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銳急切地打開文件袋。最上麵是一份泛黃的事故報告,字跡已經模糊,但仍能辨認出關鍵內容:第七名墜崖者,王鐵柱,屍體發現於...麵部呈現異常笑容...
下麵是一疊黑白照片。林銳拿起最上麵那張,胃部頓時絞緊。照片上是五具排列在懸崖邊的屍體,每張臉上都凝固著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詭異微笑——嘴角幾乎咧到耳根,眼睛卻充滿恐懼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屍體後方的懸崖邊緣,隱約可見七個模糊的小身影,排成一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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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啊...林銳的手指微微發抖,和現在一模一樣。
韓東湊過來指著照片背景:看這裡,這些小孩的身影...和我們在彎道看到的藍光人形數量相同。
蘇雨晴突然站起身,快步走向一個古舊的木櫃。她取出一本皮質封麵的筆記本,封麵上燙金的字已經褪色:祖母的日記。
她翻到某一頁,遞給林銳:三年前我第一次調查死神彎道時就發現了這個,但當時沒聯想到一起。
頁麵上是工整的毛筆字,記錄著一個令人心驚的故事:
民國十二年冬,落魂坡大旱,莊稼絕收。村中請來風水先生,言道此地陰氣鬱結,需以七星鎖魂陣鎮之。選七名童女,埋於村口,以安地靈...
林銳抬頭:七個女孩是被活埋的?
蘇雨晴沉重地點頭:根據祖母的調查,村民相信隻有活祭才能平息土地的不滿。這些女孩被選中的標準很特殊——都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純陰之體
韓東突然倒吸一口冷氣:等等,你之前說林小滿的生辰...
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臥室方向。林銳感到一陣寒意竄上脊背:小滿就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...她出生時還差點被奶奶送走,說是命格太陰...
蘇雨晴快步走向一個上鎖的抽屜,取出一隻紅布包裹的小盒子:這就是為什麼你妹妹會被盯上。那些守護者——或者說怨靈——需要尋找與自己命格相符的才能獲得解脫。
她解開紅布,露出一個精致的瓷瓶:這是我祖母傳下來的特殊朱砂,不是普通礦物,而是混入了...某種骨粉。
林銳和韓東同時後退半步。什麼骨粉?韓東聲音發顫。
據說是當年七個女孩中唯一被挖出的遺骸。蘇雨晴的聲音低沉,祖母在五十年代參與過公路事故調查,偷偷保留了一部分。隻有同源的物質才能傷害到她們。
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,照亮了蘇雨晴半邊臉龐,給她平添幾分陰森。林銳這才注意到,她的眼睛在暗處呈現出不尋常的淺褐色,幾乎透明。
你祖母...到底是什麼人?林銳小心翼翼地問。
蘇雨晴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相冊。她翻到中間一頁,指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:一群穿著五六十年代服裝的人站在一條新修的公路邊,其中一個年輕女子格外醒目——她穿著傳統服飾,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鈴鐺。
我祖母是當地最後一位觀陰人,能夠與靈界溝通的特殊存在。蘇雨晴輕聲道,公路局當年請她來看風水,但她發現真相後試圖阻止工程,卻被當成瘋子...
又一道閃電照亮房間,這次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。臥室裡傳來林小滿的尖叫聲。
三人衝進臥室,發現林小滿坐在床上,雙眼圓睜,直勾勾地盯著窗外。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,形成詭異的圖案。
她們在雨裡...林小滿喃喃道,數到七...一、二、三...
林銳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窗外的黑暗中,七點微弱的藍光正緩緩飄動,如同被風吹散的鬼火。
蘇雨晴迅速從紅盒子裡取出一撮朱砂,撒在窗台上,同時搖動銅鈴:陰歸陰,陽歸陽,生死有彆,各不相擾!
藍光閃爍了一下,但沒有散去,反而更近了。林銳現在能看清那是七個模糊的小女孩輪廓,懸浮在雨中,最前麵的一個甚至將蒼白的手掌貼在了玻璃上。
沒用的...林小滿突然笑了,又是那個詭異的笑容,她們找到我了。我是第七個...
韓東驚恐地後退:什麼第七個?
