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身後有串非人跡(上)_都市民間恐怖靈異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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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章 身後有串非人跡(上)(1 / 2)

林凡合上那本邊角卷曲、紙頁泛黃的《江淮異聞錄》,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封麵上模糊的墨印。窗外,最後一抹殘陽正被青灰色的夜幕吞噬,研究室裡的燈還沒開,隻有電腦屏幕散發著幽幽冷光。

“紙魂客……”他低聲念出這三個字,嘴角牽起一絲無奈的弧度。書裡的描述活靈活現——形如人,卻是用百年古墓中的陪葬紙紮而成,麵無五官,腳步輕若無聲,常現身於月下無人的小道。傳聞它們能感應人的氣息,一旦跟隨,將如影隨形,直至把人引入陰間。每走過一處,空氣中彌漫出腐朽的紙香,仿佛亡靈的低語。

荒誕。這是林凡,一個受過嚴謹學術訓練的民俗學研究生,對此類鄉野怪談的第一反應。他研究這些,是為了解構其背後的民間心理與文化符號,而非相信它們真實存在。可偏偏,他的導師,陳秉淵教授,那位在學界德高望重、一向以理性著稱的老人,半個月前在一次田野調查歸來後,竟也開始神色凝重地提及這個詞。

“小林,柳河鎮那邊……可能真有我們不了解的東西。”陳教授當時捏著一枚色澤暗淡、邊緣沾著乾涸泥漬的古錢,眼神有些飄忽,“我找到了一些……不太一樣的紙紮殘片,工藝古老得嚇人,帶著一股……說不出的陰氣。特彆是,要小心‘紙魂客’的傳說,未必空穴來風。”

林凡隻當是老師年事已高,加之在偏僻之地奔波勞累,受了些當地人的影響。他接過教授遞來的一個牛皮紙信封,裡麵是幾張模糊的黑白照片,拍的是幾塊碎裂的、彩繪剝落的厚紙板,隱約能看出人形輪廓,以及幾張陳教授手繪的、位於鎮外荒山腳下的殘破古墓結構草圖。任務很明確:去一趟那個名叫柳河鎮的江南水鄉,核實一下這些資料,最好能帶回一些實物標本,作為他們正在編纂的《區域民俗誌·幽冥卷》的補充。

於是,他來了。

柳河鎮蜷縮在現代化浪潮遺忘的角落,白牆黛瓦,小橋流水,透著一股被時光浸泡得過於綿軟的靜謐。鎮上的居民對外來者保持著一種禮貌而疏離的態度,尤其是當林凡拿出那些紙紮殘片的照片和古墓草圖詢問時,那種戒備幾乎化為實質。

“後生仔,打聽這個做啥?”雜貨鋪的老掌櫃眯著眼,把照片推回來,像是碰到了什麼不潔之物,“老墳山那邊的破爛玩意兒,不吉利得很。”

茶館裡搖扇的老人說得更玄乎:“月娘娘掛梢頭的時候,莫往東邊小道上湊。那地方,不乾淨。以前有個走夜路的貨郎,就見過沒臉的白影子,跟著跟著,人就沒咧……”

林凡一一記錄,心下卻不以為然。在他看來,這無非是信息閉塞環境下,對未知和死亡的恐懼催生出的集體想象,再用代代相傳的怪談加以固化。那所謂的“腐朽紙香”,大概是黴變、植物腐爛以及某些特殊礦物混合的氣味。

幾天下來,實物沒找到,線索也寥寥。唯一讓他留心的,是鎮上唯一一家還在勉強經營傳統紙紮鋪子的李老頭。那鋪子陰暗潮濕,堆滿了花花綠綠的紙人紙馬,透著一股廉價的豔俗和揮之不去的陳舊紙張氣味。李老頭乾瘦得像一截枯柴,眼神渾濁,但對林凡拿去的殘片照片,卻表現出異樣的關注,甚至用手指那指甲縫裡滿是彩紙的碎屑)反複摩挲照片上紙片的邊緣。

