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巨爪拍向神聖軍團的瞬間,葉遠突然抬手按住劍寶的頭頂。
原本暴漲的淩厲劍意驟然收斂,化作一層柔和的金罩將眾人包裹,而巨爪帶起的罡風卻被無形劍氣引偏,像潮水般撞向聖仙殿殿主率領的隊伍。
隻聽“砰砰砰”一連串脆響,百餘名鎧甲士兵當場被掀飛,聖仙殿殿主的聖劍都被震得嗡嗡作響,虎口開裂。
“蠢貨!這是鎮壇神獸‘金鱗聖螭’,上古便守護聖劍,你傷它試試!”葉遠的聲音裹著劍意傳遍戰場。
聖壇地麵的裂縫中,那頭渾身覆滿龍鱗的巨獸緩緩抬頭,金色豎瞳掃過聖仙殿眾人時滿是輕蔑,卻在看向劍寶時微微收斂了凶氣,尾巴輕輕一卷,將掉在地上的聖元果推到小家夥腳邊。
劍寶眼睛一亮,撿起果子咬了一大口,含糊不清地喊:“大狗狗好乖!”
說著從懷裡掏出顆烤靈鶴腿遞過去——那是剛才李大嘴塞給他的零食。
金鱗聖螭低頭嗅了嗅,竟真的叼過烤肉嚼了起來,龍鼻還愜意地蹭了蹭劍寶的小臉,把趙鐵柱看呆了:
“俺的娘咧!上古神獸吃烤肉?這比俺家老黃牛吃莊稼還離譜!”
聖仙殿殿主看著這荒誕的一幕,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再動手。
他能清晰感受到金鱗聖螭身上的上古威壓,那是連他都要仰望的存在,更彆提旁邊還有個能引動神獸善意的葉遠。
“葉遠!你毀我聖壇、傷我部眾,此仇不報非君子!”他撂下句狠話,帶著殘餘士兵狼狽逃竄,連被劈斷的聖劍都忘了撿。
“君子?你也配提這倆字?”葉遠嗤笑一聲,彎腰撿起那柄斷劍,指尖劍氣一掃,斷口瞬間變得平整如鏡:“這破劍給劍寶當玩具都嫌硌手。”
劍寶果然跑過來搶過斷劍,騎著迷你靚仔劍繞著金鱗聖螭轉圈,把斷劍當馬鞭抽得“啪啪”響,神獸竟還配合地甩動尾巴助興。
清理戰場時,趙鐵柱扛著鐵錘追著金鱗聖螭跑,非要敲片龍鱗做盾牌。
“幫主!這龍鱗比聖晶硬十倍,俺做個盾牌,以後上界沒人能打破!”金鱗聖螭被煩得不行,尾巴一甩就把趙鐵柱拍進瓦礫堆,卻貼心地在他身邊留下片巴掌大的鱗片。
趙鐵柱爬出來一看,頓時喜笑顏開:“還是大狗狗懂俺!”
蘇淺淺則在聚元陣的廢墟裡翻出個青銅鼎,鼎身上刻滿了吸食信徒劍元的符文。
“這鼎是聚元陣的核心,用它提煉的偽聖元裡藏著怨念,長期吸收會心智錯亂。”她隨手往鼎裡倒了點毒粉,青銅鼎瞬間冒出黑煙,化作一灘鐵水:
“難怪那些聖者一個個道貌岸然,原來是被這東西汙染了心智。”
李大嘴最務實,直接把聖壇後廚的靈禽、靈米全搬上了罡風巨獸,還在聖壇廣場支起烤肉架。
“幫主!趁天還沒黑,咱烤頓全龍宴慶祝慶祝?”他說著就要去拽金鱗聖螭的龍須,被葉遠一腳踹開:“再胡鬨讓神獸把你當烤肉串吃了!”
金鱗聖螭像是聽懂了,對著李大嘴噴出股白霧,把他的頭發凍成了冰碴。
當晚眾人在聖壇旁紮營,金鱗聖螭蜷縮在營地外當守衛,龐大的身軀像座小山。
葉遠抱著劍寶坐在篝火旁,看著蘇淺淺給趙鐵柱處理被凍僵的耳朵,又看了看遠處李大嘴偷偷給神獸喂靈果的背影,突然覺得心裡格外踏實。
大寶劍在丹田內感慨:“葉遠,我發現你今天的劍意變了,以前像把砍人的刀,現在像裹著棉花的錘。”
“裹著棉花的錘?”葉遠挑眉,指尖凝聚起一縷劍意,這縷劍意沒有以往的淩厲,反而泛著溫暖的金光,落在劍寶凍紅的小手上,瞬間驅散了寒意。
劍寶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掌心:“爹的劍暖暖的,比娘親的暖爐還舒服。”
蘇淺淺走過來坐下,遞給葉遠一壺靈酒:“以前你練劍,滿腦子都是怎麼砍翻敵人,現在卻想著怎麼護著我們。”
她指著篝火旁打鬨的趙鐵柱幾人道:“你看他們,跟著你不是為了搶多少寶物,是因為你從來不會讓他們吃虧,這大概就是你的道吧。”
葉遠仰頭喝了口酒,往事突然湧上心頭。
從當年被廢丹田的廢物,到砍翻聖光聖者當馬夫,再到帶著兄弟們橫掃九大陸,他一直以為劍道就是不斷變強、不斷砍翻敵人。
可剛才在戰場上,他明明能一劍斬殺聖仙殿殿主,卻因為怕波及劍寶而收斂了劍意,那一刻他突然明白,再強的劍也不如守護家人的決心重要。
“所謂劍道,從來不是什麼斬天滅地的神通。”葉遠輕聲說,周身的劍意開始緩緩流轉,聖壇廢墟裡散落的劍器紛紛漂浮起來,圍繞著營地旋轉,卻沒有絲毫殺氣:
“對我而言,劍道是護淺淺不受毒傷,是讓劍寶能安心吃烤肉,是讓趙鐵柱能搶到喜歡的寶物,是讓李大嘴能安心烤串。這就是我的道,劍聖之道。”
話音剛落,丹田內的大寶劍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劍鳴,劍身的龍形紋路活了過來,在劍身上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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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遠體內的劍塚瘋狂震動,之前吸收的焚心果核之力、偽聖元之力,還有金鱗聖螭無意間散發出的上古靈氣,此刻全彙聚在一起,朝著劍聖境大圓滿的壁壘衝去。
“不好!主人要突破了!”趙鐵柱大喊著撲過去護住篝火,生怕被劍意掀翻:“烤肉還沒熟呢!”
蘇淺淺卻很平靜,抬手布下一層毒霧屏障,將葉遠和劍寶籠罩在其中:“彆吵,讓他專心突破。”
劍寶也懂事地捂住嘴巴,隻敢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