七星鎖魂陣需要七個靈魂。蘇雨晴快速解釋,當年的儀式實際上失敗了,隻禁錮了六個。第七個位置一直空缺...她們想讓你妹妹填補這個空缺!
林小滿突然下床,赤腳走向窗戶。林銳一把拉住她,卻發現妹妹的力氣大得驚人。
讓我去!林小滿的聲音變成了刺耳的尖叫,我要和姐妹們在一起!
玻璃開始震動,出現細小的裂紋。七個藍光人形同時發出高頻尖嘯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蘇雨晴抓起朱砂瓶,將裡麵的紅色粉末全部撒向窗戶,同時大喊:閉眼!
刺目的紅光爆發,伴隨著一陣硫磺味的熱浪。當林銳再次睜眼時,藍光已經消失,隻剩下被雨水模糊的窗戶和散落一地的朱砂。
林小滿癱軟在地,恢複了意識:哥...我怎麼了?
林銳緊緊抱住妹妹,抬頭看向蘇雨晴:這樣下去不是辦法!我們必須徹底解決這個問題!
蘇雨晴麵色凝重:隻有一個辦法——重現當年的七星鎖魂陣,但這次要用正確的方式超度她們,而不是禁錮。
怎麼重現?我們連具體儀式都不知道!韓東問道。
蘇雨晴翻動祖母的日記:這裡有部分記載...需要七個特定位置點燃黑蠟燭,誦讀往生咒,最後在陣眼處——也就是那塊石碑所在——埋下鎮物。
還缺什麼?林銳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猶豫。
蘇雨晴深吸一口氣:需要一個活人作為媒介...一個與她們命格相連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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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小滿身上。女孩驚恐地搖頭:不...我不要回去那裡...
不是你。蘇雨晴突然說,是我。
她解開衣領,露出鎖骨下方一個奇怪的胎記——七個排成北鬥七星狀的小點。我也是純陰命格,而且...她苦笑一下,我祖母是當年唯一反對活祭的人。這是家族的債。
窗外雨聲漸歇,但空氣中的壓抑感絲毫未減。林銳看著這兩個被古老詛咒糾纏的女孩,做出了決定: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準備需要的東西。但在此之前...他看向韓東,我們需要更多關於那七個女孩的信息。
韓東點點頭:我去市檔案館查地方誌,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們的名字或家庭信息。也許知道身份會有幫助。
小心。蘇雨晴遞給他一小包朱砂,如果看到藍光,立刻撒這個並念。
韓東離開後,林銳幫妹妹回到床上。林小滿很快再次入睡,但眉頭緊鎖,顯然並不安穩。
你不隻是民俗學者,對嗎?林銳低聲問蘇雨晴。
窗外的月光透過雲層,照在蘇雨晴半邊臉上,給她鍍上一層銀邊。我從小就能看到...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。她輕聲說,祖母說這是觀陰人的血脈傳承,既是天賦,也是詛咒。
她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吊墜,打開後裡麵是一張微小的照片——一個穿著傳統服飾的老婦人站在一座新墳前,墳前擺著七個小玩偶。
祖母臨終前告訴我,總有一天要解決這個因果。蘇雨晴撫摸著照片,那些女孩是無辜的,她們被強行奪去生命,怨氣自然深重。隻有讓她們安息,才能結束這個循環。
林銳想起照片上那些工人的詭異笑容,不禁打了個寒戰:如果失敗了呢?
