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鏡棺之謎(上)_都市民間恐怖靈異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136章 鏡棺之謎(上)(2 / 2)

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,又如同拖著千斤重鐐。恐懼讓她四肢發軟,但求生的本能,以及那股屬於作家的、想要窺探終極真相的瘋狂執念,支撐著她。

她走上樓梯。木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仿佛隨時會坍塌。

二樓的走廊,比樓下更加黑暗,更加冰冷。那股腥甜的氣味在這裡濃烈到令人作嘔。

放置鏡棺的房門虛掩著,裡麵透出一種詭異的、青灰色的光。

刮擦聲和撞擊聲,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。

林晚走到門口,手放在冰涼的門板上,能感受到後麵傳來的、劇烈的震動。

她深吸一口氣,用儘全身力氣,猛地推開了房門!

眼前的景象,讓她血液倒流,幾乎停止呼吸。

房間中央,那具鏡棺正在劇烈地震顫。四麵古鏡不再是模糊的青灰色,而是變得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,又隱隱泛著血光。鏡麵像是沸騰的水麵,無數扭曲、痛苦、猙獰的人臉在其中翻滾、擠壓、嘶嚎!它們伸出手臂,瘋狂地抓撓著鏡麵,想要衝破束縛!

而在鏡棺的正上方,空氣扭曲,形成一個緩緩旋轉的、暗紅色的漩渦。漩渦中心,深不見底,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的吸力。那就是筆記本中提到的“鏡界洞開”!

鏡棺的蓋子,不知何時已經移開了一道縫隙。濃稠如墨的黑氣正從縫隙中不斷湧出,在房間裡彌漫。

而就在棺蓋旁邊,一個清晰的身影凝聚成形。

正是之前爬出來的那個東西!由粘稠黑暗構成,關節反擰,麵部是一片蠕動的混沌,唯有那雙冰冷的、充滿惡意的眼睛,實質般地盯著林晚。

它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實,身上散發出的怨毒和寒氣幾乎要凍結空氣。

它抬起那隻黑暗凝聚的手,再次指向林晚。腦海中的低語變成了清晰的、重疊的、充滿渴望的呐喊:

“替身!”

“時候到了!”

“進來吧!”

“成為我們的一員!”

林晚感到一股巨大的、無形的力量攫住了她,拖拽著她,向那個暗紅色的漩渦,向那具打開的鏡棺滑去!

她拚命抵抗,雙腳在地上摩擦,卻無法阻止身體的前移。手中的符紙似乎感受到邪氣,微微發燙,但光芒微弱,根本無法抗衡這龐大的邪惡力量。

絕望之際,她猛地想起了那個穿著舊式長衫的男人!姑母筆記本裡的記錄!照片!

她一邊拚命抵抗那股拖拽力,一邊用嘶啞的聲音朝著那翻滾的鏡麵大喊:

“等等!我知道你們想要替身!但你們被困了多久?幾十年?幾百年?就算拉我進去,你們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嗎?不過是重複無儘的痛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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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中亡魂的嘶嚎似乎停頓了一瞬。那個由黑暗凝聚的實體,動作也微微一頓,冰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、類似疑惑的情緒。

有效果!林晚心臟狂跳,繼續喊道,聲音因恐懼和用力而變形:“那個穿長衫的男人!我知道你!你一直看著我姑母!你也想找替身,對不對?但你們有沒有想過,打破這個循環?!”

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,完全是憑借本能和之前搜集到的線索胡言亂語,試圖擾亂它們,爭取一線生機。

“鬼王打造的牢籠……難道就沒有鑰匙嗎?!或者……或者弱點?!”

當“弱點”二字脫口而出時,那黑暗實體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的、非人的嘶嘯!它似乎被激怒了,或者……是被說中了什麼?

拖拽的力量驟然加大!林晚驚叫一聲,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,眼看就要被投入那暗紅色的漩渦!

千鈞一發之際,她的目光掃過劇烈震顫的鏡棺本體。在四麵沸騰的鏡麵中,她忽然注意到,其中一麵鏡子的左下角,有一個極其不起眼的、與其他掙紮亡魂不同的影像。

那是一個穿著舊式長衫的男人的側影!他並沒有像其他亡魂那樣瘋狂掙紮嘶嚎,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,低著頭,雙手似乎在胸前結著一個古怪的手印!而在他的手印中心,對應到現實鏡棺的那個位置,木質棺壁上,似乎有一個極其細微的、幾乎與木紋融為一體的凹陷!
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慢了下來。

林晚福至心靈!姑母的“險死還生”?是不是與這個有關?這個男人,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,抵抗著鏡棺?或者……他在指示著什麼?

