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芳在大堂鬨了很久,最後一樓前台沒辦法,叫來了物業。
物業不可能因為她鬨,就隨意出賣工作人員的個人信息,雙方鬨到又要報警的地步,剛巧有人下來拿外賣,被王芳突然一聲尖叫給嚇著了。
苟辛問一旁的保安:“這大媽咋回事兒?”
“聽說女兒不管她了,要把她趕回老家去,”保安長歎一聲,“上北京打工的,自己日子都過得不是很寬裕,哪兒經得起這樣拖家帶口的投奔呐。”
另一個保安也歎了口氣:“這媽看著就不是省油的燈,還有個當哥的在後頭慫恿呢。”
其實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,這肯定是一家吸血閨女的。
王芳還賴坐在地上光乾嚎:“沒良心的陶瑩呐!光顧著自己過好日子,不管我這個當媽的死活啊!”
苟辛一聽就來精神了:“這不是狼心狗肺麼這閨女?大媽您閨女這樣兒可不行!我替您做主,您跟我走!”
看熱鬨的都聽懵了,保安還問前台呢:“這人您們公司的?”
前台也很懵:“不是啊!”
可苟辛脖子上還戴著工作證。
保安蹙起眉頭,一旁的人湊到他耳邊咬耳朵:“這人就是十九樓的。”
那就怪不得了。
合著跟人家閨女認識。
大家眼看著苟辛刷卡把王芳和陶李帶進去。
前台罵了一聲:“這不是明擺著吸女兒血麼,那人真是沒數兒,用他多管閒事!”
保安在這兒乾了這麼多年了,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,隻是歎了口氣:“十九樓肯定裁員呢,人家家裡人找上門來鬨事,不就剛好不用賠錢了?”
這還真是資本家能乾出來的事兒。
但用得著這樣嗎?
“那人他們公司老板?”
“哪兒能啊!”
“那公司又不是他的,用得著為公司省錢去害人麼?”
“就是這些狗腿子多了,資本家才越來越囂張!”
這棟樓裡看熱鬨的打工人都共情了那個隻出現在她媽嘴裡的陶瑩。
陶瑩這時候剛做完一個報表,正在猶豫是繼續在這兒坐到下班,還是跟小李打聲招呼,提前溜。
下班的點兒地鐵人擠人的,排隊進去都要好一陣兒,再磨磨唧唧趕到敬老院看完項有誌,回家都不知道得幾點了。
就在這時候,小李忽然咳嗽了一聲。
這是個信號。
就是提醒大家,那苟經理回來了。
苟經理經常溜班兒,誰都不知道他啥時候走、啥時候回來,總而言之他自己能走,可他回來了誰要是不在,就等著挨呲兒樂捐吧。
陶瑩立刻正襟危坐起來。
今天提前下班兒去敬老院看項有誌是沒戲了,爭取不挨呲兒就行。
結果苟辛一過來,就大聲喊了一聲:“陶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