蘇雨晴沒有回答,隻是默默收起了吊墜。
清晨,韓東沒有回來。打他的電話直接轉入語音信箱。林銳感到一陣不安,正準備出門尋找時,手機收到一條短信:
檔案館地下二層。找到名單了。有東西跟著我。——韓東
林銳和蘇雨晴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。我去找他。林銳抓起外套,你照顧小滿。
帶上這個。蘇雨晴遞給他一個繡著符文的小布袋,裡麵是朱砂和祖母的護身符。如果遇到她們,不要對視,不要回應任何問題。
市檔案館是一座老舊的磚紅色建築,地下二層是專門存放敏感檔案的區域。林銳向管理員出示記者證韓東留給他的備用證件)後,獲得了進入許可。
地下二層的燈光昏暗,書架排列得密密麻麻,形成一條條狹窄的通道。空氣中彌漫著紙張黴變和陳舊灰塵的氣味。
韓東?林銳壓低聲音呼喚,回應他的隻有空調管道的嗡鳴。
他沿著書架慢慢前進,查看每個隔間。在最角落的一個小房間裡,他發現了韓東的背包,桌上攤開著幾本發黃的地方誌和一張名單。
韓東?林銳走近桌子,突然踩到了什麼粘稠的東西。低頭一看,是一灘尚未完全乾涸的血跡。
他的心跳驟然加速。順著血跡,他看到一隻手從書架後麵伸出。林銳衝過去,發現韓東癱坐在牆角,額頭有一道傷口,臉色慘白如紙。
醒醒!韓東!林銳輕拍他的臉。
韓東的眼皮顫動了幾下,緩緩睜開。看到林銳的瞬間,他突然劇烈掙紮起來:不!走開!你不是真的!
是我!林銳!林銳抓住好友的肩膀,發生什麼事了?
韓東的瞳孔慢慢聚焦:林...林銳?他顫抖著指向桌子,名單...我找到了七個女孩的名字...然後...他的聲音變成了耳語,她們來了...
林銳轉頭看向桌子,隻見名單紙上除了七個名字外,還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:第七個在哪裡?
突然,檔案室的燈光開始閃爍,溫度驟降。書架深處傳來孩童的嬉笑聲,由遠及近。林銳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竄上來。
他拉起韓東,卻發現好友重得不可思議。低頭一看,韓東的腳踝被兩隻蒼白的小手抓住了——那雙手從地板下伸出,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穿透而來。
韓東的臉上開始浮現那個詭異的微笑:她們...好美...
林銳想起蘇雨晴的警告,立刻掏出朱砂袋撒向那雙手。紅色粉末接觸皮膚的瞬間,空氣中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哭嚎,小手縮了回去。
他半拖半抱地帶著韓東衝向電梯,身後的笑聲變成了憤怒的尖叫。書架上的檔案開始自動飛出,像被無形的手拋擲。一本厚重的冊子擦過林銳的臉頰,留下一道血痕。
電梯門關上的瞬間,林銳看到走廊儘頭站著七個模糊的身影,最前麵的一個緩緩抬起手,指向他,嘴唇蠕動著無聲的話語。
回到地麵,管理員驚訝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兩人:老天!你們怎麼了?
沒什麼...不小心摔了一跤。林銳喘著氣說,扶著韓東快速離開。
回到車上,韓東才稍微平靜下來,但眼神仍然渙散:她們...給我看了當年的情景...那些女孩是被自己的親人帶到山坡上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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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銳查看從檔案館帶出的名單,七個名字旁邊都標注了生辰。他的血液瞬間凝固——其中一個女孩的生辰八字與林小滿完全相同。
這不是巧合...他喃喃道,她們選中小滿是因為她與其中一個女孩完全對應...
韓東虛弱地點頭:她們說...輪回轉世...第七個終於回來了...
林銳的手機突然響起,是蘇雨晴。接聽後,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:快回來!小滿不見了!她留了張字條...說要完成儀式
林銳看向車窗外,太陽已經開始西沉。今晚,又是月圓之夜。
黃昏的鹿鳴山公路上,林銳猛踩油門,儀表盤指針逼近紅色區域。副駕駛座上的韓東緊抓著車門把手,額頭上還貼著紗布。
再快點!韓東盯著手機上的定位信號——那是林小滿手表發出的,她快到彎道了!
後座上的蘇雨晴沉默不語,手指不停摩挲著那枚古舊銅鈴。自從看到名單上蘇小荷這個名字後,她的臉色就異常蒼白。
你確定這能行嗎?林銳從後視鏡看向蘇雨晴,那個儀式...
蘇雨晴抬起頭,眼睛在暮色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:我祖母的日記最後一頁寫著,以血親之身,還血親之債她頓了頓,蘇小荷是我曾祖父的妹妹...我的血脈能安撫她們。
公路兩旁的樹木開始扭曲變形,枝丫如同伸向天空的枯手。遠處,死神彎道在夕陽下泛著不祥的紅光。
韓東突然喊道,小滿的車!
