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呈平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。
他在第一下試圖推動金滿地但失敗了的時候,就知道,她手勁兒過人,真要動起手來,絕對占不著便宜。
所以金滿地壓根兒沒機會展示出來她的能力,對麵兒就已經鳴金收兵了。
應呈平在她們那兒沒落著好,一轉身剛巧遇到衝過來的項修竹。
害怕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住,輕蔑的眼神卻又出來了,一時間臉上的表情有些衝突。
他朝項修竹“哼”了一聲,氣勢洶洶的走了。
“瞅著沒?這兩位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。”
金滿地看向姍姍來遲的張彬,問:“怎麼回事兒?怎麼來這麼晚?”
“咱們原本訓練的地兒,人要收回去,不租給咱了,”張彬歎了口氣,“得另外再去找地方。”
他們都已經是職業選手,悠悠球比賽就是他們的工作,張彬之前找到的那個地方,空曠,又很大,關鍵是交通方便,沒隔多遠的地方就有地鐵口和公交站,價格還便宜,大家過去都算方便。
這兩個月,因為雨水多,牆有些漏水的情況,大家才臨時找了這麼個室外空地來訓練。
本來都在等房東去修繕漏雨的情況,沒想到等來了這麼個消息。
喬茹都懵了:“啊?怎麼這麼突然?不是還有一年才到期嗎?”
“我跟人好說歹說,掰扯到這會兒,人還是非要解約不可,退房租和押金倒是挺痛快,還說咱本來也是嫌棄那兒漏雨,不如趁早搬地方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
張彬又歎了口氣:“還能怎麼辦?隻能另外找地方去唄。”
金滿地比他們看得開許多:“本來那地兒就是屋外下大雨屋裡下小雨,房東如果不徹底給修好,用不了還得交房租,遲早也是得另找地方。”
“哪兒那麼好找啊……”
“慢慢找,總能找著合適的,沒找著之前,現在這兒對付著練唄。”
暫時也隻能先這樣了。
夜裡吃飯的時候,項修竹在飯桌上把這事兒說了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他在家變得話多了起來,一家三口一天裡發生了些什麼事兒,都會在飯桌上說出來。
項安國飯吃得快,三兩下扒拉完,就問:“他們原先還有專門的地兒玩悠悠球呐?”
“您不是早知道了麼,他們可是職業運動員!那當然必須得有自己訓練的地兒了。”
“哎喲,這可難辦了,”項安國也愁,“現在上哪兒找又便宜又寬敞還得交通方便的地兒去啊?”
父子倆嘰裡呱啦說了一陣,突然發現陶瑩一直沒吭聲。
項修竹忽然問了一句:“媽,您那碗飯怎麼還沒動啊?”
陶瑩的筷子一直在飯碗裡戳來戳去,也沒見吃進去多少,項安國的碗都空了,她還動都沒動。
被兒子喊了一聲,陶瑩才回過神來,問了一句:“什麼?”
合著剛才他們爺倆兒說了那麼久,她根本沒聽進去。
這是非常反常的現象。
項安國抽了張紙把嘴一抹,神情也嚴肅起來:“媳婦兒,出啥事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