“這手藝……老得很嘍,”他嘶啞地說,“不是咱們鎮上的路數。像是……墓裡待久了,沾了地氣,不一樣嘍。”他嘟囔著,卻沒再多說,隻是最後意味深長地瞥了林凡一眼,“年輕人,有些東西,不信,也彆去招惹。”

林凡隻道是故弄玄虛。

這天,他在鎮外荒僻的東邊山腳轉悠了一下午,對照草圖,勉強找到了那個幾乎被灌木藤蔓完全吞沒的古墓遺址。墓穴早已塌陷,隻剩一個黑黝黝的洞口,往外滲著陰濕的涼氣。他在周圍仔細搜尋,除了一些風化的碎石和泥塊,一無所獲。彆說完整的紙紮,連像樣的殘片都沒找到。

天色就在這不甘心的搜尋中徹底沉了下來。烏雲不知何時聚攏,吞沒了星月,四下裡黑得濃稠,隻有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劈開一道搖曳的路徑。風穿過荒草和光禿禿的枝椏,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。

看來隻能無功而返了。林凡歎了口氣,收拾好工具包,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。來時的小路在黑暗中變得模糊難辨,他隻能憑著大致的方向感摸索前行。也不知走了多久,周圍的環境依舊陌生,他心頭漸漸湧上一股焦躁——迷路了。

就在這時,雲層似乎薄了一些,一彎慘白的月亮掙紮著露出臉來,清冷的光輝勉強照亮了前方。一條狹窄的、布滿碎石和荒草的小徑,蜿蜒著通向更深的黑暗。是這裡嗎?他有些不確定。

他停下腳步,打算拿出手機看看定位雖然在這荒山野嶺,信號時斷時續),卻猛地頓住了。

一股極淡,卻絕不容錯辨的氣味,鑽入了他的鼻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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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山中常見的泥土腥氣、植物腐爛味,也不是動物糞便的氣息。那是一種……乾燥的、帶著灰塵感的腐朽味道,隱隱又夾雜著一絲詭異的、類似陳年寺廟裡香火般的微弱甜意,令人喉頭發緊。

腐朽的紙香。

林凡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。《江淮異聞錄》裡的字句不受控製地蹦入腦海。他猛地搖了搖頭,試圖驅散這荒謬的聯想。是錯覺吧?或者是附近有什麼特殊的植物?或者是……那荒廢古墓裡散發出的陳腐氣息?

他強迫自己冷靜,側耳細聽。除了風聲,萬籟俱寂。太靜了,連蟲鳴都消失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氣,繼續往前走,腳步不自覺地加快。那若有若無的紙香味,似乎始終縈繞在鼻端,甩脫不掉。

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,前方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。借著朦朧的月光,他隱約看到路口中央的地麵上,似乎立著個什麼東西。白色的,人形?

手電光猛地照射過去。

嗡——

林凡的腦子像是被重錘砸中,瞬間一片空白。

那是一個紙人。

約莫孩童高低,做工粗糙,是用一種厚厚的、泛黃發脆的紙張糊成的。形態依稀是古裝童子的模樣,穿著紙糊的彩衣,顏色在月光和手電光下顯得詭異而斑駁。它的臉上,沒有眼睛,沒有鼻子,沒有嘴巴。

一片光滑的、空白的泛黃紙麵。

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,林凡的四肢瞬間冰涼。紙魂客?!不,不可能!這一定是哪個村民丟棄的廢舊紙紮,或者是……某種惡作劇!

他死死盯著那個紙人,手電光顫抖著在它空白的臉上晃動。它靜靜地立在路口中央,仿佛亙古就在那裡。

然後,毫無征兆地,在那片本該空無一物的臉上,林凡感覺到了一種“注視”。

沒有眼睛,卻分明有視線落在身上。

緊接著,更讓他頭皮炸裂的事情發生了。

那紙人,極其輕微地,動了一下。

不是被風吹動的那種搖晃,而是某種……源自其內部的、極其細微的調整。它那紙糊的、僵硬的手臂,似乎極其緩慢地,向上抬起了一個難以察覺的角度。

像是在……招手。

“嗬……”林凡倒抽一口冷氣,連連後退,腳下被碎石一絆,險些摔倒。他猛地轉過身,再也顧不得辨彆方向,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——跑!

