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青點裡。
汪文茜熬到其他人都下地去乾活了,她頤指氣使的指使了柳紅去撿柴火回來,才陰陰的走到衛紅的床頭。
“你明知道我喜歡大強哥哥,你怎麼能背叛我們的友情,你怎麼能去和大強哥哥結婚?”
汪文茜歇斯底裡的喊著。
既然衛紅不能受刺激,她好好刺激她就是了。
反正知青點裡,就隻有她和衛紅。
究竟發生了什麼,不會有人知道。
“衛紅,我們姐妹一場。就算你喜歡了大強哥哥,你想嫁給大強哥,我能說什麼?你告訴了我,我說不定還會讓著你。可你看看,你背著我做這些事情,把好好的三個人的人生,都毀了。”
若說以前,衛紅還會聖母心泛濫的拿汪文茜當朋友。
經曆過之前的事情以後,她已經告訴自己,一定要和汪文茜劃清界限。
這個人,不是她的朋友,是遇到事情會往死裡踩她的人。
衛紅抿著嘴不說話。
汪文茜繼續刺激她,“衛紅,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,當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。”
“你和大強哥哥都睡過了,何必裝的跟個貞潔烈女似的,去尋死覓活?”
“你不就是想逼大強哥哥娶你嗎?現在大強哥哥要你結婚了,你裝作這麼一副死了丈夫模樣算怎麼回事?”
“算你清高,算你手段高,有過一個未婚夫就是花樣多,有技術,能拿捏男人是嗎?”
汪文茜的話,已經越來越下作。
這些話,都是前世,她打掉孩子,去大鬨方諾婚禮時,知青點的知青們跟她說的話。
雖然衛紅一句話都沒有說,可汪文茜知道,她懦弱的跟個什麼似的,但從她當時的眼神裡看,這些話,她都是認同的。
前世和今生所有的恨意,都席卷而來,汪文茜作為女人,從最懂女人的角度,竭儘所能的刺激著衛紅。
衛紅是懦弱,是不勇敢,卻也是個人。
她掙紮著爬了起來,卻還覺得頭暈。
但汪文茜的每一句話,都在往她心底捅刀子。
衛紅忍無可忍,曾經她有多拿汪文茜當閨蜜,多揭開心底的傷疤說給她聽,如今汪文茜就能多精準的,往她傷口撒鹽。
衛紅起身,憋了個大招,就去抓汪文茜的頭發,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。
衛紅雖然頭暈暈的,卻死命的抓著汪文茜的頭發不肯鬆手,“我已經說過了,我不喜歡王大強,我不想和他結婚。”
“那種對著女人就放電的種豬,你稀罕你拿去,我不稀罕!”
衛紅氣喘籲籲的喊著。
因為罵了王大強,汪文茜哪怕左手骨折打著石膏,也不妨礙她右手啪啪的巴掌打在衛紅身上。
“你個不要臉的貨,你敢這麼說大強哥。”
汪文茜吃虧在右腳左手都是骨折,衛紅吃虧在腦震蕩和頭上的傷。
兩個人扭打著,竟是個不相上下的狀態。
汪文茜一直贏不了,就又是計上心頭,“衛紅,你先停手,我有話要說。”
“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誼,不能為一個男人毀了,你腦子受傷不能受刺激。”
汪文茜的關心讓衛紅心軟了。
汪文茜鄭重問她:“你當真不喜歡大強哥哥,不想嫁給他?”
衛紅撇嘴,“當然了。”
衛紅覺得,自己的腦子突然靈光了。
汪文茜喜歡王大強,也想嫁給王大強。
是不是她們兩個人聯手,說不定就能改變命運。
王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,王大強也不是能支應門戶的爺們。
還有田大娘,一整個刁老太太,這樣的婆婆,還學舊社會給兒媳婦立規矩呢。
哪個嫁進去,都得脫一層皮。
何況是她這個懦弱的性子。
這是這兩天在醫院裡,媽媽背著爸爸,偷偷同她講的。
可衛家太困難。
她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,他們都需要讀書,都要找工作,都要娶媳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