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屍變古廟(上)_都市民間恐怖靈異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101章 屍變古廟(上)(2 / 2)

冰涼徹骨。

我癱在冰冷的地麵上,師父那句“一句都信不得”如同驚雷,在我混亂的腦殼裡炸開,餘波震得我神魂俱顫。可信不得?什麼信不得?是那古廟?是那銅鈴?是師兄眼中的鬼火?還是陰河裡那吸血的怪物和由灰燼組成的警告?

劇烈的矛盾撕扯著我幾乎要崩潰的神經。我所經曆的一切,那冰冷的觸感,鑽心的疼痛,絕望的恐懼,難道都是假的?

不!脖頸上那圈火辣辣的刺痛和腫脹感如此真實!被血炬妖吸附過的地方,皮肉下透著不祥的青黑色,細密的齒痕圍成一圈,正隱隱滲著帶著腥氣的組織液。還有那被河水浸透、沾滿泥汙、緊緊裹在身上的冰涼道袍,以及跑丟了一隻鞋、被荊棘劃得稀爛的腳底板傳來的尖銳疼痛……這一切都在screaing著它們的真實性!

可師父那驚駭欲絕的表情,周圍師兄們驟然蒼白的臉和下意識後退的腳步,還有……

還有我耳朵裡,那一聲若有似無、冰冷狎昵的輕笑。

“嘻……”

它又來了!像一根冰冷的針,悄無聲息地刺入腦仁深處。

我猛地抬手,想要去摳挖自己的耳朵,卻被師父一把死死攥住手腕。他的手如同鐵鉗,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,還有一絲極力壓製卻依舊存在的顫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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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彆動它!”師父的聲音壓得極低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,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、近乎恐懼的嚴厲,“你想死嗎?!”

他猛地扭頭,對周圍嚇傻了的道童厲聲喝道:“還愣著乾什麼!糯米!艾草!無根水!快!再加朱砂!黑狗血!要快!”

道童們如夢初醒,連滾爬爬地衝向庫房和後院,空氣中彌漫開一種大難臨頭的恐慌。

師父不再看我,他半拖半抱地將我弄進前殿旁邊的一間淨室。這裡通常是給重病號或者需要靜修的同門準備的,此刻卻像是一個即將關押瘟神的囚籠。

我被安置在冰冷的石板床上,身體依舊不受控製地發抖。屋頂的橫梁在油燈搖曳的光線下投下扭曲晃動的陰影,像是隨時會撲下來的魑魅魍魎。

師父的動作快得驚人。他親手扒掉我濕透的衣服,用乾燥的布巾粗暴地擦拭我冰冷的身體。糯米混合著艾草和無根水被搗成糊狀,帶著一股奇異的辛辣氣味,厚厚地敷在我脖頸的傷口上。

“滋……”

一陣強烈的、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在皮肉上的灼痛感猛地傳來!我慘叫一聲,身體劇烈抽搐,想要掙脫,卻被師父死死按住。那糯米艾草糊接觸傷口的地方,竟然冒起絲絲縷縷極淡的黑煙,一股難以形容的、混合著腥臭和焦糊的味道彌漫開來。

劇烈的疼痛讓我暫時拋開了腦中的混亂和耳中的異響,隻剩下最原始的痛楚。

師父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,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。他緊緊盯著那冒著黑煙的傷口,又迅速用蘸了朱砂的毛筆,在我胸口、額頭畫下一道道繁複扭曲的符咒。朱砂觸及皮膚,帶來另一種冰涼的刺痛感。

黑狗血被端來了,濃重的腥氣衝得人作嘔。師父用手指蘸了,毫不猶豫地點在我的眉心、鼻尖、下巴和兩隻手腕的內側。

每一滴黑狗血落下,都像是一塊冰砸在皮膚上,激得我一陣寒顫。而與此同時,我耳朵深處那細微的、若有似無的聲響,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。不再是輕笑,而是變成了一種極細微的、模糊不清的咕噥,像是有誰貼在我的耳膜上竊竊私語,音調詭異,完全聽不懂內容,卻無端地讓人心煩意亂,頭皮發麻。

“師父……我耳朵裡……有東西……”我忍著脖頸的劇痛和那詭異的耳語帶來的煩躁,艱難地開口,聲音嘶啞得像是破鑼。

“我知道。”師父的聲音乾澀,他畫完最後一筆符咒,額角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他死死盯著我的右耳,眼神複雜到了極點,有恐懼,有憤怒,有難以置信,還有一絲……絕望?

