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租金多少錢,簽了合同就合法,”陶思敏大聲說,“讓我弟給你當跟班寫進合同裡了嗎?”
金滿地及時補充:“項修竹還沒成年,就算前進去了都不合法。”
陶思敏充滿嫌棄地看著應呈平:“書都讀到豬肚子裡去了,這點兒常識都不懂。”
應呈平那個噸位,往前一抵,給人的壓迫感特彆重。
他伸出手指,指著陶思敏:“你算個什麼東西……哎哎!”
話還沒說完,項修竹就掰著他指著陶思敏的手指往後一撅。
“懂點禮貌,彆在外頭丟咱們學校的臉,”項修竹平靜地說,“至於你說的事,我回去會問清楚的。”
他說完示意陶思敏和金滿地可以走了。
“你們……”應呈平捂著手指正要往前追,就看到項修竹回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。
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他一句話都沒說,眼神也並不犀利,但應呈平就是忽然害怕了。
並且剛才被撅過的手指又開始隱隱作痛,甚至都不知道是真的在痛還是心理作用。
項修竹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了。
陶思敏走出商場還在生氣:“就他那豬頭樣,家裡憑什麼這麼有錢呐,真不公平!”
“他雖然好吃懶做,也不愛學習,但是他媽媽很努力,人也很好。”
項修竹當然是不相信剛才應呈平說的話是季嵐授意的,但他確實也沒想到這些事應呈平會知道。
是隻有他知道還是彆人也知道,到時候讓王芳和陶李他們又知道了,不就麻煩了?
金滿地把手機遞給他:“給你爸或者給你媽打個電話吧,這事兒還是得跟他們說一聲。”
項修竹也沒推辭,接過手機就給陶瑩打了個電話。
陶瑩正在跟季嵐彙報這一周的出貨量,接完這通電話神情有些為難。
季嵐問:“出什麼事了嗎?有事兒你就先去,咱這兒啥時候聊都成。”
陶瑩發自內心,肯定是不願意從那個公寓裡搬走的。
搬家本來就耗時耗力還耗錢,好不容易塵埃落定,剛安穩下來,再搬一次,可就太麻煩了。
關鍵是中介很給力,他們自己的那個房子已經被租出去了,租金能抵扣相當一部分房貸,大大緩解了他們的經濟壓力。
但這一切不能建立在兒子在學校矮人一等這個基礎上。
於是陶瑩就把項修竹說的事兒複述了一遍,她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:“咱們都是為人父母的,肯定還是不願意委屈孩子……”
季嵐簡直要氣死了:“應呈平那個死胖子,平時在家就罵我不懂什麼三從四德,不跟家裡伺候他跟他爸,非要出去拋頭露麵做生意,啥時候又翻到我合同了出去狗仗人勢!”
她對陶瑩保證:“你放心,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!”
然後季嵐就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。
陶瑩跟項修竹的想法都很一致,季嵐是季嵐,應呈平是應呈平,季嵐從當年嫁進大院兒,一直到項家搬走之前,都正常得跟整個兒應家格格不入。
季嵐都走了,陶瑩也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。
她現在各種小心翼翼,不敢隨便亂跑,生怕被王芳或者陶李他們發現了,能回家就趕緊回家。
等到進了家門之後,她才想起來打金滿地的電話:“滿地,咱家竹子還跟你們在一塊兒呢麼?”
“在呢陶姨,您放心,我們把敏敏送回學校,在他們食堂吃完飯我就送竹子回家。”
“不用麻煩你,把他送去地鐵口就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