一輛白色轎車歪斜地停在應急車道上,車門大開。林銳急刹車,三人衝下車查看。車內空無一人,但儀表盤上放著一張紙,上麵用口紅潦草地畫著七個星星,中間是一個女孩的簡筆畫。
她們帶她去儀式地點了...蘇雨晴的聲音發緊,那塊石碑所在的地方。
樹林比記憶中更加陰森。暮光透過密集的枝葉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血色光點。三人循著隱約的孩童笑聲前進,每走一步,空氣中的寒意就加重一分。
你們有沒有覺得...韓東的聲音發抖,樹在看著我們?
林銳確實有這種感覺——那些扭曲的樹乾上,樹疤如同無數隻眼睛,隨著他們的移動而轉動。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朱砂袋,確保它還在。
突然,蘇雨晴停下腳步:
風中傳來微弱的歌聲,稚嫩的童聲唱著古老的謠曲:...七星照路,魂歸故土,血肉為祭,永鎮此處...
是招魂歌。蘇雨晴握緊銅鈴,快走!
他們奔跑起來,樹枝抽打著麵部和手臂,留下細小的血痕。歌聲越來越清晰,夾雜著女孩的輕笑。終於,他們衝進那片林中空地——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同時僵住。
林小滿站在石碑旁,身穿一件破舊的紅嫁衣,明顯是古董。她的長發披散,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,不再是之前那種詭異扭曲的表情,卻更令人不安。七個藍光人形圍成一圈,最明亮的一個正牽著小滿的手。
小滿!林銳向前衝去,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,重重摔在地上。
林小滿轉頭看向他們,眼神陌生而遙遠:哥哥...你來了。她的聲音裡夾雜著另一個聲音,如同二重唱,我等這一天好久了...一百年了...
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:不是附身...是靈魂融合!
最明亮的那個藍光人形轉向蘇雨晴,光芒漸弱,顯露出一張清晰的小女孩臉龐——與蘇雨晴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。
蘇家後人...女孩的聲音如同風吹過枯葉,你來見證我的解脫嗎?
蘇雨晴雙腿發軟,幾乎跪倒在地:小荷...曾姑母...
林銳掙紮著爬起來:小滿!看著我!你不是什麼蘇小荷,你是我妹妹林小滿!
林小滿——或者說占據她身體的混合意識——悲傷地搖頭:我是小荷...也是小滿...我們命魂相連,隔世重逢。她輕撫石碑,當年他們把我們埋在這裡,說我們會成為守護者...但他們錯了,我們成了囚徒。
韓東突然指著地麵:
月光下,空地的土壤中浮現出七個微微隆起的小土包,排列成北鬥七星形狀。最末端的那個是空的——正好對應林小滿站立的位置。
七星鎖魂陣...蘇雨晴喃喃道,最後一個位置一直空缺...她們需要小滿來完成儀式,才能真正解脫。
最明亮的藍光——蘇小荷的靈魂——飄到蘇雨晴麵前:你有觀陰人的血...你可以幫助我們。鈴鐺...搖響它。
蘇雨晴顫抖著舉起銅鈴。林銳撲過來抓住她的手腕:不!她們會帶走小滿的!
不是帶走...蘇雨晴眼中含淚,是超度。祖母的日記最後寫著...必須由血親引導她們往生。她看向那個與她相似的小女孩,我是蘇家最後的觀陰人...這是我的責任。
韓東突然大喊:小心!
七個藍光人形同時暴漲,空地瞬間被刺眼的藍光淹沒。林銳感到無數冰冷的小手抓住他的四肢,將他按在地上。韓東同樣動彈不得,隻能發出驚恐的嗚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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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雨晴站在光芒中心,銅鈴高舉。她開始吟誦一種古老的語言,聲音時而清脆如少女,時而沙啞如老婦。銅鈴無風自動,發出清越的聲響。
林小滿——或者說蘇小荷——走向那個空著的土包:時辰到了...姐妹們,我們該走了...
林銳拚命掙紮,卻無法掙脫那些無形的手,蘇雨晴,求求你!不要讓她這麼做!
蘇雨晴轉向他,淚水在月光下閃閃發亮:有另一個辦法...但需要你的配合。
她快速解釋著,聲音幾乎被越來越響的魂嘯淹沒。林銳聽完,毫不猶豫地點頭:動手吧!
