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接起電話,聲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嘶啞。
老林,你還在那鬼房子裡?周毅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,帶著一貫的輕快,我和吳夢在老地方,你要不要過來喝一杯?整理遺物什麼的太壓抑了。
林默盯著地上的紅鞋和剪報,突然迫切地需要離開這個房子。好,我半小時後到。
掛斷電話後,他將剪報和皮鞋一起裝進了一個塑料袋,塞進背包。離開前,他回頭看了一眼父親的臥室——床底下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蠕動著,有什麼東西在那裡注視著他。
老地方是大學附近的一家小酒館,木質裝潢,燈光昏黃。林默推門進去時,周毅和吳夢已經坐在他們常坐的角落卡座裡。周毅是個高個子,皮膚黝黑,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;吳夢則嬌小玲瓏,戴著一副圓框眼鏡,是心理學係的高材生。
你看起來像見了鬼。吳夢敏銳地觀察著林默蒼白的臉色,推給他一杯威士忌。
林默一口氣喝掉半杯,灼熱的液體滑下喉嚨,稍微緩解了他緊繃的神經。然後他從背包裡拿出那個塑料袋,將紅鞋和剪報攤在桌上。
我父親床底下發現的。
周毅吹了聲口哨,伸手想去拿鞋,被吳夢一巴掌拍開。彆亂碰,她皺眉道,這上麵的痕跡看起來像血。
林默簡短地講述了發現過程,以及父親臨終前的話。當他提到那個模糊的紅色身影時,吳夢的眼鏡片後的眼睛眯了起來。
集體幻覺?還是真有東西?周毅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,老林,你爸該不會是...殺了人吧?
我不知道。林默痛苦地抓了抓頭發,我父親生前從不談論他的過去。我母親在我五歲時就離開了他,據說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古怪行為。
吳夢仔細檢查著剪報:這則新聞很奇怪。四人離奇死亡,卻沒有具體說明死因。而且提到了一批失蹤的古董...她抬頭看向林默,你父親有沒有留下日記或筆記之類的?
林默搖搖頭:我翻遍了整個房子,除了日常賬本,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私人文字。但...他猶豫了一下,地下室我還沒檢查。門鎖著,我需要找鎖匠。
明天我陪你去。周毅拍拍他的肩,不管這是什麼鬼東西,我們一起搞清楚。
當晚,林默沒有回父親的老宅,而是在周毅的公寓沙發上湊合了一夜。他做了一個混亂的夢:一個穿紅裙的女人站在血泊中,向他伸出蒼白的手;父親和三個陌生男人跪在地上,不斷磕頭求饒;地下室裡,一個青銅盒子發出幽幽綠光...
淩晨三點,林默驚醒,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圈淤青,像是被什麼緊緊抓住過。
第二天上午,三人帶著從五金店買來的撬鎖工具來到老宅。地下室的門是厚重的金屬門,鎖已經生鏽。周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撬開。
門開的瞬間,一股黴味混合著某種古怪的草藥氣息撲麵而來。林默打開手機照明,小心地走下樓梯。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,堆滿了各種雜物和紙箱。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裡的一張木桌,上麵擺放著幾件奇怪的東西:一個銅鈴、一把小刀、幾張黃紙符咒,以及一個被紅布蓋著的方形物體。
這是什麼?驅邪儀式?周毅小聲嘀咕,伸手想去掀那塊紅布。
等等!吳夢攔住他,先看看其他東西。
林默檢查著桌子抽屜,發現了一本薄薄的筆記本。翻開第一頁,上麵寫著陳氏墓葬發掘記錄,日期是二十年前的六月。筆記大部分是專業術語和草圖,但在最後幾頁,字跡變得潦草慌張:
我們不該拿那些東西...陳先生警告過我們...但貪婪蒙蔽了雙眼...第一個死的是老王,他的屍體被發現時全身血液幾乎流乾...然後是老李,上吊自殺,但現場沒有凳子...小張淹死在浴缸裡,儘管水深不足十厘米...下一個就是我...必須想辦法...陳家的詛咒...
