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這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!
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,兩邊的樹木模糊成一片綠影,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衝,好幾次差點被樹根絆倒,道袍都被樹枝刮破了好幾處。
來福更是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,四條小短腿都快跑出殘影了,狗嘴裡哈喇子甩得到處都是,時不時還驚恐地回頭瞄一眼,生怕那黑黝黝的洞口裡衝出個什麼東西。
“係統!係統大佬!它追來了沒有?!”清風一邊玩命狂奔,一邊在腦子裡瘋狂呼叫。
【警告:未知存在氣息未遠離礦洞區域,但其散發的怨念波動正在增強。建議宿主加速撤離。】
“增強?!”清風魂都快嚇飛了,腳下一個趔趄,差點表演個平地摔跤。他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,恨不得爹媽當初給他生的是四條腿。
終於,連滾帶爬地衝下山,遠遠能看到李府那高聳的院牆時,清風才敢稍微放慢腳步,扶著路邊一棵樹,彎著腰,呼哧呼哧地喘得像頭快累死的牛。來福也癱在他腳邊,舌頭耷拉得老長,口水流了一地。
“活…活下來了…”他感覺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,腿軟得跟麵條似的。
回頭望了一眼那陰森的後山,礦洞口早已看不見,但他總覺得有雙冰冷的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,讓他後脖頸發涼。
不行,這地方絕對不能待了!那二十兩銀子太燙手了!
他喘勻了氣,胡亂擦了把汗,又使勁拍了拍道袍上的塵土和草葉,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——至少得像是個經過一番“激烈探查”歸來,而不是逃命回來的高人。
整理了半天,感覺心跳沒那麼快了,他才做出一副凝重又略帶疲憊的表情,領著同樣努力想顯得威風一點但尾巴還夾著的來福,朝著李府大門走去。
守在門口的家丁早就看到他了,連忙進去通報。不一會兒,李老爺和管家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,臉上寫滿了期待和焦慮。
“道長!您可回來了!”李老爺看到他這副“風塵仆仆”的樣子,眼睛一亮,“情況如何?那邪源…”
清風擺擺手,故意喘了兩口粗氣,聲音帶著一絲沙啞,主要是剛才跑缺氧了:“福生無量天尊。貧道已深入險地,探查了一番。”
他頓了頓,看到李老爺和管家緊張地屏住了呼吸,才繼續沉痛地說道:“情況…比預想的還要棘手。那礦洞之中的邪物,乃是一具汲取地脈陰煞與枉死礦工怨氣而成的‘屍魔’,怨力極深,已非尋常手段所能克製。”
“屍…屍魔?!”李老爺腿一軟,差點沒站住,被管家一把扶住,臉色慘白如紙,“那…那該如何是好?我李家…豈不是…”
“李老爺稍安勿躁。”清風連忙打斷他的絕望,話鋒一轉,開始為自己開溜做鋪墊,“此魔雖凶,但似乎被某種殘餘的禁製或地形所限,暫時未能完全脫離礦洞範圍,為禍尚算…可控。”
他這話半真半假,主要是為了安撫對方,彆讓自己走不了。
“貧道方才與之隔空鬥法一番,略作試探,已暫時將其凶焰壓下幾分。”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吹牛,反正剛才那聲吼叫和逃跑,勉強也能算“隔空鬥法”和“試探”吧?“然其根基深厚,非一時之功可除。需從長計議…”
李老爺一聽“暫時壓下”、“為禍可控”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又聽到“非一時之功”,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:“那道長您的意思是?”
清風歎了口氣,露出一種力有未逮的慚愧表情:“慚愧。貧道修為尚淺,身上法器亦不足,強行除魔,恐反遭其害,誤了老爺大事。為今之計,貧道需即刻返回師門,稟明師尊,請他老人家定奪,或賜下更強法器,方有幾分把握。”
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,既點明了自己搞不定,修為淺、法器差,又給了對方希望回去搖人),還顯得自己特負責任,不是跑路,是去般救兵。
李老爺信沒信不知道,但眼下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,總不能強留人家送死吧?他隻能苦著臉道:“那…那要多長時間?府上…”
“短則十日,長則一月,必回!”清風拍著胸脯保證,心裡想的卻是:傻子才回來!一個月後道爺我早跑出八百裡地了!
“在此期間,”清風又補充道,努力扮演一個負責任的高人,“府上眾人切記,萬萬不可再靠近後山!入夜緊閉門戶,多備雄黃、石灰撒於院落四周,或可稍阻陰氣侵襲。”
他把自己能想到的、最便宜實用的驅邪土法子都說了出來。
李老爺連連點頭,記在心裡,雖然失望,但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:“有勞道長了。這些…”他讓管家又捧出十兩銀子,“區區程儀,不成敬意,望道長早去早回!”
還有錢拿?清風心裡樂開了花,但麵上卻推辭道:“這如何使得?先前車馬費已…”
“應當的!應當的!道長為我李家之事奔波,豈能讓您破費!”李老爺硬是把銀子塞進了他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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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風“勉為其難”地收下,感覺懷裡的銀子又沉了不少。這趟簡直血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