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為民也隻是試圖打個馬虎眼。
雖然廣播讀檢討書的是唐寧,但最後丟臉的,終究是唐家。
而唐家的臉麵,從來都是和自己這個船運大王綁定在一起的。
看著林月盈那麼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嘴臉,唐為民心裡惱火。
明明唐晚秋不是這個性格,最是溫婉的。
要不是當初欺壓的太過,她也不會選擇和唐家一刀兩斷。
可就那麼溫柔一個女人教出的女兒,怎麼這麼副嘴臉的。
氣惱的發泄,他用手杖重重敲擊地麵。
出了口氣,他才開口,“阿寧那丫頭,我也帶過來了。”
說著,唐為民打開窗戶,“阿寧,過來。”
唐寧很是狼狽不堪。
身上連一件可以蔽體的衣服都沒有,她雙手環抱著自己,才勉強沒有走光。
露在外麵的皮肉,都明顯有皮開肉綻的痕跡。
唐寧的頭發,雖然精心梳過,可一張臉憔悴的嚇人。
她這麼一副慘樣子,劉政委都不忍多看。
“唐老先生,這是?”
唐為民故作汗顏的道:“家有家規,撒謊在我唐家是大忌。阿寧雖然是我疼愛的孫女,但做錯了事就要罰,當天我就打了她二十鞭子。”
林月盈毫不掩飾的輕笑。
她的輕笑,襯得唐為民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,格外滑稽。
裴父和裴母都是在場的,因為林月盈的事情,所以他們夫妻也隻是起到充個人場,給孩子們當靠山的作用。
輕易他們是不發話的。
可自家小兒媳婦剛才那一聲輕笑,還是有些不太禮貌的。
主要是有點駁劉政委的麵子。
“月盈,你笑什麼?”
裴母不忍心責怪兒媳婦,溫聲問她。
林月盈眨著大眼睛,很無辜的樣子,“畢竟唐老先生的孫女唐寧先是破壞我和裴禁的婚姻,又撒謊冤枉了昭昭。再後來,唐老先生的兒子還把我打進醫院。我挺討厭他們這一家人的,剛才我發現唐老先生可能得老年癡呆了,就不厚道的笑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瘋話!”
唐為民最引以為傲的,就是自己的頭腦。
當初做船運,就是他當機立斷,站在了時代的風口上,大賺特賺。
前幾年,也是他主動舉家搬遷到了j市,又上交了工廠和船舶,為一家人換來了住處,除了唐寧那個不爭氣的,大家也都有體麵的工作。
現在,林月盈居然說她老年癡呆了,簡直豈有此理。
他正想發作,問問裴司令家裡是什麼家教時,林月盈又開口了,“之前唐老先生不是邀請我和裴禁去他家坐坐嘛,那都是發生唐寧撒謊冤枉朝朝那事好幾天了。那天我們去的時候,唐寧還好端端的,沒挨二十鞭子呀。”
“剛才唐老先生還說當天就懲罰了孫女,這不是老年癡呆記錯了,是什麼。”
說完,林月盈又有些驚恐的捂住了嘴,“哎呀,我就是太心直口快了,又說錯話了。媽媽,我好怕,唐老先生不會又來打我吧?”
唐為民說的話,半真半假,哪個生意人是那麼實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