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界劍修論道大會的台子,是趙鐵柱用三塊玄鐵床板拚的——床沿還留著上次改“跨界通訊器”的漏電痕跡,被他刷了層金粉,美其名曰“劍尊專屬講台”。
一大早,他就扛著玄鐵斧守在旁邊,見人就拍講台:“俺這床板能扛劍尊境威壓!誰敢砸場子,俺一斧劈了他!”
結果剛說完,李大嘴舉著烤架從後台鑽出來,鐵鏟上串著剛醃好的“論道加油串”,油汁滴在金粉上,瞬間衝開道黑印:
“柱哥讓讓!俺的烤肉得放前排,劍修們聽論道餓了,正好墊肚子!”
赤血龍獅跟在後麵,尾巴掃得烤簽叮當響,趁李大嘴不注意偷叼了串,沒跑兩步就被燙得直甩頭,肉串掉在小劍寶腳邊。
五歲的小劍寶攥著迷你劍帝劍,一口咬掉半串,油汁蹭得下巴全是:“爹!肉甜!比老學究的胡子甜!”
葉遠剛想幫兒子擦嘴,蘇淺淺就從袖中掏出賬本和一摞毒粉瓶:“先彆管寶寶,論道大會可是好商機!‘聽道防困散’‘吵架止怒粉’,十斤靈石一瓶,買三送一!”
藥罐子抱著丹爐湊過來,綠色藥霧順著縫往外冒,爐裡滾著顆黑糊糊的“論道頓悟丹”:“俺的丹炸了八十六爐,吃了能聽懂劍尊論道,就是有點苦……”
他剛想把丹爐往講台上放,爐蓋“砰”地彈開,一顆丸子飛出來,正好砸在路過的老學究頭上。
那是來自“浩然劍宗”的墨長老,留著三尺長的白胡子,手裡攥著本《劍道正統》,被砸得胡子直抖:“豈有此理!爾等劍修,竟將論道之地弄成市井攤販!”
趙鐵柱扛著玄鐵斧就湊過去:“老胡子你懂啥?俺幫主論道,就得有烤肉香!不然聽著犯困!”
墨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:“葉劍尊呢?我要與他辯一辯,何為正統劍道!”
話音剛落,葉遠牽著蘇淺淺的手從人群中走出,歸宗劍斜背在身後,劍穗隨步輕晃:“墨長老找我?正好,我也想聽聽,啥叫‘正統’。”
論道大會正式開始,葉遠跳上玄鐵講台,剛想開口,就見小劍寶從人群裡鑽出來,舉著迷你劍帝劍戳講台腿:“爹!我也要論道!我會砍壞魔!”
大寶劍從葉遠丹田跳出來,劍身泛著淡光:“本劍也來!論道沒本劍,算啥劍修大會?”
說著就往講台上飄,結果被蘇淺淺一把抓住:“彆搗亂,你當‘論道背景板’就行,彆擋著我賣貨。”
葉遠清了清嗓子,指尖劍尊氣息緩緩散開,將全場的喧鬨壓下去:
“關於劍道,我沒那麼多彎彎繞——當年我卡在劍王境,是淺淺拉我去後山烤肉,我才悟到,劍不是用來爭正統的,是用來護想護的人,砍想砍的混蛋,這樣練劍,才爽。”
“荒謬!”墨長老立刻跳出來,舉著《劍道正統》拍得啪啪響:“劍道當以‘仁義’為先,斬妖除魔需講章法,豈能如你般,動輒搶國庫、砍皇朝?”
台下的浩然劍宗弟子紛紛附和,一時間“正統”“仁義”的喊聲此起彼伏。
趙鐵柱扛著玄鐵斧就想衝上去,被葉遠抬手攔住:“彆急,讓他說。”
墨長老見葉遠不反駁,更得意了:“葉劍尊,你若認我浩然劍宗為正統,便需廢除‘搶劫’‘下毒’之流,潛心修煉正統劍道,否則,九界劍修必不認可你的劍尊之位!”
這話剛落,蘇淺淺突然舉起毒粉瓶:“墨長老這話不對,我這‘止怒粉’,就是用來對付吵架沒完的人,你要不要試試?”
墨長老氣得胡子直顫:“婦人之見!劍道之事,豈容爾等女子插嘴!”
“你說誰婦人之見?”蘇淺淺挑眉,剛想撒粉,葉遠突然笑著拉住她,歸宗劍在指尖轉了圈,一道青金色的劍氣飛出去,瞬間將墨長老手裡的《劍道正統》劈成兩半——卻沒傷著他半根頭發。
“墨長老!”葉遠的聲音帶著笑意,卻透著劍尊威壓道:“你說劍道講仁義,可當年浩然劍宗被黑煞皇朝圍攻,是誰帶著遠劍幫救了你全宗?你說搶劫不對,可你宗裡的靈玉礦,是誰幫你搶回來的?”
墨長老被問得啞口無言,臉漲得通紅:“那……那也是歪門邪道!”
趙鐵柱終於忍不住,扛著玄鐵斧走過去,一把將墨長老拎起來:“老胡子彆廢話!俺幫主砍壞人、護好人,比你抱著破書念‘仁義’強!再叨叨,俺把你扔去後山喂龍獅!”
說著就往後台走,墨長老嚇得直喊:“放開我!我要與葉劍尊辯到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