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颺衝他點點頭,楚天闊略帶感激的回以點頭示意,衝螢兒又道:“時間寶貴,就不要用來浪費了,我先來應戰。你且出招吧!”
那螢兒微微一笑:“你並非歸宗弟子,我找你何用?要迎戰,就先從他開始!”
她細長的手指一指楚天闊的身後。
她指向的正是阿滌。
阿滌將彎弓單手扛到肩上,他一步步慢慢走出來,臉上帶著邪氣的笑:“求之不得!”
阿滌眼中露出殺意,敢傷我大師兄,今日就要給你一個血的教訓!
螢兒展開雙臂呈翼狀,如同一隻素色蝴蝶,在她的身後,數以萬計的細細白絲延展開,仿若身後長了一條白色毛茸茸的巨大尾巴。
這些絲線達到一定長度後就軟彈著向四周延伸,最終以螢兒為中心形成了一張白色的巨網。
這張網網羅了附近的山石、半山腰上的兵士、頭頂的骷髏血陣,自然,還有我們幾人。
突然被包裹在這張大網中,呼嘯的風聲與遠山的嗚咽都被隔絕到了外麵,網內顯得壓抑沉寂,風颺、阿滌、楚天闊、美人兒師姐還有我尚可接受,但戰風就顯得有些焦躁了。
它不樂意待在這種壓抑的人為環境裡,瞪著眼呲著牙,爪子在地上不斷刨著,硬生生將足下的山石刨了個深深爪痕出來。
我趕忙伸手輕輕撫摸戰風的毛發,搔搔它頸間柔軟的毛,戰風這才慢慢平靜下來,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,一雙眼睛凶狠的盯著螢兒。
阿滌扛著弓漫不經心的走到場地中央,他一腿伸直一腿半弓著,歪斜著身子,以極不屑的語氣衝螢兒道:“你若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,就隻管說。雖然我肯定是不會幫你去完成,但若能聽聽你臨死前的遺憾,貌似也還不錯!”
螢兒眯著眼睛冷笑:“小子,你彆猖狂,到最後誰生、誰死還不知道呢!依我看,今天你們幾人都要埋骨於此!來,快快加入我骷髏大軍吧!哈哈哈哈......”
螢兒揮動著手中的絲線,骷髏血陣裡分離出數十個皮肉還未完全腐蝕掉的頭骨,這些頭骨的長發交互纏繞著,斑駁的血色肉塊紛紛剝離掉落,眼洞裡乾涸無活力的眼珠兒已經癟平,看著就像死魚眼睛,一灘灘綠色、黃色的黏液不住的下滴,氣味令人作嘔,實在難聞。
阿滌皺皺眉,拋下一句:“真惡心!”
他收回肩上的彎弓,右手持弓,左手仍舊在半空中一抓,一支無形透明的箭便出現在他手心,到他手上的一瞬間,那枝箭有了形體。
那是一支純黑色帶有暗紅紋路的利箭,阿滌拉滿弓,這支箭便筆直射了出去。
螢兒已經見識過阿滌弓箭的厲害,不會硬剛。她一甩手,一張絲線編成的厚網就出現在她麵前,生生擋住了利箭飛赴的方向。
箭矢因著這張網的抵擋,力量消散了不少,最後竟然在半空中崩裂,重新化為了空氣。
螢兒得意的發笑,配上後麵那團白網,就像是一隻驕傲的白孔雀。
美人兒師姐為阿滌捏一把汗,她抻抻風颺的衣角:“二哥哥,情況不太妙啊!就連穿雲箭都射不過那絲網,我們還是一起上,滅了那女妖怪吧!”
風颺眯眼看著場上的戰況,他搖搖頭:“莫急,阿滌師兄的“揮”弓可是創世之初,人世間出現的第一張弓,剛剛這一箭不過是阿滌在試探,好戲還在後麵呢!”
楚天闊也同意風颺的意見:“若我們幾人一起對戰女妖,有悖於江湖道義,勝之不武。”
我嗯嗯兩聲跟著點了點頭。
倒不是講究那勞什子“江湖道義”…
我隻是還想再看看阿滌那張神弓的威力…
美人兒師姐一記眼刀朝我飛過來:“跟妖魔對戰還講什麼江湖道義?!迂腐!”
美人兒師姐不便斥責楚天闊,隻能有氣衝我來撒。
我無辜被遷怒,默默地朝戰風挪動身子,一寸、一寸......
師姐要發飆,保險起見,要離師姐遠一點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