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煞皇朝的旗艦在洪水裡浮浮沉沉時,李大嘴正蹲在天元皇朝的城樓上,對著烤架上的“水淹獸”肋排流口水。
這妖獸是從退潮後的戰場上撿的,鱗甲泛著青黑色,據說在洪水裡泡三天都不死。
此刻被靈火炭烤得滋滋冒油,孜然香混著水汽飄得滿城都是,引得赤血龍獅蹲在旁邊直轉圈,尾巴掃得城磚“嘩啦啦”響。
“俺的水淹獸!必須用黑煞軍的頭盔當烤盤!”李大嘴舉著鐵鏟敲了敲旁邊的青銅頭盔,頭盔上的蛇紋被炭火熏得發黑:
“這玩意兒導熱快,烤出來的肉帶著股鐵鏽香,比俺們遠劍幫的鐵鍋還好用!”
趙鐵柱扛著根從旗艦桅杆上掰下來的玄鐵矛,吭哧吭哧往城樓裡挪。
這矛尖淬過劇毒,被葉遠的劍氣劈掉了三寸,此刻正滴著墨綠色的毒液,在地上腐蝕出串小坑。
“李大哥,這矛能當烤肉簽不?”壯漢撓頭,矛尖往地上一戳,“噗”地紮進磚縫:
“比俺的鐵簽鋒利,串水淹獸肯定帶勁!”
“俺的新丹爐!最後一爐了!”藥罐子抱著個黑黢黢的砂鍋從箭樓裡衝出來,綠色藥霧順著鍋蓋縫往外冒,在晨光裡凝成小小的蘑菇雲:
“這鍋是用黑煞軍的盾牌熔的!保證不炸爐——至少現在沒炸!”
話音剛落,砂鍋“砰”地炸開,黑色藥渣濺了趙鐵柱一後背,把玄鐵矛染成了“芝麻糖”。
“俺的矛!”趙鐵柱跳起來拍後背,藥渣裡混著的蛇毒粉末讓他皮膚直冒煙:
“你這破爐比黑煞皇的毒還狠!”
蘇淺淺倚在垛口上,手裡把玩著枚從黑煞軍令牌上摳下來的蛇形玉佩,指尖泛著淡淡的金光:
“彆鬨了,正主來了。黑煞皇帶著劍皇境高手殺過來了,旗艦上飄著‘血煞旗’呢。”
眾人往遠處望去,隻見洪水裡突然升起艘鐵甲巨艦,艦首蹲著尊猙獰的蛇頭雕像,十道身影立在甲板上,為首的紫袍老者須發皆張,腰間掛著塊刻著“皇”字的玉佩——正是黑煞皇朝的皇帝墨玄。
老家夥手裡握著柄漆黑長劍,劍身上爬滿血色紋路,顯然是柄飲過人血的邪器。
“葉遠!欺我黑煞太甚!”墨玄的聲音像洪鐘般炸響,劍皇境初期的威壓順著水波湧來,城樓上的瓦片被震得簌簌掉渣:
“今日老夫定要將你碎屍萬段,用你的頭骨當酒器!”
李大嘴正往烤肉上刷靈蜂蜜,聞言舉著刷子就想理論,被葉遠一把按住。
“老人家,”葉遠靠在箭樓的柱子上,手裡轉著塊從水淹獸身上剝的鱗片:“搶了我的東西,還不許我用水洗洗地?”
墨玄怒極反笑,漆黑長劍突然指向城樓:“黃口小兒!真以為憑些雕蟲小技就能贏?看看這是什麼!”
他身後的九位劍王境高手突然散開,每人手裡都舉著塊血色令牌,令牌組合成陣,竟在半空凝成條巨大的蛇影,張開毒牙咬向城樓。
“俺的烤肉!”李大嘴第一個炸了,揮出冰火刀氣劈向蛇影:“敢在俺的烤盤前撒野,凍掉你的毒牙!”
冰藍色刀氣撞上蛇影,瞬間凝成塊綠色的冰雕,赤紅色刀氣順勢劈向鐵甲巨艦的桅杆,“哢嚓”一聲,把桅杆劈得歪到一邊。
趙鐵柱趁機舉起玄鐵矛,對著跳上城樓的黑煞高手擲了過去。
“俺的烤肉簽!借你們嘗嘗!”長矛在空中轉了三圈,正好紮穿個倒黴蛋的肩膀,玄鐵矛上的毒液順著傷口蔓延,疼得那高手在地上打滾。
藥罐子則把炸爐剩下的藥渣往城下撒:“俺的‘送客粉’!給你們添點彩!”
綠色粉末遇風炸開,化作群毒蜂,專叮紫袍的袖口,疼得墨玄身後的高手們嗷嗷叫,有個劍王境中期的家夥還被蟄中了眼睛,當場捂著臉慘叫。
葉遠沒動手,隻是看著黑煞皇的蛇影在城樓上空盤旋。
直到蛇影的毒牙離蘇淺淺隻有三尺遠,他才屈指一彈,歸宗劍“噌”地出鞘,青金色劍氣像道閃電劈向蛇影七寸:
“你爹沒教過你,彆在彆人家門口耍蛇?”
“噗嗤”一聲,凝聚了九位劍王境靈力的蛇影竟被攔腰斬斷,黑色的毒液濺在城磚上,冒起陣陣白煙。
墨玄的瞳孔驟然收縮:“劍王境中期?不可能!你明明三個月前還是劍魄境!”
“打不過就說我作弊?”葉遠的劍塚領域突然展開,青金色光芒籠罩整個城樓,李大嘴的烤架、趙鐵柱的鐵矛、藥罐子的砂鍋虛影在領域裡緩緩轉動:
“要不要再讓你三招?”
墨玄被領域的威壓壓得後退半步,紫袍下擺被劍氣割出數道口子:“休要猖狂!老夫這柄‘噬血劍’飲過千位劍修的血,今日就讓你嘗嘗被吸成乾屍的滋味!”
漆黑長劍突然暴漲三倍,劍身上的血色紋路活了過來,像無數條小蛇在遊走。
蘇淺淺突然往葉遠手裡塞了顆櫻桃大小的藥丸:“含著,這劍有噬魂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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藥丸剛入口,就化作股清涼的氣流護住識海,葉遠挑眉看向她,發現她指尖還沾著點藥渣——顯然是藥罐子炸爐時搶救出來的“護魂丹”。
“謝了,小毒物。”葉遠笑著握緊歸宗劍,劍塚領域裡的劍影突然齊齊轉向,對著鐵甲巨艦揮出道無形劍氣。
“哢嚓”一聲,巨艦的鐵甲像紙糊的般裂開,露出裡麵藏著的國庫箱子,箱子上還貼著封條——“黑煞皇私藏,葉遠勿動”。
“喲,還挺懂禮貌。”葉遠的劍氣卷起隻箱子飛回城樓,打開一看,裡麵竟全是亮晶晶的靈石,還有幾顆鴿蛋大的夜明珠。
“這箱歸我了,剩下的……”他看向趙鐵柱:“給你當練手的啞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