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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7章 危機解除(1 / 2)

第二百二十七章危機解除

阿鬼離去後,那扇合金門合攏的聲響,不再像之前那般如同棺蓋落下,反而像是暫時隔絕了外部致命的壓力,給了我一個極其短暫、卻又無比珍貴的喘息之隙。我再也支撐不住,背靠著冰冷的金屬桌麵,緩緩滑坐在地,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被抽走了,隻剩下癱軟的肌肉和仍在劇烈顫抖的神經。

冷汗不是流淌,而是如同開了閘的洪水,瞬間浸透了我早已濕了又乾、乾了又濕的衣衫,粘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,帶來一陣陣虛脫般的寒意。左腿傷處的劇痛,在精神高度緊繃時被強行壓製,此刻如同反噬的毒蛇,凶猛地啃噬著我的感官,痛得我幾乎要蜷縮起來。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胸腔像個破舊的風箱,每一次擴張和收縮都帶著灼熱的痛感,口腔裡彌漫的血腥味愈發濃重。

大腦卻並未因身體的極度疲憊而停歇,反而在瘋狂地複盤著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。那刻意製造的“槍支故障”,那聲情並茂的、將焦點引向“賬房”的指控,那番關於岩溫“活著更有價值”的精明計算……每一步都像是在萬丈深淵之上走鋼絲,稍有差池,便是萬劫不複。幸運的是,我暫時穩住了身形,沒有立刻墜落。

但危機遠未解除。阿鬼離去時那最後深深的一瞥,如同毒蛇留下的印記,明確地告訴我,懷疑的冰層隻是出現了裂痕,並未融化。他隻是需要時間去向佛爺彙報,去權衡我拋出的那個關於“賬房才是真內鬼”的、石破天驚的指控。而佛爺,那個如同隱藏在迷霧深處的龐然大物,他會怎麼想?他會相信一個年輕頭目機智下的辯白,還是會堅持他最初那“寧殺錯,不放過”的冷酷準則?

我不知道。我隻能等待。在這間彌漫著血腥與絕望氣息的囚室裡,每一秒的等待,都像是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煎烤。我靠在桌腿上,閉上眼睛,試圖平複那擂鼓般的心跳,但岩溫最後那複雜的眼神,卻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腦海裡。我救了他嗎?或許隻是將他的死刑,改判成了死緩,並且可能伴隨著更加殘酷的審訊和折磨。這種認知,像一根尖銳的刺,紮在我剛剛因暫時脫險而稍鬆的心上。

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,也許隻有十幾分鐘,也許漫長如幾個世紀。安全屋外似乎隱約傳來一些騷動,腳步聲、壓低的人聲,顯得有些混亂,與之前那種死寂的壓抑截然不同。是警方在外圍的行動造成了影響?還是內部清洗擴大化了?我豎起耳朵,試圖從這些模糊的聲響中捕捉到一絲有用的信息,但隔音效果太好,隻能聽到一片混沌。

就在我心神不寧地猜測之際,那扇熟悉的合金門,再次無聲地滑開了。

這一次,站在門口的,不是阿鬼,而是佛爺身邊另外兩名我見過的、氣息更加凝練深沉的近衛。他們的目光如同掃描儀,瞬間鎖定在我身上,其中一人開口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:

“林野,佛爺要見你。”

來了!

最終的審判,或者說,新一輪的考驗,終於到來。
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從那癱軟的狀態中掙紮起來。身體各處都在發出抗議的呻吟,尤其是左腿,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穿刺。我用手撐著桌麵,艱難地站穩,刻意讓動作顯得遲緩而吃力,既符合“重傷未愈”的設定,也流露出一種經曆生死考驗後的虛弱與……一絲不易察覺的、對即將麵對佛爺的“忐忑”。

我沒有多問,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,跟在那兩名近衛身後,走出了這間幾乎讓我精神崩潰的“談話室”。重新回到主安全屋,我發現這裡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。原本聚集在這裡的核心頭目少了好幾個,剩下的人個個麵如土色,眼神躲閃,連大氣都不敢喘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大難臨頭、朝不保夕的恐慌。他們看到我被佛爺的近衛帶走,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,有同情,有恐懼,也有一絲……或許是幸災樂禍?