求生的本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!在身體即將被徹底拖入漩渦的瞬間,她猛地將手中那張一直攥著的、姑母留下的符紙,用儘全力,按向了那個木質棺壁上的細微凹陷!

“嗡——!”

一聲低沉卻震撼靈魂的嗡鳴響起!

符紙在接觸凹陷的瞬間,爆發出刺目的金色光芒!那光芒如同利劍,瞬間驅散了房間內部分黑暗和血腥氣!

“吼——!”

那黑暗實體發出痛苦而憤怒的咆哮,身體在金光的照射下劇烈扭曲,仿佛要被蒸發!鏡中沸騰的亡魂們也發出了更加淒厲的慘嚎!

拖拽林晚的力量驟然一鬆!

暗紅色的漩渦旋轉速度猛地減緩,變得不穩定起來!

機會!

林晚趁機向後猛退,踉蹌著差點摔倒。

然而,金光隻持續了短短幾秒,符紙便迅速燃燒殆儘,化為灰燼。顯然,它的力量不足以徹底封印或摧毀鏡棺,隻能暫時乾擾。

黑暗重新彙聚,那實體雖然變得淡了一些,但怨毒更甚!漩渦再次開始加速旋轉!

它被徹底激怒了!

“你……找死!”恐怖的意念直接衝擊著林晚的大腦。

更多的黑氣從鏡棺縫隙中湧出,凝聚成數隻漆黑的、利爪般的手,從四麵八方抓向林晚!

林晚麵無血色,心知符紙隻能救她一時。她看到了希望,就在那個凹陷!那個長衫男人暗示的凹陷!

但那是什麼?鑰匙孔?需要特定的東西才能插入?

她的目光瘋狂掃視房間,落在散落在地的姑母的那些老照片上。黑白照片……長衫男人……手印……凹陷……

電光火石之間,一個念頭劃過腦海!

姑母照片背麵的字!“癸卯年臘月晦,險死還生,然印記已深,終難逃脫。”

癸卯年……臘月晦……印記!

她猛地看向自己腳踝上那個青色的、破碎鏡麵般的印記!

難道……

就在這時,一隻漆黑的利爪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,刺骨的寒意和劇痛瞬間傳來!

她沒有時間猶豫了!

這是唯一的、瘋狂的猜測!

她尖叫著,用儘最後的力量,將腳踝猛地抬起,對準那個木質棺壁上的細微凹陷,狠狠地——按了上去!

腳踝上的青色印記,在與凹陷接觸的刹那,爆發出與之前符紙同源、卻更加深沉、更加冰冷的青光!

“哢嚓——!”

一聲清晰的、如同玻璃破碎的巨響!

鏡棺四麵沸騰的鏡麵,瞬間凝固!所有掙紮嘶嚎的亡魂,動作都停滯了!那個暗紅色的漩渦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嘯,驟然收縮,消失無蹤!

抓住林晚的漆黑利爪,以及那個由黑暗凝聚的實體,在青光的照耀下,如同被風吹散的沙塵,發出一連串細微的爆鳴,徹底消散!

“不——!”無數亡魂重疊的、充滿極致怨毒和不甘的呐喊,在房間內回蕩,最終歸於死寂。

鏡棺停止了震顫。

四麵古鏡恢複了原本模糊的青灰色,隻是鏡麵深處,那些層層疊疊的人影似乎變得更加清晰,也更加……死寂。那個長衫男人的側影,依舊低著頭,結著手印,仿佛亙古未變。

林晚癱倒在地,渾身被冷汗浸透,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。胳膊上被利爪抓住的地方,留下了幾道深可見骨的黑色傷痕,卻沒有流血,隻有冰冷的麻木和劇痛交替傳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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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活下來了。

在最後關頭,她猜對了。姑母留下的“印記”,不僅僅是標記,在特定的時機月晦之夜),與鏡棺上特定的位置長衫男人暗示的凹陷)結合,竟然能暫時“關閉”鏡棺,中斷替身儀式!

但這代價……

她看著腳踝,那個青色的印記並沒有消失,隻是顏色變得更深了一些,像一塊烙印,永遠刻在了她的皮膚上。而胳膊上的黑色傷痕,散發著不祥的氣息。

她知道,事情並沒有結束。

鏡棺隻是被暫時“關閉”了。亡魂依舊被困其中,怨毒未消。那個長衫男人是誰?他為什麼似乎與其他亡魂不同?鬼王是誰?這鏡棺真正的來曆和徹底解決的方法是什麼?

