號角聲驚雷一般,從鎮子方向席卷而來,震得村裡房屋的窗欞發抖。
“是鎮武堂的‘破陣號’。”柳乘風的聲音像淬了冰,“他們怎麼會突然出動?”
葉遠趁機後退半步,拳頭上的劍紋仍在閃爍。
劍紋境三重的力量在體內奔湧,剛才與柳乘風硬撼的右臂微微發麻,卻讓他更清晰地感受到經脈修複後的暢快感。
大寶劍在識海裡咋咋呼呼:“鎮武堂?不就是群靠著朝廷俸祿混日子的酒囊飯袋嗎?也值得這青衫狗忌憚?”
葉遠沒有接話,目光落在地上那封密信上。
信紙被青瓦砸得有些破損,但上麵“葉剛強親啟”的字樣依然清晰,墨跡裡隱約泛著淡淡的銀光。
那是用銀砂混合妖獸血寫就的特殊墨水,隻有用劍元浸染的指尖才能看清內容。
“原來黑風寨想霸占葉家村的鐵礦。”葉遠故意突然信口開河道,聲音不大卻精準地刺入柳乘風的耳中。
“混賬!”柳乘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
他猛地轉身,折扇帶起一道淩厲的勁風,將地上的密信卷到手中。
顯然,他不想密信落在彆人手裡。
葉遠雖然看不清具體內容,但從柳乘風驟然變得狂暴的氣息裡,足以猜到信上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。
他悄悄挪動腳步,將背後的破牆讓給側麵,同時指尖凝聚起三道劍紋。
突破至劍紋境三重時,丹田劍塚突然多出三枚劍元結晶,他準備在危險的時候使用。
“葉遠小子!”柳乘風猛地抬頭,眼中殺意暴漲,“今日定要將你挫骨……”
話音未落,青衫文士的身影再次化作殘影,這次卻不再直取葉遠,而是朝著巷口疾衝。
顯然,鎮武堂的到來讓他改變了主意,比起斬殺葉遠,保住密信的內容更為重要。
“想走?”葉遠早有準備,腳尖在地上猛地一跺。
劍紋境三重的劍元順著青石板蔓延,在柳乘風腳下織成一張金色的劍紋網。
這是《折劍重鑄法》裡的基礎困陣,雖然簡陋,卻能暫時遲滯劍罡境修士的步伐。
柳乘風察覺不對時已經晚了,雙腳被劍紋網死死纏住,身形不由一滯。
他怒喝一聲,折扇上爆發出刺目的青光,顯然是想強行破陣。
就在這時,破屋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,夾雜著甲胄碰撞的鏗鏘聲。
一個洪亮的聲音穿透院牆:“黑風寨餘孽在此作祟,鎮武堂辦事,閒人退避!”
柳乘風的動作猛地一頓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他知道自己沒時間了,折扇突然調轉方向,竟朝著在一旁的葉剛強刺去!
葉遠瞳孔驟縮。
他沒想到柳乘風會如此決絕,竟要殺人滅口。
此刻再想救援已經來不及,隻能眼睜睜看著折扇的尖端離葉剛烈的咽喉越來越近。
“鐺!”
一聲脆響,折扇被什麼東西精準地撞偏。
葉遠循聲望去,隻見巷口站著個身披玄鐵甲的中年漢子。
手裡握著柄七尺長的鐵槍,槍尖還在微微顫動——剛才那一下,正是他擲出的槍纓。
“鎮武堂執事,趙猛。”中年漢子的聲音如同洪鐘,目光掃過破屋內外,最後落在柳乘風身上:
“黑風寨三當家,果然是你。”
柳乘風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。
他認得趙猛,那是鎮武堂裡少有的實戰派,據說三年前曾單人獨騎挑了黑風寨的三個分舵,一手槍法狠辣無比。
“趙執事來得正好,”柳乘風突然換上諂媚的笑容,仿佛剛才那個要殺人滅口的不是他:“這葉家村有刁民勾結盜匪,意圖謀害朝廷命官……”
“胡扯,閉嘴。”趙猛的鐵槍在地上一頓,槍杆陷入青石板半寸:
“柳三,上個月你在黑風嶺劫了朝廷的鏢銀,這筆賬還沒算清楚,就敢跑到葉家村來撒野?”
柳乘風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他沒想到鎮武堂連這件事都知道了,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魚死網破!”柳乘風突然爆發出狂暴的氣息,劍罡境的威壓如同海嘯般擴散開來,竟震得趙猛帶來的鎮武堂護衛連連後退。
他的折扇在手中旋轉成青芒,顯然是想強行突圍。
趙猛冷哼一聲,鐵槍如同蛟龍出海,帶著淩厲的槍風直刺柳乘風的麵門:“在我麵前,你還想跑?”
兩道身影瞬間碰撞在一起,青衫與玄甲交錯,槍影與扇風交織,激起的氣浪將破屋的殘垣斷壁掀飛大半。
葉遠和葉剛強趁機退到安全距離,葉遠立馬撿起柳乘風掉在地上的密信——剛才柳乘風匆忙間沒來得及銷毀。
葉剛強見狀猶豫再三,最終深呼了一口氣,一溜煙跑掉了。
葉遠沒理會他,指尖凝聚劍元,小心翼翼地觸碰密信上的銀砂字跡。
果然,隨著劍元的注入,信上的前半部分內容逐漸顯現:
“葉剛強親啟,按照三當家要求去做,事成後,葉家村鐵礦分你三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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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麵的字跡被青瓦砸得模糊不清,但葉遠已經明白了大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