筆記在這裡中斷了。最後一頁夾著一張照片,是五個人的合影,與剪報上那張相同,但更清晰。林默認出了父親,其他三人應該就是死去的隊員。站在中間的是一個麵容嚴肅的中年男子,想必就是那位陳先生。
看這個。吳夢從紙箱裡找出一疊舊報紙,全是關於那起事件的後續報道。其中一則提到:...陳先生從精神病院失蹤...警方懷疑與失蹤文物有關...陳先生家中曾發生滅門慘案,妻子與女兒被殺,凶手未抓獲...
滅門慘案?林默感到一陣寒意,什麼時候的事?
吳夢快速瀏覽著:在考古隊死亡事件前兩年...陳先生的妻子和十六歲女兒在家中被殺,女兒死前似乎遭受過...性侵。她聲音低了下去,案件一直未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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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毅突然倒吸一口冷氣。他已經掀開了桌上的紅布——下麵是一個青銅盒子,盒蓋上刻著複雜的符文。盒子沒有鎖,但似乎無法輕易打開。
這玩意兒邪門得很,周毅說,我剛才好像聽到裡麵有聲音...
林默伸手觸碰盒子,立刻縮回了手:好冰!就在那一刻,地下室的燈泡突然爆裂,玻璃碎片四濺。黑暗中,三人聽到樓上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——啪嗒、啪嗒,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在走動。
紅色皮鞋...林默喃喃道,渾身僵硬。
腳步聲停在了地下室入口。一道暗紅色的影子順著樓梯緩緩流下,如同滴落的血液。空氣中彌漫起鐵鏽般的血腥味。
我們不該在這裡...周毅聲音發抖,老林,我們得走,現在!
林默抓起筆記本和青銅盒子,三人跌跌撞撞地衝向地下室另一側的小窗戶。周毅率先爬出去,然後幫助吳夢和林默脫身。當他們最後回頭看向地下室時,一個模糊的紅色身影正站在窗內,長發遮麵,隻有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發隙盯著他們。
回到周毅公寓後,三人驚魂未定地檢查帶出來的物品。青銅盒子無法打開,但搖晃時能聽到裡麵有東西在滾動。筆記本後幾頁被撕掉了,似乎有人刻意隱瞞了什麼。
我們需要更多信息,吳夢說,關於那個陳先生和他的家人。
林默想起什麼,拿出手機搜索陳姓考古學家滅門案。幾分鐘後,他找到了一則簡短的報道,配有一張受害者家屬的照片——陳先生站在中間,旁邊是他的妻子和女兒。當林默看到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少女時,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。
就是她...他指著照片,我在房間裡看到的...那個穿紅裙的女人。
周毅湊過來看:陳雨欣,16歲,生前就讀於市一中...等等,這所學校不就是你爸當年任教的地方嗎?
林默感到一陣眩暈。父親確實曾在那所中學當過曆史老師,後來辭職去了考古隊。時間線上完全吻合。
吳夢突然抓住林默的手腕:你這裡的淤青...形狀像不像手指印?
三人低頭看去,林默手腕上的淤青確實呈現出清晰的五指形狀,但比正常人的手要小得多——像是一個少女的手。
她在標記你...吳夢聲音顫抖,林默,這不是普通的冤魂。這是血親複仇,是最凶險的那種詛咒。你父親和他的朋友一定參與了那起滅門案,而考古發現隻是誘餌...
林默的手機突然響起,是一個陌生號碼。他猶豫了一下,接通了電話。
林先生?一個蒼老的男聲,我是市精神病院的張醫生。關於你父親的遺物...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,可能需要你來確認一下。
什麼東西?林默警覺地問。
一封信...收件人是你。信上有一個奇怪的紅色手印,我們做了檢測,不是顏料...是血。很舊的血。
掛斷電話後,三人麵麵相覷。
血債血償的循環還未結束,吳夢低聲說,那雙紅鞋隻是開始。陳家的冤魂得到了部分滿足,但還想要更多...而那些失蹤的古董,可能就是關鍵。
林默看向那個青銅盒子,突然明白了什麼:它們不是普通的文物...是某種媒介,用來完成詛咒的最終儀式。
窗外,一道閃電劃破夜空,照亮了公寓牆壁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行血字:
還有一個人活著...
市精神病院的走廊長得仿佛沒有儘頭。
林默走在最前麵,周毅和吳夢緊隨其後。走廊兩側的病房門緊閉,偶爾從門上的小窗能看到裡麵蒼白的臉一閃而過。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朽氣息,讓林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張醫生說在302室等我們,吳夢小聲說,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,你父親最後幾個月是在這裡度過的?