無數的謎團依舊籠罩著她。

而且,她破壞了“替身”的儀式,相當於直接對抗了鏡棺的規則。下一次月晦之夜呢?這鏡棺會不會產生新的、未知的變化?那些亡魂的怨氣,是否會因為這次失敗而變得更加狂暴?

她掙紮著爬起來,不敢再看那具恢複死寂的鏡棺。她踉蹌著走出房間,走下樓梯。

老宅依舊死寂,但那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和壓迫感,似乎減輕了許多。然而,一種更深沉、更隱晦的恐懼,在她心底紮根。

她活下來了,但她也繼承了姑母的命運。帶著無法消除的“印記”,與這具恐怖的鏡棺,以及其中無儘的怨魂,捆綁在了一起。

窗外,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。慘白的月光,第一次穿透雲層,冷冷地照進老宅,在地板上投下窗格的陰影,如同牢籠的柵欄。

林晚站在堂屋中央,看著地上自己那被月光拉得細長、微微扭曲的影子,恍惚間,似乎看到影子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與鏡中倒影如出一轍的、冰冷的弧度。

是錯覺嗎?

她不知道。

她隻知道,從她窺視鏡棺的那一刻起,她的人生,已經永遠地與黑暗和恐懼為伴。

而故事,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

月光如冰,凝固在堂屋老舊的地板上。林晚僵立在原地,瞳孔緊縮,死死盯著地麵上自己那扭曲的影子。嘴角那抹詭異的弧度,隻出現了一瞬,便消失了,仿佛隻是光影開的一個惡意玩笑。

但那種被附骨之疽般窺視的感覺,並未隨之散去。它從鏡棺所在的二樓彌漫下來,滲透進老宅的每一寸木料,每一絲空氣,也鑽進了她的骨髓裡。

她活下來了,是的。用姑母留下的“印記”和瘋狂的猜測,暫時關閉了鏡棺的索命儀式。但這勝利代價慘重,且充滿不確定性。胳膊上的黑色傷痕傳來陣陣蝕骨的寒意和麻木的痛楚,腳踝上的青色印記像一塊永不愈合的瘡疤,時刻提醒她,她與那鏡中世界的聯係,非但沒有切斷,反而因為這次對抗而變得更加深刻、更加危險。

她不再是單純的“被標記者”,她成了一個“破壞者”,一個激怒了無數積年怨魂的存在。

接下來的幾天,老宅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。

刮擦聲消失了,鏡中的倒影不再自主移動,那個爬出來的黑暗實體也仿佛從未存在過。但林晚知道,這平靜隻是假象,是暴風雨來臨前令人窒息的間隙。鏡棺像一頭受傷的凶獸,在黑暗中舔舐傷口,積蓄著下一次反撲的力量。

她不敢離開。不是因為相信“天涯海角無法逃脫”的詛咒,而是因為一種更實際的恐懼——她不知道離開這裡,失去了這相對“熟悉”的環境,下一次月晦之夜來臨,她該如何應對?而且,解開鏡棺之謎,尋找徹底擺脫詛咒的方法,線索必然還在這座老宅裡,在姑母的遺物中,甚至……在那具鏡棺本身之上。

她強迫自己進食,用冰冷的井水洗臉,努力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理智。白天,她開始更加係統、更加細致地搜索整座老宅,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夜晚,她將自己鎖在堂屋,點起為數不多的蠟燭,反複研讀姑母那本字跡淩亂的筆記本,以及那幾張泛黃的照片。

筆記本裡關於“險死還生”的記錄依舊語焉不詳,隻反複提到“關鍵時刻,心有所感,依循指引,方得喘息”。那“指引”是什麼?是那個長衫男人嗎?姑母是否也看到了他結印的手勢和棺壁上的凹陷?

林晚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張穿著舊式長衫男人的照片上。照片模糊,隻能看清大致的輪廓和服飾,麵容不清。她拿出放大鏡,對著燈光,一寸寸地仔細查看。

忽然,她的手指頓住了。

在照片的右下角,靠近邊緣的位置,有一行幾乎被歲月磨平的、蠅頭小楷般的字跡。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角度,借著昏黃的燭光,艱難地辨認:

“匠作……韓……守拙……誤鑄……大孽……悔……”

匠作韓守拙?誤鑄大孽?

林晚的心臟猛地一跳。匠作?鑄造工匠?難道這個長衫男人,並非鏡棺的受害者,而是……它的鑄造者?!那個“誤鑄大孽”,指的是否就是這具鏡棺?

