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。
當他冰涼的指尖觸及我眉心的瞬間,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精純、更加浩大,卻也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感,如同溫和卻無可阻擋的星河,湧入我的體內。
這股力量更像是一位技藝登峰造極的工匠,手持無形的手術刀和縫合線,精準地切入那光暗衝突最激烈的節點。
我感覺到,那銀色的力量化作無數細密到極致的符文絲線,如同擁有生命般,穿梭在我破碎的經脈與震蕩的識海之中。
這個過程,比之前為我梳理時細致了何止百倍,也凶險了百倍。
我能清晰地感覺到,連亦銘正在動用某種觸及根本的力量,這種力量每消耗一分,他自身的氣息就微弱一分。
時間在極致的痛苦與修複中緩慢流逝。
不知過了多久,那肆虐的劇痛開始逐漸減輕,體內狂暴衝突的光暗本源,在那銀色符文的持續引導和調和下,終於開始緩慢地、艱難地重新歸流,各自占據著平衡的位置,雖然依舊敏感而脆弱,但至少不再互相攻伐。
經脈中被修複的地方,傳來一種麻癢與清涼交織的奇異感覺,仿佛新生的嫩芽在破土。
靈魂中那些混亂的烙印也被撫平了大半,意識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與凝聚。
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,雖然臉色依舊蒼白,身體也感到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虛弱,但那種隨時可能崩潰的撕裂感和力量失控的躁動,已經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久違的、對自身力量的清晰掌控感,儘管這力量目前處於低穀。
我看向連亦銘。
他依舊站在我麵前,但身形似乎比之前單薄了些許。
他緩緩收回點在我眉心的手指,那指尖的銀色光暈已然徹底黯淡下去。
他的臉色白得嚇人,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
他為了救我,為了穩住奈落,為了構建屏障,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?
“你的傷,已暫時平息,經脈與靈魂的損傷也修複了七成。”連亦銘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虛弱,卻依舊平靜,“剩下的,需要時間靜養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落在我懷中依舊沉睡的奈落身上,又補充道:“至於她,意識沉寂是深層的自我保護,強行喚醒反而不美。讓她自然蘇醒即可。”
“連亦銘,你……”我看著他,心中五味雜陳,感激、愧疚、擔憂交織在一起,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他似乎知道我想問什麼,輕輕擺了擺手,阻止了我後麵的話。
他轉身,望向窗外那暗金色的天空,背影在靜室微弱的光線下,顯得格外孤寂與……沉重。
“不必多想。”他淡淡說道,聲音飄忽得像從天外傳來,“儘快恢複力量。這屏障,擋不住真正的‘大家夥’。而我們在此地的動靜,恐怕已經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。”
他的話如同冰水,澆滅了我剛剛傷勢好轉帶來的些許輕鬆。
危機並未解除,隻是暫緩。
前路依舊艱難,但至少,我們還在,我們還活著。
而有些恩情,有些真相,必須用足夠的力量,去償還,去探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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