林默搖搖頭:在家。隻是偶爾來做檢查。他沒有告訴朋友們,父親臨終前那段時間經常半夜驚醒,尖叫著說有穿紅裙的女孩站在他床邊。
302室的門半掩著。林默輕輕敲了敲,裡麵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:進來。
張醫生是個六十多歲的瘦小老頭,稀疏的白發貼在頭皮上,眼鏡片厚得像酒瓶底。他麵前的桌上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,上麵赫然印著一個暗紅色的手印——比成年人的小,像是少女的手。
就是這個?林默指向信封,喉嚨發緊。
張醫生點點頭,推了推眼鏡:在你父親留下的物品中發現的。夾在一本醫學書裡。他猶豫了一下,檢測顯示,這個手印的血跡至少有二十年曆史了。
林默伸手去拿信封,張醫生卻突然按住他的手:年輕人,你父親最後的日子...不太平靜。他經常提到和紅色的鞋。作為醫生,我建議你...有些過去最好讓它過去。
謝謝關心,林默輕輕抽出手,但我需要知道真相。
信封沒有封口。林默取出裡麵的信紙——隻有一張,上麵是父親顫抖的筆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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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兒:
如果你讀到這封信,說明我已經不在了。關於我的過去,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。二十年前,我們五個人——我、老王、老李、小張和陳先生,在漢墓發掘中發現了那個青銅盒子。陳先生說那是邪物,必須放回原處。但我們沒聽...
後來發生的事不是意外。陳家母女死後,她們的怨氣附在了那些文物上。我們四個人分了古董,以為能平息詛咒,但錯了。現在他們來找我了,我能聽到雨欣的哭聲...
還有一個活著的人知道全部真相——老王。去找他,但小心,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。盒子裡封著女孩的一部分,隻有集齊所有物品,詛咒才能終結。血債必須...
信在這裡中斷了,最後幾個字幾乎無法辨認。
老王?周毅皺眉,新聞裡不是說四個人都死了嗎?
林默的手指撫過信紙上那個暗紅手印,突然感到一陣刺痛。他低頭看去,手腕上的淤青似乎擴散了一些,指印更加清晰了。
張醫生,吳夢突然開口,您認識這位陳先生嗎?就是考古隊領隊。
老醫生的表情變得古怪:陳明遠?當然。他在這裡住了十年...直到某天夜裡失蹤了。他壓低聲音,護士們說,失蹤當晚,監控拍到走廊上有個穿紅裙的女孩...
什麼時候的事?林默急切地問。
三年前。張醫生起身走向文件櫃,我有他的病曆...啊,這裡。他抽出一個文件夾,陳明遠,入院診斷:創傷後應激障礙伴精神病性症狀。主要症狀:幻聽、幻視,堅信自己女兒的靈魂附在古董上...
林默迅速瀏覽著病曆,突然停在一頁上:這上麵說他經常提到紅色的鞋
是的。他說那是他女兒最喜歡的鞋,凶手用它...算了,這些太不堪了。
用它做了什麼?林默追問,心跳加速。
張醫生歎了口氣:凶手在侵犯他女兒時,強迫她穿著那雙紅鞋...據陳明遠說,他女兒死後,鞋就不見了。
林默和周毅交換了一個驚駭的眼神——床底下那雙紅鞋。
離開前,林默最後問道:您知道老王——王德海的下落嗎?
張醫生搖搖頭:官方記錄上他已經死了。但是...他猶豫了一下,陳明遠失蹤前一個月,經常在夜裡喊王德海還活著。我們都當是瘋話。
回到周毅的公寓,三人將青銅盒子放在茶幾上,圍著它坐下。白天的光線讓盒子看起來沒那麼陰森,但表麵那些符文依然令人不安。
我們需要打開它,林默說,信上說裡麵封著陳雨欣的一部分。
吳夢戴上手套,小心地檢查盒子:沒有鎖,也沒有明顯的開口。這些符文...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。她拿出手機拍照搜索,幾分鐘後,屏幕上顯示出一篇關於古代巫術的論文。
找到了!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靈魂分割術。古人相信,通過特定儀式可以將靈魂分開封印,防止亡魂作祟。她指著盒子上的幾個特殊符號,看這裡,這個符號代表,而這個...代表。
周毅咽了口唾沫:所以盒子裡真的是...那個女孩的一部分靈魂?