這個猜測讓她不寒而栗。如果他是鑄造者,為何他的魂魄也被困在鏡中?是鬼王懲罰他?還是他在鑄造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?他的魂魄在鏡中似乎保有某種程度的清醒,甚至能做出指引……他是在贖罪?還是在尋求解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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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悔……”最後一個字,道儘了他無儘的悔恨。

線索似乎指向了一個更古老的、關於創造與毀滅、罪與罰的悲劇。

她又翻出其他照片,尤其是姑母年輕時的那張。背景裡的鏡棺輪廓模糊,但在照片背麵,除了那行關於“癸卯年臘月晦”的記錄,她之前忽略了下角還有幾個極其微小的、像是隨手記下的字:

“鏡非鏡,棺非棺,心映其所懼,魂困其所念。”

這句話如同醍醐灌頂,讓她渾身一震。

鏡非鏡,棺非棺?難道這鏡棺並非單純的物理存在?它的力量,與人的內心、與恐懼和執念有關?

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窺視鏡棺時,看到的層層疊疊的亡魂,是否也映照了她內心對未知和死亡的恐懼?那爬出來的黑暗實體,它的形態那般扭曲怪異,是否也汲取了她潛意識裡最深的噩夢?

這具鏡棺,或許不僅僅是一個囚籠,它更像是一個放大器,一個連接著人心深處黑暗與另一個怨魂世界的樞紐!

這個發現讓她既恐懼又看到了一絲微光。如果鏡棺的力量與“心念”有關,那麼對抗它,或許不僅僅需要外物如符紙、印記),更需要強大的、不受恐懼支配的內心?

然而,談何容易。

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儘管鏡棺表麵平靜,但林晚能清晰地感覺到,那種無形的侵蝕正在加劇。

她開始頻繁地做噩夢。夢境光怪陸離,但核心總是那具鏡棺。有時是她被無數鏡中伸出的手拖入無儘的黑暗深淵;有時是她自己變成了鏡中的一個影子,眼睜睜看著現實世界的另一個“自己”在活動,卻無法觸及;有時,她會夢見那個長衫男人韓守拙,他不再結印,而是用一種悲憫又複雜的眼神看著她,嘴唇翕動,仿佛想告訴她什麼,她卻永遠聽不清。

更讓她不安的是現實中的細微變化。

家裡的物品偶爾會莫名其妙地移動位置。她明明記得剪刀放在針線盒裡,轉眼卻出現在廚房的砧板上。夜裡,她會聽到極其細微的、像是有人踮著腳在走廊走過的聲音,但打開門,外麵空無一人。

鏡子依然是重災區。雖然不再有倒影自主移動,但鏡中的影像總顯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……冷漠。她看著鏡中的自己,有時會產生一種奇怪的陌生感,仿佛那並不是她,而是另一個戴著她的麵具、冷冷觀察著她的存在。

胳膊上的黑色傷痕沒有惡化,也沒有好轉,像一道烙印,散發著不祥的氣息。腳踝上的青色印記,在某些時刻,比如午夜子時,會隱隱發出微弱的、隻有她能感覺到的涼意。

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根被逐漸拉緊的弦,不知道哪一刻就會徹底崩斷。

她嘗試過按照筆記本裡模糊提及的、一些似是而非的安神靜心的方法,比如焚香她找到了姑母留下的幾束線香)、默誦一些聽起來像是咒文的句子,但效果甚微。恐懼已經像藤蔓一樣纏繞了她的心智。

她知道自己必須再次主動接觸鏡棺。被動等待下一次月晦之夜的來臨,無異於坐以待斃。她需要更多信息,需要弄清楚韓守拙的更多事情,需要明白“鏡非鏡,棺非棺”的真正含義,甚至……需要冒險去檢查那具棺壁上,除了那個凹陷,是否還有其他隱藏的線索。

這個決定讓她恐懼得渾身發抖。每一次靠近那具鏡棺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,是在主動喚醒沉睡的惡魔。

但她沒有選擇。

在一個陰沉的下午,天色如同黃昏。林晚做足了心理準備,手裡緊握著一把從廚房找到的、沉重的鐵錘既是工具,也是萬一時的武器),再次踏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。

每一步都沉重無比。越靠近那個房間,空氣就越冰冷,那股熟悉的、混合著腐朽和腥甜的氣息也越發明顯。

房間門依舊虛掩著。她站在門口,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的聲音。她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帶著黴味的空氣,猛地推開了門。