“‘耳中人’……我隻在觀裡快失傳的《百邪錄》殘篇裡見過記載……以為是早已絕跡的東西……”師父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語,“形無定,聲竊竊,寄於耳竅,食人驚懼精魄為生……最善窺人心竅,編織幻妄,亂人神智,誘人癲狂……甚至……操縱言行……”

他猛地看向我,眼神銳利如刀:“你仔細回想!你入山之後,所見所聞,尤其是聽到的聲音,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?哪怕是一瞬間的恍惚或者覺得不對勁的地方!”

異常?

我忍著劇痛和腦中的嘈雜,拚命回溯。

入山……濃霧……古廟……枯樹……銅鈴……

第一聲鈴響!是的,那第一聲鈴響時,玄明師兄回頭,我似乎看到他眼裡有異色閃過,但他立刻否認了,說隻是風吹……然後他就變得異常急切……

第二聲鈴響,他就徹底變了……

還有!在那陰河邊,血炬妖吸附在我脖子上時,那濕漉漉的低語……“未亡人的血最是甘甜”……

以及,那燼語亡魂的警告……“鈴響三遍,百屍夜行”……

第三聲鈴響之後,山林裡確實響起了恐怖的動靜……

這一切,難道……難道……

一個可怕的、足以讓我徹底瘋狂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鑽入我的腦海——如果……如果從第一聲鈴響開始,我所聽到的,我所看到的,甚至我所感受到的,都已經被扭曲了呢?

師兄眼中的鬼火,是真的嗎?血炬妖的襲擊,是真的嗎?那燼語亡魂,真的是在警告我嗎?還是說……它們都是“耳中人”想讓我聽到、看到、感受到的?!

它所做的一切,隻是為了讓我極致的恐懼?隻是為了品嘗我“驚懼的精魄”?

那師兄呢?師兄他現在……

巨大的恐慌和一種被徹底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屈辱感瞬間淹沒了我。如果連自己的感官都無法信任,那還有什麼是真的?!

“啊——!”我抱住劇痛欲裂的頭,發出痛苦的嘶嚎。

就在我情緒劇烈波動,瀕臨崩潰的邊緣——

那耳中的竊竊私語聲陡然變大了!

不再是模糊的咕噥,而是變得清晰、急促,帶著一種惡毒的、煽動性的語調,直接在我腦顱內回蕩:

“假的…都是假的…他在騙你…他怕你知道真相…糯米疼嗎?朱砂灼嗎?黑狗血惡心嗎?他是在折磨你…他和你師兄早就想除掉你了…因為你看到了…你看到了後山禁地裡他們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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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閉嘴!!!”

師父須發皆張,猛地發出一聲雷霆般的怒吼!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紫金色的符籙,其上電光繚繞,發出劈啪的爆響!他以極快的速度,猛地將符籙拍向我的右耳側!

並非直接貼上,而是在離我耳朵還有三寸距離時硬生生停住!

“轟!”

一股無形的氣浪在符籙和我耳朵之間炸開!

我感覺整個右半邊的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,耳鳴聲尖銳到了極點,幾乎要刺穿鼓膜!那腦中的竊竊私語瞬間變成了一聲極其尖銳、充滿痛苦和怨毒的嘶叫!

像是某種東西被狠狠灼傷了一般!

紫金符籙上的電光迅速黯淡下去,符紙本身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黑、卷曲,最後化為一小撮灰燼,從師父指尖飄落。

師父悶哼一聲,後退半步,臉色蒼白了一瞬,眼中駭然之色更濃:“好凶的邪物!”

