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元皇城內,葉遠和蘇淺淺站在朱雀大街的綢緞莊前。
少女身上的沾著草屑,精心描過的眉毛擰成個疙瘩,顯然還在為被葉遠劫持的事耿耿於懷。
“這裡是‘錦繡閣’,皇城裡最好的綢緞莊。”蘇淺淺踢著石階上的青苔,聲音帶著刻意的冷淡:
“不過裡麵的料子貴得很,你怕是連一尺都買不起。”
葉遠瞥了眼綢緞莊門口的鎏金招牌,雕花門廊下掛著的絲綢樣品在風中飄動,確實比葉家村的粗布光鮮百倍。
他突然伸手揪住蘇淺淺的後領,把她拽到麵前:“記住你的身份,導遊就該有導遊的樣子。”
“放開我!”蘇淺淺掙紮著拍開他的手,揉著發紅的脖頸:“本小姐當導遊可是要收費的!”
“哦?”葉遠挑眉,歸宗劍在鞘中輕鳴:“說來聽聽。”
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:“看在你不懂規矩的份上,就收你個友情價——每天十枚金幣。”
她說著伸出纖細的手指接著說道:“要是想讓我陪你逛特殊地方,還得加錢。”
十枚金幣?這分明是故意刁難。
葉遠卻笑了,從儲物袋裡摸出個錢袋,沉甸甸的袋子砸在手心發出清脆的響聲——這是從玄水閣執事那裡搜刮的橫財。
“錢不是問題。”他掂了掂錢袋,目光掃過綢緞莊:“但我有個條件,你推薦的地方要是讓我不滿意,就得倒扣工錢。”
蘇淺淺愣了下,顯然沒料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。
她眼珠一轉,率先踏入綢緞莊:“那就從這裡開始吧,我保證你滿意。”
綢緞莊內的夥計見蘇淺淺穿著布衣,本想敷衍,卻在看到她腰間那塊暖玉時臉色驟變,連忙諂媚地迎上來:“這位小姐裡麵請,剛到的雲錦料子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蘇淺淺揮手打斷,故意指著最顯眼的貨架道:“把你們最貴的料子拿出來,給我這位朋友瞧瞧。”
夥計眼睛一亮,連忙捧出匹銀灰色的綢緞,料子上用金線繡著流雲紋,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:
“客官好眼光,這是西域進貢的‘流雲錦’,一尺就要三枚金幣。”
蘇淺淺瞟向葉遠,等著看他出醜,卻見葉遠拿起綢緞隨意翻看,突然對著夥計問道:“這料子防火嗎?”
夥計愣了愣,賠笑道:“客官真會開玩笑,錦緞哪有防火的……”
“那沒用。”葉遠隨手將綢緞扔回貨架,歸宗劍突然出鞘半寸,青色劍罡在指尖跳動:“我需要能承受劍罡衝擊的布料,做件練功服。”
夥計嚇得臉色發白,連連後退。
蘇淺淺卻氣鼓鼓地瞪著他:“哪有人用流雲錦做練功服的?你故意的!”
“我隻是提個合理需求。”葉遠淡淡道“看來這家店不符合我的要求,扣你今天一半工錢。”
“你!”蘇淺淺氣得跺腳,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葉遠轉身出門,隻能咬著牙跟上去。
接下來的半個時辰,蘇淺淺帶著葉遠轉遍了皇城的高價商鋪。
在珠寶行,她指著鴿蛋大的夜明珠說道:“這珠子晚上可是能照路的!”
不料,卻被葉遠回懟“歸宗劍的劍光比這亮十倍”。
在古玩店,她推薦據說能“凝神靜氣”的玉佩,葉遠直接掏出一件清心鐘,鐘鳴震得掌櫃的青花瓷掉在地上。
“扣工錢。”
“再扣。”
“繼續扣。”
葉遠每說一次,蘇淺淺的臉就白一分。
當他們站在全城最貴的酒樓“醉仙樓”門口時,少女的眼眶已經紅了。
“這裡總該有你滿意的吧?”蘇淺淺的聲音帶著哭腔:“醉仙樓的‘龍肝鳳髓湯’可是皇親國戚才能吃到的。”
葉遠抬頭看了眼酒樓牌匾,突然笑道:“進去看看。”
醉仙樓的二樓雅間裡,葉遠將菜單上最貴的菜點了個遍。
蘇淺淺坐在對麵,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,氣不打一處來:“你故意把我的工錢扣光,就是為了讓我請你吃霸王餐?”
“誰說讓你請了?”葉遠咽下嘴裡的烤肉,指節叩了叩桌麵:“我隻是想告訴你,這些所謂的‘高價貨’大多華而不實。”
他突然話鋒一轉,眼神變得銳利,“就像某些人,看似嬌貴,實則……”
“實則什麼?”蘇淺淺警惕地看著他。
“實則在幫我打探消息。”葉遠夾起塊紅燒魚:“剛才在綢緞莊,夥計看到你的玉佩時,右手食指不自覺地摸了摸袖口那裡藏著皇室密探的令牌。”
“還有珠寶行的掌櫃,他腰間的玉佩和李將軍的一模一樣,都是‘鎮國衛’的標識。”
蘇淺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手中的銀筷“當啷”掉在桌上。
她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全被看穿,更沒想到這個看似粗野的鄉下小子,觀察力竟如此敏銳。
“你到底想乾什麼?”蘇淺淺的聲音帶著顫抖。
“很簡單。”葉遠放下筷子,直視著她的眼睛:“我需要知道皇室對劍塚的態度,以及青雲宗在皇城的據點,作為交換,我可以幫你擺脫那些跟屁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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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。
李將軍帶著四個鎮國衛闖了進來,鎧甲碰撞的聲音震得窗戶紙都在顫:“大膽狂徒!竟敢劫持公主,還敢在此放肆!”
蘇淺淺下意識地躲到葉遠身後,這舉動讓李將軍的臉色更加難看。
葉遠卻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,歸宗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:“我和你們公主在談生意,沒空招待外人。”
“生意?”李將軍怒極反笑:“劫持公主還敢稱生意?拿下!”
四個鎮國衛同時出手,劍罡境初期的氣息形成合圍之勢。
葉遠將蘇淺淺往身後一推,歸宗劍青光大盛,隻一劍就震飛了四人的長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