鏡棺靜靜地躺在房間中央,如同上一次她關閉它之後的樣子。四麵古鏡模糊,映照出窗外陰沉的天光和她自己蒼白、警惕的臉。

沒有異響,沒有震動,沒有亡魂翻滾。

但這死寂,比任何動靜都更讓人心悸。

她強迫自己走近,目光首先落在棺壁上那個曾經插入符紙和腳踝印記的凹陷處。凹陷依舊,周圍木質紋理古老而神秘。她伸出顫抖的手指,輕輕觸摸那個凹陷,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,同時,腳踝上的印記似乎也同步傳來一絲微弱的悸動。

她強忍著不適,開始仔細檢查棺壁的其他部分。她用指尖一點點撫摸過粗糙的木料,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刻痕、縫隙或者不同尋常的紋理。

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逝。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,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可能讓她崩潰。

就在她檢查到靠近棺尾一側的下方時,她的指尖觸碰到了一處極其細微的、與其他地方質感不同的凸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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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似乎不是木紋,而是……刻上去的?

她心中一緊,連忙蹲下身,湊近仔細查看。

在積著薄灰的棺木上,有一片區域的紋理異常地規整、繁複。她用手拂去灰塵,一段極其古老、筆畫如同蟲蛀鳥跡般的銘文,隱約顯現出來!

這銘文並非漢字,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、充滿了蠻荒和邪異氣息的文字!它們扭曲盤繞,仿佛自帶生命,看久了竟讓人頭暈目眩。

而在這一小段銘文的末尾,刻著一個清晰的、雖然古老但她勉強能辨認的漢字——【鑰】!

鑰匙!

林晚的呼吸驟然急促!鏡棺真的有“鑰匙”?不是她之前誤打誤撞使用的“印記”,而是真正的、能夠控製或者徹底解決這鏡棺的“鑰匙”?

這個發現讓她激動得渾身顫抖,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絕望。這種文字她根本不認識,如何去理解銘文的內容?又如何去尋找這把“鑰匙”?

她試圖用手指臨摹下這段銘文,但那些扭曲的筆畫仿佛有著某種力量,讓她手指發麻,心神不寧。她隻好改用手機拍照——幸運的是,在這個房間,手機的功能似乎沒有完全被屏蔽,雖然依舊沒有信號,但拍照和錄像功能還能使用。

就在她對著銘文拍下最後一張照片,準備起身離開時,眼角的餘光無意中掃過了身旁的鏡麵。

鏡子裡,映照出她蹲在棺旁的背影。

但……不止她一個。

在她背影的側後方,極其貼近的位置,靜靜地站著一個人影。

穿著舊式的長衫,低著頭,雙手在胸前結著那個古怪的手印。

是韓守拙!

他這一次,不再是模糊的側影,而是幾乎完整的、清晰的影像!他就站在那裡,仿佛一直就在她身後,無聲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!

林晚渾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,又猛地回落,留下徹骨的冰寒!她甚至能感覺到背後那虛無之處傳來的、冰冷的注視感!

她猛地回頭!

身後空蕩蕩,隻有冰冷的空氣和從門縫透進來的、微弱的光線。

再看向鏡中。

韓守拙的影像依舊在那裡,低著頭,結著手印。但這一次,林晚清晰地看到,他那結印的雙手,極其輕微地,動了一下。其中一根手指,微微抬起,指向了棺壁上那段剛剛被她發現的、刻著【鑰】字的銘文區域。

然後,他的影像如同水中倒影被投入石子,泛起漣漪,緩緩消散,重新隱沒於鏡麵深處那無數重疊的、死寂的亡魂陰影之中。

林晚癱坐在地上,背靠著冰冷棺木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冷汗已經浸透了內衣。

韓守拙在指引她!他確認了“鑰匙”的存在!並且指出,線索就在這段她無法理解的銘文之上!

可是,她該怎麼辦?去找古文字專家?且不說她能否離開,就算能,這種邪異的東西,展示給外人看,會引發什麼後果?姑母筆記本裡“毀棺則百鬼夜行”的警告言猶在耳。這段銘文,是否也蘊含著類似的風險?

希望與絕望交織成更深的囚籠。

她握著手機,裡麵是那段邪異銘文的照片,感覺像是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,又像是握著一根救命的稻草。

窗外的天色,愈發陰沉了。

新一輪的風暴,無論是天氣上的,還是命運上的,都在悄然醞釀。

而下一次月晦之夜,正在時間的流逝中,一步步逼近。

林晚知道,她的時間,不多了。她必須在這有限的、令人窒息的時間裡,破譯銘文的秘密,找到那把或許根本不存在的“鑰匙”。

否則,等待她的,將是被徹底拉入鏡中,成為那無數痛苦亡魂中,一個新的、永恒的替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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