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颺拗不過風箏,輕歎一口氣:“趁著幻冰術還未失靈,我們試著將他二人拉上來吧!”
“好的!”美人兒師姐爽快地答應一聲,然後擼袖子準備開動。
我時刻關注著詭絲的動向,忍不住開口打斷這兄妹兩人:“好像不可以。你們快看,我怎麼覺著詭絲貌似變瘦了一丁點?”
風颺和美人兒師姐齊齊看過來,果然發現詭絲正慢慢恢複原狀,這麼一會兒功夫,它已經從嬰兒手臂粗細變得隻有成年男子拇指粗了…
在崖下緊緊抓住繩索的朗峯也發現了不對勁兒,他隻覺得手中的繩索一圈圈地細下去,想要緊緊抓住它顯得越來越費力。
我心裡一驚,詭絲變幻莫測,變化至最細時還不足一根頭發絲粗,到時候,且不說它的承受力會不會大打折扣,隻說就這般細,憑朗峯是絕對無法抓得住的,那麼最後的結局就是:他兄弟二人同時掉入岩漿池中化為血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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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搖搖頭,這絕對不行!
我本意是救人的啊,現在怎麼反而有了事故真凶的嫌疑?倘若被高瞻知曉我濫用詭絲,一頓訓斥加禁閉是免不了了!
我拽起詭絲放入掌心輕輕撫摸它,哀求道:“你可一定要挺住,我的一世名聲就儘托你手了!”
詭絲像是聽懂了我的話,它像蚯蚓一般蠕動一下,然後通體發出一陣淡淡的銀光,詭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又開始漲粗。
我感激地摸摸它,回身衝崖口處大吼:“快,抓緊時間,將朗公子和楚公子拉上來!”
風颺點頭,他縱身一躍,伸手抓住崖口的一塊凸出的冰淩,整個身體彈出去,倒掛金鉤,他伸出另一隻手向下道:“朗公子,抓緊!”
朗峯兩隻手都緊緊抓住繩索,他將整個身體貼近崖壁,根本就無法伸手出來。
見狀,朗峯側臉對背後的楚天闊道:“阿崖,你試著伸手過去,風公子會拉你上去!”
有一滴水落在楚天闊的臉上,他詫異地抹去,微微抬頭看了一看,問道:“你怎麼辦?”
“傻瓜...”朗峯體力不支,他連帶著楚天闊向下滑了一瞬,朗峯咬緊牙關,雙手用力握緊繩索,止住了下滑的動作。隻是他的雙掌間浸染了大片鮮血,明顯是被繩索蹭傷的。
朗峯沒有理會自己的傷,他接著道:“你上去後,我的負擔輕了,自然就有體力攀上去了!”
楚天闊輕輕哦了一聲,卻沒有動。他心裡有些猶豫,神情晦暗不清。
剛才那一抬頭,他清楚地看到,就在冰崖的切口處,冰水已經滴滿斷口,現在正滴答滴答流的歡快,看來距離冰橋融化已為時不多。
倘若自己搶先上去,定能趕在冰麵斷裂前脫身,隻是那時候,這個人怎麼辦?
楚天闊再低頭看一眼朗峯,朗峯正努力甩掉額上的汗珠兒,他感覺不到楚天闊有所動作,咬牙問道:“阿崖,準備好了沒,快割斷背上的繩子上去吧!”
楚天闊認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恨著朗峯的,畢竟自己那些年在外流浪、漂泊無依、任人欺辱,都是朗峯一手造成的,被最最親近的人拋棄背叛的感覺,是他此生最大的傷痛,他時時刻刻以此為戒,提醒自己決不可再重蹈覆轍。
可是如今,麵對朗峯表現出來的示好與維護,他又一次猶豫心動了。
楚天闊迫使自己不再去看朗峯,他從衣袖裡摸出那柄佩劍,將捆綁在自己身上的布條悉數割斷,然後毫不猶豫地抓住頭頂的繩索,慢慢向上攀去。
楚天闊離開後,朗峯瞬間覺得背上的重負消失了,他調整了一下位置,衝著楚天闊微笑:“如果我回不去了,阿崖,你願不願意原諒哥哥?”
楚天闊略一遲疑,他握緊繩索的雙手一頓,側頭向下方的朗峯看過去,他剛想說什麼,卻為眼前看到的一切驚訝不已:“你受傷了?!”
朗峯現在的位置不經意間將胸膛露了出來,從楚天闊這個角度看去,他胸口的衣襟破裂,大片血跡浸滿了前胸。那正是剛才繩索斷裂被悠蕩時,撞到尖銳石塊上造成的。
自己鼻尖一直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,他隻認為是自己身上的傷造成的,卻沒發現朗峯也受了這麼嚴重的傷。
楚天闊細細端詳朗峯,才發現他嘴唇煞白,握緊繩索的手也不停地顫抖,豆大的汗珠兒布滿了朗峯的額頭。
朗峯好似感覺不到疼痛,他仍舊嘴唇上揚,笑得雲淡風輕:“不用擔心,阿崖。你先上去,哥哥隨後就到。”
楚天闊徹底不淡定了。
他頭頂處幾尺遠便是風颺伸出的手,他隻需再用力攀援幾步就可獲救。可是,現在在身下陷入危難的是他的至親,他很清楚,剛剛的那一大段征程已經耗儘了朗峯的全部氣力,以朗峯目前的體力,是絕對無法再安然攀上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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