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姝妺站到官道上往四周望了望,她問道:“可看出是往哪個方向走的?”
獵犬立即回答:“是進城的方向!”
楚天闊立即下令一眾人等,沿著官道向城裡進發。
路上,楚天闊見獵犬麵色不佳,問道:“可是有什麼異常?”
獵犬偷偷看一眼正穩坐馬上,專心趕路的二小姐,發現她沒有注意這邊,這才低聲道:“老大,那官道上的並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個馬隊!而且從馬蹄的間距來判斷,這行人步伐一致,組織嚴謹,紀律嚴明。那馬蹄大如海碗,正是天下聞名的大宛駒,那可是軍中高級軍官的標配,非禦賜不可騎,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!”
楚天闊聞言後一愣。
雲州城雖是京畿要地,可皇帝和兵部也絕不可能同時派遣如此多的高級將領出京。
可如果不是軍隊中人,還有什麼人用得起如此多的大宛良駒做腳力呢?
這行人身份成謎,行事低調,近幾日並未被人發現蛛絲馬跡,看來雲州城將有大異動啊!
軍中的人?
楚天闊聯想到近日來到雲州城的那位小王爺,也不知道這二者之間有無關聯?
斟酌再三後,楚天闊還是找了個時機將此情況告訴了陸姝妺,陸姝妺臉上的吃驚更甚,她有些難以置信:“這行人必定來曆不凡,大姐如今和這些人在一起,豈不是隨時有性命之憂?”
楚天闊想得更深一步:“想來不會。以這行人的實力,要想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實在太容易了,可實際上他們並沒有,隻是將大小姐帶走了。雖然不排除他們有彆的陰謀,但至少目前,大小姐的安危還是有保障的。”
陸姝妺本是聰明人,她一聽就明白了,可眼裡還是流露出濃濃的擔憂:“但願如此!隻希望大姐早日平安歸來!”
此時距離陸家大小姐陸舒心失蹤,已經進入第三天了,根據獵犬一路追蹤得出的推論,陸家派遣出去尋找的人都已將重點轉移到了雲州城中,可還是一無所獲,好似城中從不曾出現過一隊詭異的大宛騎隊。
此時,在雲州城城西一處幽靜的深宅裡,昏睡一天一夜的陸舒心慢慢睜開了眼睛,她盯著床頂玫紅色的床帳有些許疑惑:自己這是身在何處?
她掙紮著想起來,身體略一動彈,左腳腕上就傳來一陣刺痛,她微微皺皺眉頭,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處境。
陸舒心跳下馬車後就躲在草叢中,果然沒有引起劫匪的注意,她一動不敢動,直到看到木槿被他們掠上馬帶走,馬蹄聲漸漸走遠。
陸舒心無能為力,待確認周邊沒有危險她才探出身,仔細辨認方向後向雲州城的方向進發。
陸舒心本是大家閨秀,自幼從沒有行過這麼遠的路,她折了一根樹枝作拐,用了大半天才走進官道。
官道上路過不少的車隊,陸舒心不敢貿貿然攔車,眼看著天色漸黑,陸舒心彆無他法,隻得下定決心攔住下一個過往的行客,希望能有好心人帶她回城。
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馬蹄音從遠及近傳來,陸舒心一咬牙站起撲到路中央,當先的一匹馬緊急勒韁繩,眼看馬蹄就要踏上,驚嚇過度的陸舒心就這樣直挺挺倒在了馬蹄底下。
陸舒心暈了過去,在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,她還不知道陸家為了尋她,已經將雲州城翻了幾遍。
陸舒心環顧房間,發現這屋內裝飾考究,大氣但不奢華,精致的窗棱雕工,古樸的擺設花瓶,房中香爐裡燃著淡淡的花粉香氣。
陸舒心掀起身上的錦被,發現受傷的左腳已經被包紮好,她更加疑惑了。
這時有人推門而進,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托著藥碗進來,看到陸舒心坐起來,她露出歡快的笑:“姑娘醒啦?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?餓不餓?婢子叫廚房煮了粥...”
陸舒心笑著聽她講完,抿嘴回道:“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,多謝照顧。是妹妹救了我嗎?真是多謝了。”
小丫頭笑嘻嘻進來,她打起床簾道:“婢子可不敢居功,是我家主人帶姑娘回來的!”
陸舒心問道:“不知此為何地,貴主人是?”
小丫頭歪著頭,奇道:“這是雲州彆院,我家主人自然就是我家主人嘍,等姑娘見了便知道了!”
陸舒心不敢越矩繼續追問,隻得微笑著在小丫頭的服侍下喝了藥。
好在知道這仍是在雲州城,看來要想辦法通知家裡知曉,儘快回家才是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主人的吩咐,自陸舒心醒來後,小丫頭櫻桃便寸步不離地守著陸舒心,但陸舒心問她一些問題後,櫻桃又是一問三不知。
看她滿臉天真、憨態可掬的樣子,陸舒心也拿不準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,還是故作規避問題。
陸舒心本來想請櫻桃出府,為家裡帶去書信一封,也好向家人報個平安,可小丫頭一臉的堅決:“不成的!我家主人出門時吩咐過了,叫婢子好好守著姑娘,決不能離開半步。我哪兒都不能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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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舒心聽了好生無奈,但聽櫻桃對自己的自稱不倫不類,不似普通官家裡對奴婢仆從有著森嚴的規矩,一時也摸不清櫻桃的身份,不敢得罪,她隻能暫時將自己的心思收起來。
如此過了一整天,到了晚間,小丫頭櫻桃終於笑嘻嘻跑過來,帶來了好消息:“陸姑娘,我家主人回府了!”
陸舒心很開心,終於可以得見恩人,如此,也可以求助恩人為家人帶信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