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嘉燁自己套好外衫,從內室走出來坐在客廳的榻上,他端起案上一盞熱茶,輕抿了一口道:“本王早已料到會如此。若不是他陸耕農太會做戲,聯合朗之平給本王唱了一出遺珠記,那就是他真的不識寶物,將寶頂丟棄一旁,而他自己尚不自知。”
趙嘉燁將茶杯置於桌上,他正正衣領,起身:“本王倒是傾向前一種可能,寶頂必是被陸家千珍萬藏起來了。這幾日先不要出手,待本王再會會這雲州城第一商,看他究竟是狐狸,還是羔羊!”
陸老爺昨晚便遣管家到東州王院外請示何地用早膳,得了王爺的首肯後,陸老爺一早吩咐下人準備了精致的粥品、糕點、時興小菜,均是此地特產,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。
陸家三姐妹依時辰到達餐廳,陸淑遙看著這比平時豐盛許多的飯食,小姑娘高興之餘略帶好奇,她挽著父親的手臂嘻笑:“爹爹今日不對勁兒,平日裡可舍不得給我們姐妹吃這些好的,莫不是哪裡得了橫財?”
陸老爺正打算仔細囑咐女兒們不要擾了貴人,他摸摸幺女的頭,笑著道:“為父什麼時候短了你們的用度?你們姐妹裡屬你能吃!昨日東州王駕臨,這是為王爺準備的,為避嫌,你們姐妹三人這幾日就在石舫塢用餐,也算是最後再陪陪你們大姐姐。”
陸老爺轉頭向陸舒心道:“心兒一向最穩重,就由你看好妹妹們,萬不可衝撞了王爺!”
陸舒心答了聲是,帶著陸姝妺、陸淑遙齊齊告退,起身走向園中央不遠處的石船塢。
陸老爺親自陪著趙嘉燁用了早膳,看到王爺對膳食一臉滿意的神情,他心裡長舒了口氣。
飯畢,趙嘉燁興致勃勃地提出要去園裡散逛,他謝絕了陸老爺的陪同,陸老爺隻得笑著恭送王爺進園。
今日已是正月初三,湖內引用的溫泉水氣霧氤氳,湖裡的蓮花次第開著,陸家三姐妹見湖邊景致甚好,齊齊決定將大婚用的錦被、繡帕等物搬來船塢,三人在丫鬟們的圍擁下,不緊不慢的繡著花,聊著天兒。
過了一會兒,有丫鬟過來向陸姝妺報說有客來訪,陸姝妺放下手裡的活計出園迎接,陸舒心趁機放了陸淑遙歇息一下,鬆快鬆快。
陸淑遙歡笑著奔向偏廳吃茶、用點心,留下陸姝妺倚著船塢上的石欄杆,皺著眉,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出神。
恰逢東州王逛園子逛到了此處,趙嘉燁隔著湖望見了陸舒心,他盯著陸大小姐看了會兒,心裡突然湧上一抹酸澀,搞得他又煩躁又疑惑,他頓時失了逛園子的興致,搖搖頭原路返回。
……
今日美人兒師姐又叫了我去陸家做客,師姐與我剛隨著陸二小姐邁進大門,就見遠處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大踏步走來,陸姝妺見到此人當即屈膝行禮,那男子微微點頭,與我們擦肩而出。
美人兒師姐回頭看一眼那男子,抖抖渾身的冷意:“好強的殺氣!姝妺姐姐,這是何人?”
“當今一品王爺東州王是也,如今在我府上暫住幾日。”陸姝妺抬抬手:“這邊走,我家大姐姐和小妹都在舫邊候著呢。”
美人兒師姐回過神兒,扯起我就隨著陸二小姐去了。
再說東州王趙嘉燁腳步匆匆地進了一家茶樓,朗峯早已恭候多時。
“王爺可曾探得寶頂的下落?”
“一無所獲,想來是朗公子想錯了,興許那寶頂並不在陸耕農書房內。”
“王爺的意思是?”
“陸耕農膝下隻有三女一子,那義子楚天闊就不多說了,陸耕農還算壯年,暫時不會將家業交給他。本王覺得若寶頂還在陸家,陸耕農說不準會傳給他某位女兒。朗賢弟對尊夫人的嫁妝可有留意?”
說起陸朗兩家這場聯姻,朗峯不由得有些一愣,他原以為自己不去想、不去麵對,就不會因為自己那點說不出口的心思而傷神,卻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逃避的手段罷了,眼看著婚期將至,自己與那女子再也無緣,隻能娶她的家姐為妻,到這時才知自己的心也會難過得厲害。
可是,對此,他已經無能為力了。
東州王敏銳地察覺到朗峯的不對勁,他輕咳一聲,朗峯立刻回過身來。
“峯失禮了。”
“看朗賢弟的神色,似乎對這場婚禮沒有期盼興奮之意,莫非這陸家大小姐尚且入不了朗賢弟的眼嗎?”
趙嘉燁無來由的一股怒氣升騰而起,都不曾留意語氣裡已帶了苛責之意。
朗峯搖頭歎息:“陸大小姐天人之姿,是朗峯高攀了。這婚事是受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本就不是朗峯能自由選擇的。朗峯與陸大小姐,日後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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