辯機聞言,暗自失笑,這問題太過淺顯。
他想也不想,便答道:“自然是我佛如來,法力無邊,普度眾生。”
李道興心裡吐槽這禿驢被洗腦洗傻了吧,多寶自己都不敢說自己是至尊吧!
“哦……”李道興拖長了音調,“既然佛祖如此神通廣大,為何不乾脆大發慈悲,一念之間,便消了這世間所有的苦難?”
“讓這天下再無人染病,再無人挨餓,四海升平,人人喜樂,豈非一樁更大的功德?”
“這……”辯機氣息一滯。
他總不能說,眾生的苦難,恰是佛門存在的根基?
他定了定神,沉聲道:“佛曰因果。今生所受之苦,皆為前世所造之業。唯有今世誠心禮佛,苦修改行,方能消除業障,換得來世福報。”
“我呸!”
李道興一口唾沫啐在地上,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。
“什麼狗屁的前世今生!老子隻信眼前這一世!”
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字字如刀。
“我問你!農夫終歲勤耕,卻逢天災,顆粒無收,活活餓死!這是他的業障?”
“我問你!士卒為國戍邊,血染疆場,馬革裹屍!這也是他的業障?”
“我大唐的萬千子民,用自己的血汗,開墾荒田,興修水利,才換來今日的長安盛景!他們靠的是你佛祖的保佑,還是靠自己這雙布滿老繭的手,靠肩上那把磨穿了的鋤頭?!”
話音未落,李道興猛地抽出腰間長物!
“嗤啦!”
包裹的粗布寸寸碎裂,一柄古樸長劍顯露真容,劍身之上,山川社稷之紋隱現,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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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腕一振,長劍脫手,帶著破風的銳嘯,重重釘入台前的青石板!
劍柄嗡鳴不休!
“我人族,於蠻荒中立足,從刀耕火種到如今的煌煌王朝,靠的從來不是什麼神佛的施舍!”
“靠的是我們自己!”
“靠的是我等先祖,寧肯站著死,也絕不跪著生的錚錚鐵骨!”
他的聲音,不再是質問,而是審判。
“你這和尚,不事稼穡,不納稅賦,吃著百姓的供奉,穿著信徒的衣衫,卻在這裡妖言惑眾,讓我大唐的子民,放棄可以抓在手裡的今生,去求一個虛無縹緲的來世?”
“讓我們放下手中的鋤頭與戰刀,去敲那救不了命的破木魚?”
“你,安的是什麼心?!”
最後一句,聲如雷霆,炸響在每個人耳邊。
周圍的百姓,臉色由紅轉白,又由白轉青。
他們看看台上那個細皮嫩肉、油光滿麵的和尚,再低頭看看自己為了一家老小生計而奔波的粗糙手掌,眼神,一點點地變了。
是啊,拜佛,真能填飽肚子嗎?
辯機被這番話問得通體冰涼,冷汗浸透了僧袍。
他想反駁,卻發現對方的每一個字,都化作一柄利刃,將他引以為傲的經文義理切割得支離破碎。
那些高深的佛法,在“吃飯活命”這四個字麵前,顯得如此蒼白,如此可笑。
“你……你這是妖言惑眾!褻瀆我佛!”
辯機氣急敗壞,指著李道興,隻剩下這句色厲內荏的嘶吼。
“褻瀆?”
李道興伸手,拔起天子劍。
他一步,一步,走上高台。
他走到辯機麵前,劍尖低垂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已經亂了方寸的“高僧”。
“今天,本王就讓你,也讓這滿城信徒看個清楚。”
“在這長安城,在我大唐的王土之上!”
“到底是你西天佛祖說了算……”
“還是我人族的王法,說了算!”
話音剛落,一陣急促如雷的馬蹄聲由遠及近,瞬間席卷了整條長街!
一隊身披明光鎧的金吾衛鐵騎,如一道鋼鐵洪流,瞬間將高台圍得水泄不通!
為首的將官翻身下馬,甲葉鏗鏘,對著李道興悍然單膝跪地,聲若洪鐘!
“末將參見郡王殿下!”
他猛地抬頭,眼神焦灼,聲音裡帶著一絲後怕。
“殿下,您總算回來了!”
“陛下有旨,命您即刻入宮覲見,十萬火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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