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沒出息。
她把這夢說了,然後有些羞恥地順了順自己的頭發:“這麼大人了,還饞口肉,真是丟人。”
“這不丟人,人在潛意識裡,最惦記的不就是當初求而不得的東西麼,你執念的不是那口肉,而是家裡明明已經有仨孩子,為啥還要領養一個,為什麼家裡明明有肉,卻輪不上你們吃。”
陶瑩擁著被子坐起來,靠在床頭說:“我渴了。”
項安國睡前就給她調了一杯蜂蜜水,可摸著已經涼了,他就掀開被子起來:“我給你兌點兒熱的。”
“不用,”陶瑩伸手把杯子接過去,“我現在心裡燒得慌,就想喝涼的。”
她一口乾了,項安國才問:“跟季姐嘮啥了?這麼有興致?你平時不喝酒的。”
陶瑩就把季嵐的建議說了:“我也沒想到會喝這麼醉,其實沒喝多少。”
項安國聽完她的話,沉默了好一陣。
其實陶瑩雖然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心動,但更多還是考慮到現實中的問題。
當初為了買這房子,連老房子都給賣了,他們當初還自我安慰說至少生活條件改善了,不用好幾戶人擠一個廁所。
但項有誌被送去敬老院也是代價之一,花了那麼大的代價,現在說賣就要賣了自己心裡這一關都很難過。
結果項安國沉默了一陣兒之後,居然說:“我覺得這也是個辦法。”
陶瑩有些意外地側頭去看他。
“我說真的,”項安國說,“不然咱們上下班兒都得做賊似的,回自己家都這麼不痛快,圖啥呢?”
“可這房子……”
“兒子現在想要點兒啥,還得攢著自己的夥食費,為了買點兒穀子跟同學更合群,都把自己弄得營養不良了,這都是房貸鬨的。”
項安國確實是認真考慮過後得出的答案:“這房子賣不賣,或者像季姐說的,賣不賣得出去,都得另說,但咱們搬家可以提上日程了。”
這個家已經住了好些年,有特彆多的生活用品,真要搬家,那可是大工程。
“到時候先把房子給中介掛網上去,價格不合適暫時不賣也成,租出去至少能緩解一部分貸款壓力。”
項安國握住妻子的手:“是我沒用,才讓你們娘兒倆受這種委屈。”
“媽以前總說,夫妻兩個就是互相扶持,爸以前掙不著錢的時候,不也都是媽掙錢來養家?誰說養家的責任就一定得是男人扛?”
陶瑩咧了咧嘴:“那你也沒說女人不該出去拋頭露麵,讓我在家裡待著啊。”
“我倒真想有這個本事,”項安國把玩著妻子的手指頭,“你問沒問季姐那公寓在哪兒?跟竹子學校離得遠麼。”
“她說要租給咱們住,就不能是我乾兼職那地兒,畢竟我媽找上門過,知道地方,”陶瑩還有些頭疼,“具體位置我給忘了,得再問問。”
“那先問問地方兒,現在關鍵還是兒子中考的事兒,等考上高中,住哪兒就無所謂了,到時候讓他住校也成。”
提前鍛煉鍛煉獨立生活能力,也未必不是好事。
到了大學,更加要求獨立生活能力和自主學習能力。
他們夫妻倆到時候就跟看老爺子似的,一周把孩子接回來一趟,也不是什麼難事兒。
陶瑩還是不敢相信:“真要搬家?”
項安國把自己手機給她遞過去:“看看咱媽一天打多少電話、發多少消息來催咱們給租房……”
王芳最後一條信息帶著濃重的威脅意味:你們那房子我們現在過去住也能住下,我們不嫌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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