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頓飯吃得賓主儘歡,雖然沒喝酒,但氣氛還是上來了。
最後鄭大爺走的時候對項安國說:“你兒子是個可塑之才,可得好好培養。”
然後又叮囑他女婿:“你這個當師父的可彆藏著掖著,該教的都得教!”
最後他才想起來告訴陶瑩:“你們家那事兒,我估摸著判你一個月給二百贍養費到頭兒了,甭怕。”
陶瑩“哎”了一聲:“謝謝您。”
事實證明,陶瑩真的很了解王芳,他們果然換著不同的派出所上門去報警。
後麵一陣子,陶瑩每天都在接各種各樣的派出所電話了解情況,她那一套解釋的話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。
有的必須她親自過去的,還得千方百計避開王芳他們在的時候。
就因為自己占理,但又不想被纏上,不能泄露他們現在住的地方,搞得非常辛苦。
小李現在也學著陶瑩天天來公司打卡了,她很著急,一直問陶瑩:“陶姐,這事兒咋辦呐,一直拖著還能有希望嗎?”
但陶瑩從鄭大爺身上學會一個道理,那就是任何情緒對解決事情都是沒用的。
人麵對意料之外的事情的時候,很大概率都是情緒先行,沮喪、憤怒、無力,這些情緒無限放大事情難度,讓人陷入驚慌失措,陶瑩最開始就是這樣,所以永遠都在被情緒牽著鼻子走。
但她真正需要做的,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解決情緒。
在去解決這件事之前,會各種不安和焦慮,一直在設想,解決的過程中可能遇到的碰壁和阻礙,這件事可能無法順利解決的後果……但這些都屬於解決問題的衍生問題。
陶瑩在家裡的麻煩事上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關聯。
王芳他們找麻煩,主要問題是贍養費,當這單個事件無法解決的時候,就得去找它的上下遊,找它的分支。
於是陶瑩直接給警方提供了彆的線索:“警察同誌,我父母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,他們所有不動產都給了兒子,現在我兩個姐姐的聯係方式我也沒有,但我哥的聯係方式我有,該付的贍養費他們可以去打官司,該怎麼給我都認,但贍養責任也不是我一個人。”
她提供了陶李的聯係方式,這件事就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了。
下一步就是得找杠杆。當找到這件事的枝節脈絡後,不要順著事情本身去聽天由命,找到能夠起效並且可能會被撬動的部分,隻要有可能,就去撬動試一試。
嘗試本身又不會損失什麼。
於是陶瑩帶著小李,真的開始找律師,去谘詢在職仲裁了。
是不是真的要做到那一步暫且不說,姿態必須做足,而且必須讓公司的人知道。
他們隻有知道了你不止是說說而已,而是已經在付諸行動,這個威脅才有力量。
到第二個月發工資的日子,陶瑩發現自己隻發了百分之七十的工資。
她直接去找人事經理說:“我的工資被非法克扣了,根據勞動合同法,公司沒有提供勞動條件並且克扣工資,我可以依法維權。”
人事經理是做不了主的,她還得往上報,往上報就得有足夠的理由。
他看著陶瑩問:“你打算怎麼維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