很可能是。吳夢繼續解讀,根據這篇論文,要打開這種封印盒,需要特定的——可能是咒語、物品,或者是...血親的血。
林默突然站起身:我需要回老宅一趟。如果老王還活著,父親可能會留下線索。
我和你一起去,周毅抓起外套,那地方太瘮人了,兩個人安全些。
吳夢決定留下來研究盒子和符文:有發現隨時聯係。
回老宅的路上,林默的右手腕開始隱隱作痛。淤青已經擴散到半個手掌,指印輪廓清晰可見,像是有人緊緊抓握過。更奇怪的是,他總感覺耳邊有微弱的哭聲,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你還好嗎?周毅擔憂地看著他,臉色很差。
林默搖搖頭:隻是...能聽到一些聲音。女人的哭聲。
周毅的表情變得嚴肅:老林,我覺得那女孩盯上你了。手腕上的淤青,幻聽...這可不是好兆頭。
老宅比記憶中更加陰森。林默徑直走向父親的書房,開始係統地檢查每一個抽屜。在底層抽屜的暗格中,他找到了一本通訊錄,裡麵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——五個年輕人站在一座古墓前,背後拉著xx大學考古隊的橫幅。照片背麵寫著五個名字:陳明遠、王德海、李國強、張建軍和林國偉林默父親)。
老王是王德海,林默指著照片中一個方臉濃眉的男人,父親說他還活著...
通訊錄上有王德海的舊地址和電話,但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信息了。林默試著撥打那個號碼,當然是空號。
等等,周毅突然說,王德海...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見過。他快速搜索手機,啊!王德海,三年前本市新聞報道:精神病患者從家中失蹤,警方懷疑已自殺...地址是西郊的青山療養院!
林默立刻撥通了青山療養院的電話。經過一番周旋,一個護士確認王德海確實曾在那裡接受治療,但三年前失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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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陳明遠同一年失蹤?周毅皺眉,太巧了。
不,不是巧合。林默突然明白了什麼,他們是同一天失蹤的!張醫生說過,陳明遠失蹤前一個月經常喊王德海還活著...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。
兩人決定前往青山療養院。離開前,林默鬼使神差地走向父親的臥室,從床底下拿出那雙紅鞋裝進袋子。
乾什麼?周毅一臉抗拒。
直覺。林默說,我覺得它們會有用。
青山療養院坐落在城西的山腳下,是一棟灰白色的三層建築,圍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。接待處的護士聽說他們詢問王德海,表情立刻變得警惕。
你們是他什麼人?
遠親,林默撒了個謊,家裡老人讓我們來看看。
護士猶豫了一下,最終叫來了當年負責王德海的護工——一個五十多歲的壯實男人,名叫老劉。
老王啊,老劉帶他們走向後院,是個怪人。整天念叨著什麼、,說有人要殺他。他壓低聲音,最奇怪的是,他失蹤那晚,監控拍到他和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一起走了...但院裡根本沒有那樣的病人。
紅裙子?林默和周毅異口同聲。
老劉點點頭:更詭異的是,老王那晚突然變得很清醒,像是變了個人。他收拾了幾樣東西,其中有一個小木盒,說是終於能結束了
林默立刻想到青銅盒子:王德海也有一個盒子?
不清楚。不過...老劉帶他們來到一間廢棄的小倉庫,這是老王的東西,一直沒人來領。你們既然是親戚,可以看看。
倉庫角落裡放著一個紙箱,裡麵有幾件衣服、幾本書,和一個相冊。林默翻開相冊,裡麵大多是王德海年輕時的照片,但最後幾頁被撕掉了。在最後一頁的夾層裡,他發現了一張折疊的紙條,上麵是潦草的筆跡:
他們找到我了。陳明遠說得對,分開放置並不能阻止詛咒。老林、老李、小張都死了,現在輪到我了。但我會完成最後的儀式——把她的東西帶回古墓。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安息。如果失敗...記住,你兒子手腕上的標記是鑰匙。
林默讀到最後一句,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了。你兒子手腕上的標記——這不正是他手腕上的淤青嗎?
