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昨天的練習確實打下了基礎,身體記住了那種玄妙的感覺;也或許是千金那神奇藥丸徹底改善了體質,疏通了某些滯澀。
這一次,我很快便捕捉到了空氣中遊離的、比昨天更清晰一些的清涼氣息——那就是靈氣!
小心翼翼地,我嘗試著引導它們。
過程依然生澀艱難,靈氣像是不聽話的小蛇,在體內亂竄,遠不如千金引導時的溫順流暢。汗水很快浸濕了額發,但我咬著牙堅持著,一遍,又一遍。
每一次失敗後重新開始,都能比上一次多控製一絲靈氣。
“專注氣海。”千金的聲音適時響起,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,讓我紛亂的意念瞬間集中,“勿急勿躁,如溪流歸海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摒棄急躁,將全部心神沉入小腹的位置。漸漸地,那些亂竄的靈氣似乎找到了方向,開始緩緩地、斷斷續續地向那個點彙聚。
雖然緩慢,雖然微弱,但這一次,我清晰地感覺到,有一小縷靈氣,成功地被我引導著,完成了一個完整的周天循環,最終沉入了那所謂的“氣海”之中!
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意和充盈感從氣海處升起,雖然隻有一絲,卻讓我精神一振,連昨晚的恐懼都衝淡了不少!
“成了!”我驚喜地睜開眼,看向千金。
千金眼中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,隨即點了點頭:“悟性尚可。記住這種感覺,勤加練習,待靈氣能自行運轉周天,無需刻意引導之時,才算真正入門。”
她的話語依舊平淡,但那細微的讚許卻像一劑強心針。原來,我真的可以做到!這份小小的成就感,暫時壓倒了月印的謎團和昨晚的驚悚。
然而,這份短暫的欣喜,在下午的劍術課上再次被無情擊碎。
依舊是那個寬闊的平台,依舊是嚴厲的莫長老。
今日練習的是基礎十三式中的“刺”與“撩”。動作看似簡單,但對力道、角度、步伐的配合要求極高。其他弟子已經練得有模有樣,木劍破空聲帶著淩厲的氣勢。
而我,再次成了全場的焦點——笨拙、遲緩、錯誤百出。
“手腕!你的手腕是木頭做的嗎?!”莫長老的怒吼在我耳邊炸響,他手中的細長竹條毫不客氣地抽在我握著木劍的手腕上,火辣辣的疼。
“發力點在劍尖!不是讓你拿棍子捅!重來!”
“下盤虛浮,氣息紊亂!你是來練劍還是來跳舞的?!”竹條又點在我的膝蓋窩,我一個趔趄,差點摔倒。
我拚儘全力去模仿,去調整,可身體就像生鏽的機器,根本不聽使喚。
每一次失誤都引來莫長老更嚴厲的嗬斥和竹條的“指點”。
“柳師姐,你看她那樣子,真是……嘖嘖。”不遠處,昨天那個高挑的女弟子柳清羽抱著手臂,和幾個同伴站在樹蔭下,毫不掩飾地投來鄙夷的目光和刻薄的議論。
她的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能讓我聽見。
“真不知大長老看上她哪一點?憑那張臉嗎?”
“噓,小聲點,人家可是有青玉令的‘貴客’呢。”
“青玉令?嗬,我看是宗主和大長老可憐她吧?這種資質,連雜役弟子都不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