我沒有理會這些目光,隻是低著頭,跟著近衛穿過主廳,走向那扇我一直知道存在、卻從未踏足過的、通往佛爺私人密室的門。那扇門比安全屋的主門更加厚重,顏色暗沉,仿佛能夠吸收一切光線和聲音。

警衛在門前停下,進行了某種我無法看清的複雜驗證,厚重的門扉悄無聲息地向內滑開。一股淡淡的、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道,混合著一種更陳舊的、如同古書和上好木材的氣息,從門內飄散出來,與外麵安全屋的血腥和煙味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
“進去。”警衛的聲音依舊冰冷。

我邁步,踏入了這間傳說中的密室。

裡麵的空間並不算特彆寬敞,但布置得卻極為考究,甚至可以說……帶著一種詭異的雅致。厚重的實木書架占據了一整麵牆,上麵擺滿了各種書籍,並非裝點門麵的空殼,而是真正被翻閱過的。另一側則是一套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根雕茶海,上麵擺放著精致的紫砂茶具。整個房間的光線偏暗,隻有幾盞精心設計的暖色燈盞,照亮著核心區域。與其說這是一個犯罪集團首腦的巢穴,不如說更像是一個隱士或學者的書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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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佛爺,就坐在那張寬大的、用整塊烏木雕刻而成的書桌後麵。

他依舊穿著那身深色的中式褂子,身形並不魁梧,甚至有些清瘦。他並沒有看我,而是微微低著頭,手裡拿著一支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鋼筆,正在一張鋪開的宣紙上,緩緩地、一絲不苟地……寫著毛筆字。

是的,寫字。

在這個外部風聲鶴唳、內部血腥清洗的時刻,他這個集團的核心大腦,竟然在密室之中,氣定神閒地練習書法!

這一幕,帶給我的衝擊,遠比麵對阿鬼的拷問和那把格洛克手槍,更加巨大,也更加令人心底發寒。這要麼是極致的心理素質,要麼就是一種……對一切儘在掌握的、可怕的自信。

我站在房間中央,距離書桌大約五米遠的地方,沒有出聲,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,隻是靜靜地站著,微微垂下目光,表現出應有的敬畏。我知道,在這種人麵前,任何一絲急躁或不安,都可能被放大解讀。

時間,在筆尖與宣紙摩擦的細微沙沙聲中流逝。佛爺寫得很專注,仿佛完全沉浸其中,忘記了我的存在。他寫的是行書,筆走龍蛇,力透紙背,雖然我看不清具體內容,但能感受到那股沉穩而內斂的力道。

這種無聲的等待,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心理施壓。他在考驗我的耐心,我的定力。

我強迫自己放鬆呼吸,將注意力集中在控製身體的細微顫抖和左腿不斷傳來的痛感上,讓外表看起來儘可能的平靜。內心卻如同高速運轉的計算機,分析著眼前的一切。他此刻的平靜,與外麵的動蕩形成鮮明對比,這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——他依然牢牢掌控著局麵。

終於,不知過了多久,佛爺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筆。他並沒有立刻抬頭,而是用一方潔白的絲帕,仔細地擦拭著手指上並不存在的墨跡。

“林野。”他開口了,聲音不高,甚至帶著一絲溫和,與這密室雅致的氛圍奇異地融合在一起。但這溫和之下,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、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
“佛爺。”我立刻微微躬身,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沙啞和恭敬。

他這才緩緩抬起頭,看向我。他的麵容並不凶惡,甚至可以說有些清臒,眼角帶著細密的皺紋,但那雙眼睛……那雙眼睛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,平靜無波,卻仿佛能倒映出人心底最隱秘的角落。被他目光掃過的瞬間,我感覺自己所有的偽裝,似乎都在被一層層地剝開。

“阿鬼,都把情況跟我說了。”佛爺的語氣依舊平淡,聽不出喜怒,“你很機靈,也很敢說。”

我的心提了起來,仔細品味著他話語中的每一個字。

“你說,‘賬房’才是那個真正的‘內鬼’?”他微微向前傾身,手肘撐在書桌上,雙手指尖輕輕相對,形成一個塔狀,“這個說法,很大膽。有什麼依據,是阿鬼不知道的嗎?”

他沒有質問我的嫌疑,而是直接跳到了我對“賬房”的指控上!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微妙的態度轉變!

我知道,最關鍵的時刻到了。我的說辭,將決定我能否真正化解這場危機,甚至……能否如故事大綱所言,“因禍得福”。

我抬起頭,目光坦然至少是表演出的坦然)地迎向佛爺的注視,語氣凝重而肯定:“佛爺,依據就是邏輯本身,以及‘賬房’在這個時間點,選擇攀咬我的行為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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