機遠未解除。阿鬼的離開,或許是因為出現了更緊急的情況,或許是去向佛爺彙報。我的命運,依舊懸於一線。
最大的危機,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,依舊高懸在我的頭頂。而我,能做的,隻有在這絕望的深淵中,死死守住最後一絲清明和信念,等待那渺茫的……或許是轉機,或許是終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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