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修竹手裡被莫名其妙塞了杯茶。
緊接著腰上被人一戳,他就勢彎腰。
但不知道哪兒突然飛來一塊軟墊,就在他膝蓋下頭。
這下變成膝蓋窩一軟,項修竹就直接跪下了。
“快起來快起來,咱現在不興那一套了啊!”
印興學連忙接過茶盞,一手端著茶盞快速喝了一口,另一隻手就把項修竹拽起來了。
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呢,項修竹就拜完師了。
接下來就是坐下吃飯,項修竹被安排在了印興學身邊,他還被陶瑩提醒:“得有點兒眼力見兒,隨時給你師父布菜。”
但印興學攔住他:“咱不興那一套,彆聽你媽的,你就安心吃你的,師父有手,自己能夾。”
教兒子講規矩,是陶瑩的家教,但攔著徒弟不讓,就是印興學的愛護了。
這頓飯吃得還算賓主儘歡,印興學甚至攔著沒讓開酒。
“抖空竹手得穩,喝酒不是什麼好習慣,”他還叮囑項修竹,“你記著,你還是未成年,誰勸都不能喝,總喝酒還影響記性,成年了也是能不喝就不喝,知道麼。”
“找到了,師父。”
印興學就愛聽他管自己叫師父,笑得眼睛都眯起來。
第二天一大早,項修竹就聽印興學的,到了他們家附近的一個公園兒裡,來正式上課了。
說是上課,還得看基本功。
“先來一招螞蟻上樹。”
“哎!”
於是項修竹非常熟練地把空竹抖出一定轉速,摘扣,然後稍稍側身轉向左前方,空竹也就順勢擺到了左邊。
他的左手緊接著上扣,高舉,竿頭橫在前額的上方。
印興學喊:“線甭拉緊了!”
項修竹等到空竹下沉到右竿頭的時候,右手才繃緊線繩到垂直的狀態。
空竹順著線繩滾向上方,等到快到左竿頭的時候,項修竹操縱左手竿去逆時針摘扣。
這時候空竹順著線繩下沉,他再把右手竿抬起……
這是在為下一個花樣做準備了。
項修竹仰頭看向印興學問:“師父,下一招抖啥?”
印興學大喊:“水中撈月!”
這一招的基本手法是右轉身解扣,再右手上提去讓空竹離線。
項修竹左手的線從空竹頭部脫扣,在空竹下落的時候,右手線再從空竹外側去搭線接住。
“上拉!”印興學在一旁提點。
項修竹果然再向上提拉,就這樣反複操作,讓空竹始終在上上下下的動。
旁邊兒的大爺看了還誇了一聲:“這孩子手法兒真是穩!”
印興學非常驕傲地說:“我徒弟!”
師徒倆練了一整個早晨,項修竹最後身上都帶汗了,印興學才說:“走,領你回家去,你得趕緊的洗個澡換身衣裳,彆感冒了。”
項修竹雖然還有些意猶未儘,但還是說:“聽師父的!”
他正收空竹呢,忽然就被人從身後揪住了衣領:“好你個小雜種!幫著你爸媽害老子是吧……”
居然是陶李!簡直是冤家路窄!怎麼上公園兒還能碰上他呢?
正常來說,陶李根本不會這麼早就起床,但他們最近已經實在是沒地方去了。
王芳手裡不是沒錢,但前幾天陶李欠了賭債,想方設法從她那兒把錢給騙走了。
這都不知道還的是哪筆黑賭債,銀行那邊他肯定是沒還一分錢的,所以河南那邊才會要被收房去法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