他沿著來時的路他希望是來時的路)發足狂奔,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粗重如破風箱般的喘息。肺葉火辣辣地疼,心臟瘋狂擂動著胸腔,幾乎要跳出來。他不敢回頭,拚命地跑,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。

也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力氣耗儘,速度慢了下來,他才扶著旁邊一棵粗糙的樹乾,彎下腰,大口大口地喘氣。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後背,山風一吹,冷得他直打哆嗦。

應該……甩掉了吧?那種東西,怎麼可能真的存在……

他強迫自己慢慢直起身,小心翼翼地,回頭望去。

身後的小路空蕩蕩的,月光清冷,荒草萋萋。沒有任何紙人的蹤影。

他長長舒了口氣,一股虛脫感襲來。果然是看錯了,自己嚇自己……民俗研究做多了,容易疑神疑鬼。

他苦笑著搖搖頭,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,準備辨認一下現在的位置。

目光無意間掃過前方。

就在他正前方,大約十幾步遠的一叢半人高的荒草旁。

那個麵無五官的泛黃紙人,靜靜地站在那裡。

空白的臉,正對著他。

它是什麼時候跑到前麵來的?!

林凡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,瞳孔急劇收縮。極致的恐懼攫住了他,讓他連驚叫都發不出聲。他眼睜睜地看著,那紙人空白的臉上,似乎掠過一絲極其詭異的“笑意”——儘管它根本沒有嘴。

然後,它再次,緩緩地,抬起了那隻紙糊的手臂,朝他招了招。

這一次,動作清晰無比。

跑!

林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,再次轉身狂奔。這一次,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,像一隻無頭蒼蠅,在黑暗的荒山小徑上左衝右突。他被荊棘劃破了手臂和臉頰,卻感覺不到疼痛,被石塊絆倒了無數次,又立刻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繼續跑。

恐懼像冰冷的藤蔓,纏繞住他的心臟,越收越緊。

終於,他再一次力竭,踉蹌著撲倒在一棵老槐樹下。他趴在地上,貪婪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,肺裡像是著了火,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。

他抬起頭,絕望地向前方看去。

月光下,那條仿佛永無止境的小路前方,那個白色的、泛黃的紙人,依舊靜靜地立在十幾步外。

一模一樣的位置。一模一樣的姿勢。

林凡癱軟在地,一股冰冷的絕望徹底淹沒了他。他明白了,他根本逃不掉。無論他怎麼跑,最終都會回到原點,回到這個紙人的麵前。

鬼打牆……這就是鬼打牆……

就在這無邊的恐懼和絕望中,林凡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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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注意到,紙人那隻一直垂著的另一隻手,不知何時,不再是空著的。

那隻手上,多了一樣東西。

一盞燈籠。

白紙糊成的,橢圓形的燈籠。樣式古樸,像極了舊時引魂用的白燈籠。

燈籠裡,沒有燭火,卻幽幽地、自顧自地亮著一團慘白慘白的光。

那光暈冰冷,照亮了燈籠的紙麵。

林凡的呼吸徹底停滯了,眼睛瞪得幾乎裂開。

在那慘白的光暈中,燈籠的紙麵上,正有淡淡的墨跡,如同浸水的血痕,一絲絲、一縷縷地浮現出來。

那墨跡蜿蜒、凝聚,逐漸勾勒出兩個清晰的字跡——

林、凡。

是他的名字。

他的大名,工工整整,以一種古老而詭異的筆觸,印在了那盞引魂的白燈籠之上。

“不……不——!”一聲淒厲的、不似人聲的尖叫,終於衝破了林凡喉頭的封鎖,在死寂的荒山月夜下,絕望地回蕩開來。

燈籠上的名字,像燒紅的烙鐵,燙在林凡的視網膜上,燙在他的靈魂深處。那慘白的光,那墨跡淋漓的兩個字,抽乾了他最後一絲氣力,也掐滅了他喉頭那聲不成調的尖叫。他癱在冰冷的泥地上,背靠著粗糙的槐樹皮,隻能徒勞地張大嘴,發出“嗬嗬”的、破風箱般的氣音。

跑?往哪裡跑?