而那耳中的嘶叫聲也迅速低落下去,重新變成了那種壓抑的、充滿恨意的、細微的咕噥聲,像是在舔舐傷口,又像是在醞釀更惡毒的陰謀。

淨室內陷入死寂。

隻有我粗重的喘息聲和油燈燈花爆開的輕微劈啪聲。

脖頸上的糯米糊不再冒黑煙,灼痛感減輕了不少,但變成了一種深沉的、悶悶的痛。眉心的黑狗血點像是冰針,持續散發著寒意。

剛才那一下,雖然痛苦,卻讓我混亂燥熱的腦袋清醒了短暫的一瞬。

我看到了師父的全力出手,也看到了那符籙的毀滅。更重要的,我聽到了那聲充滿怨毒的嘶叫——那絕不是幻覺能發出的聲音!

耳朵裡的東西,是真實存在的!

那麼,它拚命想要掩蓋的、想要扭曲的,又是什麼?

它為什麼要阻止師父?它剛才想說什麼?後山禁地?師兄和師父?

一陣更深的寒意,從脊椎骨竄起,瞬間湧遍全身。

師父劇烈地喘息了幾下,死死盯著我的耳朵,眼神變幻不定。恐懼依舊在,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絕和狠厲。

“這東西……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得多……它不僅能窺心造幻,竟還能直接抵禦破邪雷霆……”師父的聲音沙啞,“常規手段怕是奈何不了它了……”

他猛地轉身,走向淨室角落一個上了鎖的陳舊木箱,從貼肉處摸出一把小小的銅鑰匙,手甚至因為急切而微微發抖,試了兩次才打開鎖。

木箱開啟,一股陳舊的、混合著藥味和淡淡血腥氣的味道散發出來。師父從裡麵鄭重地取出一個細長的、暗紫色的木匣。打開木匣,裡麵襯著明黃色的綢緞,上麵靜靜躺著一枚銀針。

那銀針長約三寸,比普通的針灸用針稍粗,通體呈現出一種溫潤的、久經摩挲的啞光色,針身上刻滿了肉眼幾乎難以辨認的、比頭發絲還要細密的符文。針尖一點,卻閃爍著一種極其微弱的、仿佛隨時會熄滅的七彩流光。

看到這枚銀針,師父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極其複雜的神情,有敬畏,有不舍,更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。

“這是‘封靈髓針’……”師父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凝重,“是觀裡最後一點底蘊了……祖師爺留下的東西,用一點,少一點……本不該用在……唉!”

他深吸一口氣,眼神變得銳利無比,看向我:“阿川,忍著點!此針一旦刺入耳後竅穴,能暫時封鎖那邪物與外界的聯係,甚至一定程度上壓製它的活性,讓它難以再興風作浪,窺探你的心神!但過程……會極痛!如同直接針刺神魂!而且,這隻是權宜之計,治標不治本!”

直接針刺神魂?

我看著那枚流淌著微弱流光的銀針,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我想要退縮。但一想到耳邊那無休止的竊竊私語和它可能造成的可怕後果,我猛地一咬牙,重重點頭:“師父,來吧!我忍得住!”

與其被這鬼東西玩弄至死,不如拚一把!

師父不再多言,示意兩個稍微年長些、勉強能站穩的師兄上前,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和頭部。他用蘸了烈酒的棉布仔細擦拭那枚“封靈髓針”,手指穩定得可怕。

他繞到我右側,手指在我耳根後方摸索著,尋找著某個特定的位置。他的指尖冰涼。

我緊張得全身肌肉繃緊,屏住了呼吸。

那耳中的咕噥聲似乎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,陡然變得尖銳急促起來,像是一鍋滾油沸騰!無數混亂的、扭曲的、充滿惡意的碎片信息強行塞進我的腦子:

“不要信他…針下去你就死了…成了傻子…他好奪取你的先天根骨…”“師兄就是被他這樣害死的…在山洞裡…爛掉了…”“跑!快跑!銅鈴屍要來了!我聽到鈴聲了!就在觀外!好多!好多啊!”“脖子好痛…血炬妖的毒發作了…你的內臟正在融化…”

各種恐怖的幻聽和身體的錯覺如同潮水般湧來,試圖摧毀我最後的理智!

