倫敦的晨霧從未如此溫柔。艾登·溫特站在貝克街221b的窗前,看著金紅色的晨曦緩緩浸透泰晤士河上的薄霧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懷表,黃銅表殼上forjaes的刻痕仿佛比昨日更淺淡了些。
水溫98.2華氏度,茶葉濃度達到最佳萃取點。露西的聲音從廚房傳來,伴隨著茶具碰撞的清脆聲響。她的機械義肢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,與周圍維多利亞風格的裝潢形成奇妙的和諧。
艾登輕輕點頭,目光卻仍停留在窗外。三個月了,自從元意識海洋的波瀾平息,自從存在的真相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這片令人不安的寧靜。懷表在他的口袋裡安靜得像塊普通金屬,銀蓮花網絡如同沉睡的神經網絡,再未傳來任何維度波動。
今天有什麼安排?克萊爾從樓梯上來,手中捧著剛到的郵件。她的眼睛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澈,仿佛從未被那些宇宙級的真相所汙染。
艾登正要回答,口袋裡的懷表突然震動了一下。不是幻覺——表殼微微發燙,指針在表盤上輕輕顫動,指向ix時的位置。九點?還是第九章?他下意識地按住表蓋,感受到內部機芯傳來陌生的節奏。
怎麼了?克萊爾敏銳地注意到他的異常。
可能是錯覺。艾登勉強笑了笑,但手指仍緊握著懷表。表殼的溫度在持續升高,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沉睡中蘇醒。
露西端著茶盤走來,她的機械眼突然閃過一絲藍光: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,來源...是你口袋裡的懷表。
三人麵麵相覷。在這平靜的三個月裡,他們幾乎要相信一切都真的結束了。艾登緩緩掏出懷表,表蓋自動彈開——表盤上不再是熟悉的羅馬數字,而是浮現出一幅微縮的倫敦地圖,其中一個紅點正在大英博物館的位置閃爍。
這是什麼新功能?克萊爾好奇地湊近。
不是新功能。艾登的聲音有些乾澀,這是...警報。
就在這時,門鈴響了。一個穿著蘇格蘭場製服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外,她的眼神銳利如鷹,胸前的工作證上寫著漢娜·韋斯特,科技犯罪調查科。
艾登·溫特先生?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感,大英博物館發生了一起...異常案件。蘇格蘭場需要您的專業意見。
艾登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自己手中的懷表上停留了一瞬,那雙灰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熟悉感——就像在鏡中看到某個遺忘多年的親戚。
什麼樣的異常?他平靜地問,同時感覺到懷表在掌心持續發熱。
漢娜拿出一台平板電腦,屏幕上顯示著博物館埃及館的監控畫麵:一具三千年前的木乃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,裹屍布在幾分鐘內從亞麻色變成焦黑,仿佛經曆了時間加速。
這不是最奇怪的部分。漢娜滑動屏幕,顯示另一段錄像,在老化過程發生時,附近所有電子設備都收到了一段加密信息。
露西接過平板,她的機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:信息是用維多利亞時期的密碼編寫的,內容是...『時間褶皺即將形成,準備好見證重疊』。
克萊爾突然捂住胸口:我好像...聽到有人在唱歌?
確實,一陣若有若無的民歌旋律從窗外飄來,歌詞是古老的倫敦方言,唱的是十九世紀碼頭工人的生活。但問題是,這首歌應該已經失傳了一個多世紀。
艾登低頭看向懷表,表盤上的紅點開始分裂成兩個——一個停留在大英博物館,另一個移動到了金融城的方向。表蓋內側,一行新的刻痕正在緩緩浮現:
第一個裂縫已經出現。
他抬頭看向漢娜,發現這位女警探正在用某種特殊的儀器掃描房間,儀器上的讀數讓她皺起了眉頭。
韋斯特警探,艾登輕聲問道,您對溫特家族了解多少?
漢娜的動作頓了一下,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。她關掉設備,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:足夠知道當懷表重啟時,倫敦的迷霧就不再隻是自然現象了。
窗外,霧氣突然變得濃稠,仿佛有生命般纏繞著街燈。在某個瞬間,艾登似乎看到霧中浮現出另一個時代的倫敦倒影——馬車在柏油路上留下蹄印,煤氣燈與霓虹燈交織閃爍。
懷表在他的手中持續震動,如同蘇醒的心跳。露西的機械眼不斷閃爍著數據流,克萊爾則專注地記錄著所有異常現象。漢娜站在門口,像是守護著某個古老的秘密。
艾登知道,平靜的日子結束了。但這一次,他不再是那個被動接受真相的偵探,而是準備好主動書寫新篇章的守護者。
當第一片異常的雪花從八月天空飄落時,他輕輕合上懷表,對所有人說:
讓我們去看看,這次迷霧背後藏著什麼。
當調查組抵達大英博物館,發現木乃伊老化事件隻是冰山一角。露西在博物館地下發現了一個正在形成的時間褶皺,1947年的博物館與2023年的空間正在重疊。更令人不安的是,漢娜警探的家族秘密逐漸浮出水麵——她不僅是溫特家族旁係,還攜帶著能穩定時間流的特殊基因。
而當艾登在褶皺中遇到年輕時的祖父漢斯·溫特時,他必須做出選擇:是阻止時間悖論的發生,還是利用這個機會解開溫特家族最深的秘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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