老林?周毅擔憂地看著他,你臉色白得像紙。
林默機械地展示那張紙條:看最後一句...王德海知道我會被標記。這怎麼可能?二十年前我隻有五歲...
回程的車上,林默接到了吳夢的緊急電話:你們得立刻回來!盒子...盒子有反應了!
當他們趕回公寓時,眼前的景象讓林默倒吸一口冷氣——青銅盒子懸浮在茶幾上方幾厘米處,緩慢旋轉,發出一種低頻的嗡鳴。吳夢站在兩米外,臉色蒼白。
你們離開後不久,它就開始震動,她聲音發抖,然後突然浮了起來。我嘗試念了一些驅邪咒語,但毫無效果。
林默小心地靠近盒子。隨著他的接近,盒子的旋轉速度加快了,嗡鳴聲也變得尖銳。更可怕的是,他手腕上的淤青開始發燙,像是被烙鐵灼燒。
它在回應你!吳夢驚呼,林默,試試觸碰它!
林默深吸一口氣,伸出那隻被標記的手。當他的手指即將碰到盒子時,公寓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。黑暗中,盒子發出幽綠色的光芒,表麵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。
血...債...一個女孩的聲音從盒子中傳出,斷斷續續,充滿痛苦,血...償...
林默的手終於碰到了盒子。刹那間,一道刺目的綠光爆發,所有人都不得不閉上眼睛。當光芒消散,盒子已經落回茶幾上,蓋子打開了一條縫隙。
三人屏息凝視。林默顫抖著手完全打開盒蓋——裡麵是一縷烏黑的長發,用一根紅絲帶綁著,旁邊放著一小塊玉墜,上麵刻著二字。
她的頭發和貼身物品,吳夢小聲說,確實是一部分靈魂的載體。
就在此時,林默的手機響了。是一個陌生號碼。他接通後,聽筒裡傳來急促的呼吸聲,接著是一個沙啞的男聲:
林國偉的兒子?聽著,我是王德海。他們找到我了...陳明遠是對的,我們當年犯了大錯。現在你必須完成最後的儀式...集齊所有物品,帶它們回古墓。否則...她會殺掉所有人,包括你。
王叔?林默急切地問,你在哪?什麼是最後的儀式?
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,接著是一聲尖叫,和什麼東西被拖拽的聲音。然後,一個女孩的笑聲從聽筒中傳來,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。電話突然掛斷了。
公寓再次陷入死寂。三人麵麵相覷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。
集齊所有物品...吳夢喃喃道,所以當年他們四個人各自保管了一部分陳雨欣的東西?
林默看向那雙紅鞋:這是其中之一。青銅盒子裡的頭發和玉墜是第二件。那麼還剩下...
兩件。周毅咽了口唾沫,而王德海提到回古墓...我們需要找到那個漢墓的位置。
林默突然想起什麼,翻出父親通訊錄中夾著的那張考古隊合影。照片背景中隱約可見一座小山,山腰處有個人工開鑿的洞口。
這裡!他指著那個洞口,我父親的書房有本地地圖,我們可以對比一下地形。
就在這時,林默手腕上的淤青突然劇痛起來,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刺入。他痛苦地彎下腰,卷起袖子——淤青已經擴散到整個小臂,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手印,而在手印上方,新的淤青正在形成,隱約可以看出是兩個字:和。
她在警告我們,吳夢聲音發抖,有什麼東西要來了...
仿佛印證她的話,公寓的窗戶突然全部自行打開,陰冷的風呼嘯而入。遠處的天空中,一片血紅色的雲正迅速向城市蔓延。
林默抓起青銅盒子和紅鞋:我們沒時間了。必須找到剩下的物品和那座古墓。
周毅快速打包必需品:吳夢,你能從那些符文中找出古墓位置嗎?
吳夢已經回到電腦前:我試試。盒子上有些符號可能代表方位...
林默的手機再次響起。這次是一條短信,來自王德海的號碼:
她在你們門外。彆出聲。彆開門。彆讓她看到紅鞋。
三人僵在原地,目光齊刷刷投向公寓大門。門縫下方,一縷暗紅色的裙擺正緩緩飄過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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