蘇雨晴從懷中取出那瓶特殊朱砂,倒出一把,混入自己的鮮血。她將混合物分成兩半,一半撒向七個土包,一半按在林銳額頭上畫下一個符文。
以血為引,以魂為橋!她高喊,銅鈴劇烈搖晃,蘇家觀陰人令:血債血償,因果輪回,今日了斷!
七個藍光人形同時發出尖嘯,撲向蘇雨晴。她站立不動,任由她們穿過自己的身體。每穿過一次,藍光就減弱一分,而蘇雨晴的臉色就蒼白一分。
林銳感到束縛自己的力量消失了。他衝向林小滿,將她拉離那個空土包。女孩在他懷中掙紮,力氣大得驚人。
小滿!醒醒!林銳搖晃著她,你不是蘇小荷!你是林小滿!記得嗎?你六歲時從樹上摔下來,是我背你去的醫院!你討厭胡蘿卜,總是偷偷挑到我碗裡!
林小滿的動作遲疑了,眼中的陌生感減弱了一些:哥...哥?
空地中央,蘇雨晴已經單膝跪地,七個靈魂幾乎完全融入她的身體。她的皮膚開始泛出淡淡的藍光,嘴角卻掛著平靜的微笑。
快...現在!她艱難地喊道。
林銳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名單,大聲念出七個女孩的名字:李小桃、張二丫、王三妹、趙小梅、錢春花、孫小妹...最後一個名字他念得格外用力,蘇小荷!
聽到名字的瞬間,七個土包同時裂開,七道藍光衝天而起,在空中彙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柱。蘇雨晴用儘最後的力氣搖響銅鈴——
魂歸魂,土歸土,往生極樂,莫戀凡塵!
光柱爆發出刺目的白光,照亮了整個鹿鳴山。林銳緊緊抱住妹妹,感受到她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了。白光中,七個模糊的小身影手拉著手,向天空飄去。最末尾的那個回頭看了一眼,朝蘇雨晴揮了揮手,嘴唇蠕動著說了什麼。
然後,一切歸於平靜。
月光再次灑落空地,照在橫七豎八躺著的四人身上。林小滿最先醒來,茫然地環顧四周:我...這是哪裡?
林銳喜極而泣,緊緊抱住她:沒事了...都結束了...
韓東揉著後腦勺坐起來:老天...我剛才做了個噩夢...他突然瞪大眼睛,蘇雨晴呢?
空地上沒有蘇雨晴的身影。隻有那枚銅鈴躺在地上,在月光下微微閃光。林銳撿起它,發現鈴舌上刻著兩個幾乎磨平的小字——。
她代替了小滿...林銳突然明白了,用自己的靈魂補上了第七個位置...
林小滿突然捂住嘴,淚水湧出:我...我記得...蘇小荷的記憶...她們是被騙的。村民告訴她們是要去參加一個祈福儀式...她抽泣著,她們被活埋時還不到十歲...
韓東看著七個已經塌陷的土包:現在她們終於安息了。
林銳握緊那枚銅鈴:不全是。蘇雨晴...她的一部分也跟著去了。
一陣微風吹過,鈴鐺輕輕響起,像是遙遠的道彆。
三個月後,鹿鳴山公路死神彎道的護欄旁多了一塊小小的紀念碑。沒有署名,隻有七個女孩的名字和一段簡短的銘文:安息吧,孩子們。
林銳、林小滿和韓東站在碑前,默默獻上鮮花。林小滿的氣色已經好多了,但眼中仍有一絲不屬於她的滄桑。
我有時還能夢見她。林小滿輕聲說,蘇小荷...她告訴我蘇雨晴和她們在一起,很快樂。
林銳點點頭,從口袋裡取出那枚銅鈴,輕輕放在碑前。當他的手離開時,鈴鐺無風自動,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遠處,公路局的施工隊正在拆除彎道處的護欄,準備重修這段危險的路段。陽光下,死神彎道看起來平凡無奇,隻是一條普通的山路轉彎。
但經過的人們還是會不自覺地加快車速,仿佛仍能感覺到有七雙小小的眼睛,在樹林深處注視著每一個過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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