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禁心裡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，到底要不要信王德發的這一番剖白。
可他不能展現出一絲一毫的迷茫和困惑。
冷著一張臉，裴禁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，暴露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他就漠然的看著草稿紙。
那意思分明是叫王德發繼續寫。
王德發冷的搓手，又寫了一行字。
村長位置拿不到，給我立功獎勵一萬元也可以。
一萬元，這幾乎是獅子大開口了。
城裡的萬元戶，那都是沒有的。
就是他爸那個職位，所有的津補貼加起來，也得七八年不吃不喝，才能攢齊這些錢。
裴禁臉上，仍是沒有任何的表情。
王德發也不知道，自己到底是不是要多了。
他繼續寫：這已經很便宜了，難道你和你媳婦兩個人的命，不值得這點錢嗎？
難道幫忙抓住特務，保護你們不被特務謀殺，不值得這點錢嗎？
抓住特務以後，給予嚴懲，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冒死來盜取國家機密，我幫忙守護的不值這點錢嗎？
王德發的三連問，讓裴禁心裡的天平，徹底傾斜。
剛才，他還有那麼一絲的幻想，希望這個王德發心裡還有一點點愛國情懷。
但實際上，他隻有愛錢情懷。
這個王德發！
簡直就是個蛀蟲！
裴禁伸手，拿過了草紙和筆，寫下了一行字：大冷天吹冷風都凍病了，就趕緊治病，上一個發燒說胡話的，已經中槍了。
這是相對中立的答案。
無論王德發是不是真的叛國，投奔了特務組織，裴禁都可以解釋。
草紙和筆，都沒有還回去。
裴禁展示了自己的答案以後，就直接關上了窗戶，上了窗戶栓，徹底把王德發關在了屋子外。
一陣北風呼嘯而過，王德發又打了一個寒顫。
裴禁也太謹慎了。
裴禁回來，直接把王德發寫的那些東西，都遞給了林月盈。
他家寶寶一向聰明。
兩個人一起分析著，總能看出不對勁的點在哪裡。
林月盈看了兩遍後，探著小腦袋往外看。
裴禁點了點頭。
他聽過腳步聲了，王德發已經離開了。
林月盈生怕出個意外，又利用空間搬運能力探查了一番。
王德發那一身衣服褲子和鞋子都還在可以搬運的範圍內，但距離比較遠了。
確實是人走遠了。
“他沒交待王大強去哪了。”
“汪文茜的下落也沒說。”
“或許，王德發這個人也沒有什麼愛國情懷。他隻是個相對中立的人，一直知道後山特務的存在，但沒有報告過鎮上。”
“一直知道你我身份特殊，也沒有主動捅給黑鷹組織。”
“他跑來寫這些，肯定是因為他的作用不大，黑鷹組織給不了他特彆多的酬勞，所以過來試探我們，看看我們能給到多少。”
林月盈說出了自己的猜想。
王德發本質上，是個精致利己主義的人。
比價行為，才符合他的本質。
裴禁點了點頭，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找王大勇去王家討債，就能知道王大強的情況了。”
之前王大壯和丁蘭香因為在麵粉裡下耗子藥的事，王德發出麵承諾賠償的十塊錢，除了之前故意打碎雞蛋，報複田翠芳要回來一點外。
其他的賠償款，王德發回村好幾天了，卻一點要給的意思都沒有。
王大勇上門要錢，這事兒特彆順理成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