那麵無五官的紙人,就立在十幾步外,一動不動。慘白的月光勾勒出它僵硬詭異的輪廓,那盞寫著“林凡”二字的白燈籠,在它手中散發著恒定不變的、死氣沉沉的光暈。沒有風,燈籠卻仿佛在微微搖曳,帶動著光影在他名字的筆畫上詭異地流動。

空氣裡那股腐朽的紙香,更濃了。不再是若有若無的暗示,而是變成了粘稠的、無處不在的實質,鑽進他的鼻腔,糊住他的氣管,帶著陳年墓穴的陰冷和塵埃的味道,還有那絲揮之不去的、令人作嘔的甜膩。

時間仿佛凝固了。恐懼像冰水,從他頭頂澆下,凍結了血液,僵化了四肢。他死死盯著那個紙人,盯著那盞燈籠,眼球因為長時間不敢眨動而乾澀刺痛,布滿血絲。

它要做什麼?就這樣站著,直到他瘋掉?還是……會走過來?
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隻是一瞬,也許是永恒。那紙人空白的臉部,似乎……微微轉向了他。明明沒有眼睛,林凡卻清晰地感覺到,那“視線”落在了自己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。

然後,它動了。

不是行走,更像是……飄移。雙腳如果那紙糊的筒狀物能算作腳)根本沒有彎曲的動作,整個孩童大小的紙軀,就那樣平穩地、無聲無息地,朝著他滑了過來。

沒有腳步聲,隻有紙張摩擦的極細微的“窸窣”聲,混在那股濃鬱的紙香裡,像是無數亡靈在耳邊竊竊私語。

林凡的膀胱一陣失控的脹痛,求生本能終於壓倒了僵直。他猛地從地上彈起,不顧一切地再次轉身,朝著與紙人相反的方向,沒命地狂奔!

這一次,他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大腦一片空白,隻剩下奔跑的本能。他衝進更深的黑暗,衝過糾纏的灌木,荊棘撕扯著他的衣褲和皮肉,留下火辣辣的刺痛。他摔倒,爬起,再摔倒,再爬起,泥漿和草屑沾滿了全身,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。

他不敢回頭,拚命地跑,肺部像要炸開,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喉嚨裡嘔出來。

然而,那股腐朽的紙香,如影隨形。

無論他跑得多快,拐過多少個彎,那股味道始終縈繞在鼻端,不增不減。那細微的“窸窣”聲,也仿佛永遠跟在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,不緊不慢。

絕望如同沼澤底的淤泥,一點點將他吞噬。

終於,他再一次力竭,撲倒在一片相對開闊的草地上。他趴在地上,劇烈地咳嗽著,嘔出的隻有酸水和恐懼。汗水、泥水、還有不知是淚是血的水漬模糊了他的視線。

他艱難地抬起頭。

前方,月光如水銀瀉地,照亮了熟悉的景致——那棵歪脖子老槐樹,樹下空無一人,不,空無一“物”。

紙人不見了?燈籠也不見了?

一絲微弱的、不切實際的希望剛要從心底冒出,下一秒就被徹底碾碎。

他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,緩緩轉向自己的左側。

就在他身側,不足三步遠的地方。

那個泛黃的紙人,靜靜地立在那裡。空白的臉,正對著他。而那盞寫著“林凡”的白燈籠,就提在它紙糊的手中,慘白的光,幾乎要映到他臉上。

它什麼時候到的身邊?!這麼近!

林凡渾身的汗毛倒豎,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。他連滾帶爬地向後蹭去,直到後背抵住一塊冰冷的岩石,退無可退。

紙人沒有繼續逼近。它隻是那樣“站”著,“看”著他。空白的臉在燈籠的光和月光的交織下,反射著一種非人質的、光滑的冷硬。

然後,林凡看到,紙人那隻空著的手,極其緩慢地抬了起來。

不是招手。

那紙糊的手指勉強能看出指節的輪廓),指向了一個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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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順著那方向望去。那是荒山更深處的黑暗,林木更加茂密,連月光都難以穿透。

它……在指路?

去陰間的路嗎?

林凡牙齒咯咯打顫,緊緊靠著岩石,拚命搖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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