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元皇朝的市集比慶典還熱鬨,糖畫攤的麥芽糖香混著鐵匠鋪的火星子,在陽光下釀成黏稠的暖。
李大嘴扛著串比他人還高的烤肉,油汁順著木簽往下滴,在石板路上畫出歪歪扭扭的油線,引得赤血龍獅蹲在旁邊直轉圈,尾巴掃得滿地銅錢“叮當”響,活像台移動的搖錢樹。
“俺的靈犀獸腰子!”李大嘴對著糖畫攤的老掌櫃嚷嚷,鐵簽子差點戳到人家的糖鳳凰:“多加孜然!要能辣出眼淚的那種!”
他昨天聽藥罐子說,反遠盟的人最怕辣,正琢磨著要不要往烤肉裡摻點“斷魂椒”當秘密武器。
趙鐵柱拎著個鐵皮桶,裡麵裝著剛買的“劍形糖葫蘆”,山楂裹著晶瑩的糖衣,在陽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。
“李大哥,幫主和蘇姑娘呢?”壯漢撓頭,桶底的糖渣粘住了他新做的鐵掌,走一步就“哢噠”響:“俺這糖葫蘆再不吃,糖衣該化了!”
“俺的新毒粉!無色無味!”藥罐子抱著個青花瓷瓶,從香料攤鑽出來,綠色藥粉順著指縫往外漏,在空氣中凝成小小的蘑菇雲:
“這是‘癢癢散’!中者狂笑三天三夜!就是……剛才調藥時加了點桂花蜜,聞著有點香。”
三人正吵得歡,葉遠牽著蘇淺淺的手從胭脂鋪走出來。
蘇淺淺手裡捏著盒新開封的“醉春紅”,指尖沾著點嫣紅,在葉遠手背上輕輕一按,印出個小小的桃花印。
“你看你!”她笑得眉眼彎彎:“比小丫頭還愛湊熱鬨。”
葉遠的指尖纏著她的發帶玩,劍皇境的靈力在掌心若隱若現,把擦肩而過的扒手震得手腕發麻。
“誰讓某人非要買十盒胭脂。”他故意湊近,呼吸掃過她的耳廓:“難道想把臉塗成猴屁股?”
蘇淺淺的臉“騰”地紅了,揚手就把胭脂盒往他臉上拍,卻被他一把抓住。
兩人在人潮裡笑鬨,歸宗劍在劍鞘裡輕輕嗡鳴,像是在嘲笑這對當眾撒糖的小情侶。
旁邊賣花的老婆婆看得直樂,往蘇淺淺懷裡塞了把薔薇:“小兩口真般配,比老身的花還甜。”
就在這時,街角的雜糧攤突然“哐當”一聲翻了,攤主捂著肚子倒在地上,三個戴草帽的“小販”突然暴起,手裡的麻袋化作三道黑影,直撲蘇淺淺後心!
“小心!”葉遠猛地將蘇淺淺護在身後,歸宗劍“噌”地出鞘,青金色劍氣瞬間在兩人身前織成屏障。
最前麵的黑影淬了劇毒的短刀砍在屏障上,“當”的一聲斷成兩截,毒汁濺在地上,冒出陣陣白煙。
“俺的烤肉!”李大嘴第一個炸了,揮出冰火刀氣劈向黑影:“敢在俺地盤鬨事,凍掉你們的腳底板!”
冰藍色刀氣撞上黑影的衣角,瞬間凍出層白霜,赤紅色刀氣順勢劈向雜糧攤的木架,“嘩啦”一聲,把藏在後麵的暗器全砸了出來。
趙鐵柱拎著鐵皮桶衝過來,糖葫蘆串像流星錘似的甩向黑影:“俺的糖葫蘆!借你們當發簪!”
山楂裹著糖衣砸在黑影臉上,黏得他們睜不開眼,鐵皮桶“哐當”扣在最後一個黑影頭上,把人罩得暈頭轉向。
藥罐子則把“癢癢散”往空中一撒:“俺的‘見麵禮’!給你們添點樂子!”
綠色藥粉落在黑影身上,三人突然“噗嗤”笑出聲,笑得直不起腰,手裡的兵器掉了一地,其中一個還笑到捂著肚子打滾,活像隻被撓了癢的大閘蟹。
蘇淺淺趁機將胭脂盒裡的粉末往黑影眼睛裡一撒:“我的胭脂可貴了,十塊上品靈石一盒!”
粉末進眼的瞬間,黑影們突然慘叫,捂著眼睛滿地亂爬:“這是‘流淚紅’,專治不長眼的!”
葉遠沒動手,隻是用歸宗劍的劍鞘敲了敲第一個黑影的腦袋:“反遠盟派來的?就這點本事?”
黑影笑得抽抽,話都說不連貫:“你……你彆得意……盟主說了……”
“說什麼?”葉遠的劍氣突然收緊,黑影的笑聲戛然而止,臉色煞白:“說你們連給我老婆當靶子都不配?”
李大嘴趁機撿起地上的斷刀,用刀尖挑著黑影的草帽:“幫主,這貨腰上掛著塊骷髏令牌,跟上次那夥人一樣!”
趙鐵柱把鐵皮桶從黑影頭上拔下來,桶底沾著幾根黑毛:“這毛……不像人的!”
藥罐子蹲在打滾的黑影旁邊,用銀針戳了戳對方的皮膚:“俺的銀針變黑了!這貨體內有域外邪物的氣息!”
葉遠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
反遠盟怎麼會和域外邪物扯上關係?他劍指蒼穹,劍皇境的靈力在市集上空炸開,青金色的劍氣像雷達般掃過周圍,果然在糧鋪的房梁上感應到三道隱藏的氣息——都是劍皇境!
“藏夠了?”葉遠的聲音帶著笑意,歸宗劍突然指向房梁:“再不下來,我就把這房子拆了當烤肉架!”
房梁上的瓦片突然“嘩啦”作響,三道黑衣人破頂而出,手裡的長劍泛著詭異的綠光,顯然也淬了劇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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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首的刀疤臉獰笑道:“葉遠,沒想到吧?盟主請了‘貴客’幫忙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
“貴客?”葉遠挑眉,歸宗劍的劍氣在掌心流轉:“是指你們身上這股像臭水溝的邪氣?”
蘇淺淺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,指尖劃過他的劍痕:“他們的劍穗上有天魔宗的符文。”
她從袖中摸出個小瓷瓶:“我新煉的‘滅邪粉’,正好試試效果。”
葉遠握住她的手,劍皇境的靈力與雙生蓮的金光交織:“還是老規矩,你左我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