我死死咬住嘴唇,鮮血的腥味在口腔裡彌漫開,用儘全部意誌力對抗著那無孔不入的邪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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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師父眼中精光一閃,找準了位置!

他手持銀針,穩、準、狠地刺下!

“呃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
那不是肉體的疼痛!那一瞬間,我感覺像是有一根燒紅的烙鐵,直接捅進了我的腦髓深處!並在裡麵猛烈地攪動!眼前猛地一黑,隨即爆開無數混亂的金星和扭曲的彩色光斑!整個靈魂都在劇烈震顫,仿佛要被這一針撕裂!

我發出的慘叫已經完全不像人聲!

按住我的兩個師兄臉色慘白,幾乎要按不住我劇烈的掙紮。

而在我耳中,那“耳中人”發出了一聲更加淒厲、更加尖銳、充滿極致痛苦和怨毒的慘嚎!仿佛被踩中了七寸的毒蛇!

銀針上的七彩流光驟然亮了一瞬,針身上那些細密的符文仿佛活了過來,微微蠕動,將一股無形的、陰冷邪異的力量強行封鎖、壓製的波動清晰地傳遞出來。

劇痛如同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無儘的虛脫和腦仁深處一陣陣的空虛抽痛。我癱在石床上,像一條離水的魚,大口大口地喘息,渾身都被冷汗浸透,眼前陣陣發黑。

世界,安靜了。

那持續不斷的、折磨人的竊竊私語、惡毒低笑、恐怖幻聽……全部消失了。

右耳裡隻剩下一種空洞的、深沉的嗡鳴,像是聲音被隔絕在了極遠的地方。

一種前所未有的、近乎奢侈的寧靜感,包裹了我。

我虛弱地轉動眼球,看向師父。

師父死死盯著那枚幾乎完全沒入我耳後、隻留下一點點針尾的封靈髓針,額頭滿是汗水,胸口也在微微起伏。他看到我看向他,急忙俯身問道:“怎麼樣?那東西的聲音……可還有?”

我張了張嘴,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,隻能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。

師父長長地、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,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,但眼神裡的凝重卻沒有減少半分。

“暫時……壓製住了。”他的聲音帶著脫力後的沙啞,“但這‘封靈髓針’的力量也在持續消耗,最多……最多隻能維持十二個時辰。我們必須在這之前,找到徹底除掉它的辦法……”

徹底除掉它的辦法?

連祖師爺留下的寶針都隻能暫時壓製,還有什麼辦法?

師父的目光投向窗外,夜色濃重如墨。

“《百邪錄》殘篇提及,‘耳中人’雖詭譎難防,但其性屬陰穢,至陽至烈之物或可傷之。然而它深藏耳竅,牽涉神魂,投鼠忌器……唯有一處地方,或許有一線生機……”

他的聲音低沉下去,帶著一種極其不確定的渺茫。

“後山……禁地……那口‘鎖龍井’。”

鎖龍井?

我心中猛地一凜。那是觀裡絕對的禁地,從我有記憶起就被嚴令禁止靠近,甚至提起都會受到嚴厲的責罰。傳說那下麵鎮著極其可怕的東西。

師父竟然要去那裡?為了我耳朵裡這東西?

就在師父話音剛落,我因“鎖龍井”三個字而心神震蕩的刹那——

一種極其微弱、極其細微的、仿佛錯覺般的震動,似乎從極遠的地底深處傳來。

更像是直接響在我的骨骼裡。

嗡……

幾乎同時,我耳後那枚封靈髓針的針尾,極其輕微地……震顫了一下。

針身上那微弱的七彩流光,似乎也隨之……黯淡了那麼一絲絲。

師父的瞳孔驟然收縮,猛地扭頭,難以置信地看向我的耳後,又猛地抬頭望向窗外後山的方向,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驚惶的神色。

“怎麼可能……它……怎麼會現在就有反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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