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這個記憶裡我發現海上海下都有一個瀾息城,就像是碎葉城一樣,也就是說,在這個國家裡,是真的有海妖的,這個國家的皇帝竟然不知道,讓謝華搶占了先機。
不過,有點不一樣的是千金竟然認識謝華,千金的父親就是和謝華達成了交易的官員。千金不是鮫人,所以,千金是走上了修仙的路嗎?
我還發現沿海城市都歸順了謝華。這造反起來感覺很容易啊?誰知道最後竟還需要用鬼神之說輔助,看來這修仙世界裡的凡塵更加相信鬼神。
哎!這不能怪我胡思亂想,實在是在碎葉城的日子太無聊了!誰知道他們都出去造反了,留下曦寂一個人,美其名曰保護。
在碎葉城裡待了好幾個月之後,連亦銘終於來接曦寂了。
離開碎葉城後,連亦銘帶著曦寂的行程看似隨意,卻隱隱指向一些靈氣特異、與曦寂隱隱有感應的地方。
我以為連亦銘會帶著曦寂去一些有意義的地方,結果就隻是來到了一個山穀。
這是一處隱藏在南疆群山褶皺裡的小盆地,名為“忘塵穀”。
穀中四季如春,溪流潺潺,靈氣雖不磅礴,卻溫潤平和,滋養著遍地的奇花異草和溫馴的靈獸。
幾戶散修和厭倦了外界爭鬥的修士在此隱居,形成了一個小小的、與世無爭的村落。
連亦銘租下了一間帶著竹籬小院的木屋,屋後有一小片可耕種的土地,不遠處便是清澈見底的山溪。
清晨,曦寂會在鳥鳴中醒來,推開窗,就能看到沾著晨露的芭蕉葉和遠處山間繚繞的霧氣。
連亦銘常常帶著她,提著竹籃,去山穀裡辨認藥草,采摘野果。他會耐心地告訴她每種草木的名字、習性,偶爾講起某株靈草背後有趣的傳說。
午後,陽光暖融融的,曦寂會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,學著村裡的大嬸,用當地一種柔韌的草莖編織小玩意兒。
他們也會去村裡唯一的茶寮坐坐。茶寮主人是個熱情健談的老修士,最愛講穀中的趣聞和自家釀的果酒多麼甘醇。曦寂安靜地聽著,看村民們下棋、閒聊,看孩童追逐打鬨。
這裡沒有修仙界的弱肉強食,沒有瀾息城的繁華喧囂,隻有一種踏實而溫暖的煙火氣。
一次,村裡一戶人家辦喜事,整個山穀都熱鬨起來。
曦寂被拉去幫忙剪喜字,看著紅紙在自己手中變成吉祥的圖案,聽著耳邊真誠的歡笑和祝福,她心中那片因知曉自身“異常”而產生的冰冷隔閡,似乎在一點點融化。
夜晚的篝火旁,大家圍坐在一起,分享著自家釀的酒和食物,曦寂甚至被拉著跳了一支簡單的舞蹈,雖然步伐生澀,臉頰卻因興奮和溫暖而泛紅。
而連亦銘坐在人群邊緣,火光在他臉上明暗跳躍,眼神不再是那種洞悉一切的深邃,而是帶著一種難得的、鬆弛的平靜。
在這段日子裡,連亦銘仿佛也卸下了某種重擔。他不再總是那種超然物外的姿態,有時會挽起袖子,親手修理漏雨的屋頂;有時會向村裡的老農請教如何給作物施肥;甚至有一次,曦寂看到他坐在溪邊的大石上,用削好的竹笛,吹奏出一段不成調卻意外悠揚的曲子。
曦寂的心,在這日複一日的平凡溫暖中,漸漸變得柔軟而充實。她開始覺得,像這樣有一個安身之所,有簡單的生活,有……身邊這個雖然依舊神秘、卻在此刻顯得無比真實可靠的人,似乎也是一條值得期待的道路。她甚至開始偷偷想象,如果一直這樣生活下去,會是什麼樣子。
這段時光,如同精心編織的一個美夢,溫暖而明亮,讓曦寂真切地感受到了“生活”本身的美好,如同浸在溫水裡,柔和得讓人幾乎要忘記時間的流逝。
曦寂甚至開始學著村裡姑娘的樣子,在窗台上養了一盆小小的、開著藍星的勿忘我,每天清晨都會歡喜地去看它又新開了幾朵。
然而,平靜的水麵終究被打破了。
那是一個暮色四合的傍晚,天邊鋪滿了錦緞般的晚霞。曦寂正坐在小院裡,學著用新采的竹篾編一個燈罩,連亦銘在一旁慢悠悠地品茶,夕陽給他的白衣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。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安寧。
直到村口那棵巨大的榕樹方向,傳來了一陣輕微而奇特的鈴鐺聲。那聲音不似金屬清脆,反而空靈飄渺,仿佛能直接敲在人的心魂上。
連亦銘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。
曦寂抬起頭,看見連亦銘的目光投向外麵,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慵懶和疏離的眸子裡,閃過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情緒——不是驚訝,而是某種……等待已久的了然,以及一絲極其複雜的凝重。
很快,一個身影出現在通往他們小院的青石板小路上。
來者是一位女子,穿著一身素淨得近乎縞素的灰白色長裙,衣袂在晚風中輕輕飄動,仿佛自身就會吸納光線,讓周圍的暮色都顯得深沉了幾分。
她的麵容清麗絕倫,卻帶著一種非人間的淡漠,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睛,瞳孔的顏色極淺,像是蒙著一層終年不散的霧,當你與她對視時,會莫名感到一陣恍惚,仿佛看到的不是她,而是自己內心某些模糊的倒影。
她沒有看路邊的任何景物,也沒有理會偶爾經過的村民好奇的目光,徑直朝著他們的小院走來,步伐輕盈,落地無聲,像一道飄忽的幽靈。
曦寂下意識地站了起來,手中的竹篾滑落在地。她能感覺到,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氣息,不同於修仙者的靈力波動,也不同於妖鬼的邪氣,而是一種……更接近“虛無”和“意念”的東西,讓她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安。
女子走到籬笆外,停下腳步,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先是極淡地掃過曦寂,那一瞥之下,曦寂竟有種被瞬間看透靈魂的顫栗感。隨即,女子的目光便牢牢鎖定了院中的連亦銘。
“你倒是會找地方。”女子開口了,聲音空靈、平淡,沒有起伏,“這方寸之地的‘寧靜’,幾乎要凝成實質了,難怪能暫時遮蔽天機。”
是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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