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寸法師卻笑了,他搖搖頭:“這件事小僧幫不了你。實話跟你說,我欠人一個人情,此次不方便出麵。這人間事都是有定律的,不是我們插手就能化解的。比如那雲州城的陸、朗兩家,不也是如此嗎?”
“陸、朗兩家……”高瞻奇道:“法師,此話怎講?”
雲州城之事,法師竟也知曉嗎?
“陸、朗兩家是天定的姻緣,月下老人親牽的紅線,雖曆經種種,但結果是不變的。你彆詫異,小僧指的並不是陸姝妺與朗峯二人。朗峯姻緣一波三折,真正的姻緣天定之人是陸家三女陸淑遙,五年之後他刑滿釋放,剛好是陸淑遙成年之時,兩人的紅線方能續上。而那陸姝妺命中注定孤老終生,她上世欠下的孽緣方能得到彌補。最可惜的是那楚小公子,曆經世間苦,小僧曾想逆天改命救助一二,贈送貼身佛珠與他,卻還是不抵他既定的天命…這世間任何人和事都是相對的,有因必有果,因果循環方能始終。僅憑我們的插手是阻止不了命運的運轉的。今日這晏家之事,小僧隻有一句話:晏二小姐命中短壽,無力回天。剩下的,就不是你我該管的了。”
七寸法師來曆成謎,但他對於天命的研究與解讀,這世間無人能敵。
既然七寸法師都這麼講了,那看來此次隻能無功而返。
“多謝法師提點。明瞻受教了。”
七寸法師滿意地點點頭: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七寸法師滿足地歎一口氣,他指指桌麵:“這麵,你還要不要再來一碗?”
“......多謝法師,不必了......”
跟七寸法師交談過後,高瞻心裡明快了許多,既然是天命為之,那就聽天由命吧。
如今晏二小姐的性命已無法挽回,自己能做的也隻有儘力保護晏公的安全,使他不必因這場劫緣受到傷害。
高瞻抬頭看看日頭,已經過了正午。怎麼離殤那丫頭還沒有出現,莫不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吧?
七寸法師眼睛毒辣,他吃麵的空隙抬頭掃一眼高瞻,見他麵帶擔心,便笑道:“明瞻小友不必在這裡陪小僧了,小僧有曦和足以。你快快去尋那小徒兒吧,搞不好還能碰見什麼更有趣的人呢!”
高瞻隻覺得七寸法師的每一句話都頗有深意,雖然此刻想不通,但日後必定應驗。思及此,他站起身拱一拱手:“法師慢用,高瞻告辭!”
看著高瞻的衣角消失在街角處,七寸法師微微一笑,眼睛裡都是狡黠:“命運的齒輪轉起來了,有趣,真有趣!對吧,曦和?”
曦和和尚垂手肅穆立著,並未答言。
七寸法師也並非真要曦和的應和,因為他正忙著,已經低頭又開吃起來了。
高瞻衣袂飄飄從洶湧的人流中穿過,人群擁擠卻無人觸碰到他的衣衫,等他淩波微步停下來時,已經站在尚饗酒樓的前麵了。
高瞻在空氣中感受到離殤的氣息,他抬頭看看酒樓的門牌,心道:果然本性難移,到哪裡都改不了好吃的毛病。
突然他嗅到空氣中夾雜著絲絲詭異的氣息,高瞻略微一分辨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
……
此時的我正在河灘前與那小子緊張對峙中,誰也不肯讓誰一步。
匆匆趕來的十醍和阿瞳麵露難色,十醍勸解道:“兩位還是彆打了吧!離殤姑娘,這位是阿烈,跟阿瞳一樣,也是我的家人,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息怒?咱們有事坐下來慢慢談嘛。”
阿瞳也點頭附和:“是呀是呀,有誤會解開就好了嘛。這要再打下去,若驚動了了不得的人,我們也會有麻煩的!”
我心有不甘:“他汙蔑我是小偷,必須要他給我道歉!”
對麵的年輕人白我一眼,怒道:“我實話實說,哪裡錯了!你分明就是偷走破空的賊!想讓小爺我跟賊人道歉,休想!”
好啊,從小偷升級為賊人了,扣在我頭上的帽子越來越大!這人實在太可惡!
我生氣,隨手將破空出鞘,飛身朝阿烈刺去:“既然堵不上你嘴上的洞,我就乾脆在你身上多捅幾個,看你還敢口出狂言!”
在我將破空拔出鞘的那一刻,十醍、阿烈和阿瞳都顯得十分驚訝,三人目瞪口呆地盯著我,麵麵相覷。
特彆是阿烈,他忘了躲閃,手中握緊烈炎槍呆立當場,衝我結結巴巴道:“你,竟使得動破空?!”
他不躲避,我自然不能趁人之危。
我強行將身體刹停,瞪著他道:“我自己的東西,我當然用得動。現在你可看明白了,破空是我的不是?”
阿烈看一眼我身後的十醍和阿瞳,見她二人也是驚得張口結舌,他憋紅了一張臉,半天才道:“我曉得了。這把一定不是破空......至少不是我家主人那把破空!我家主人那把靈器通曉靈性,器靈識主,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拔出鞘的......看來確實是我搞錯了......”
我聽了後很是得意:“聽你這話,你是認輸了?那你快向本姑娘道歉,否則定不饒你!”
那阿烈神情一呆。
他偷瞄一眼十醍和阿瞳,果然就見阿瞳幸災樂禍地盯著他瞧,阿烈心裡窩火兒。
可確實是自己出言不遜在前,論理,這道歉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,他收起烈炎槍衝我一拱手,臉扭過,彆扭的低聲道:“對不住你!”
我才不在乎他的態度,隻要他向我低頭道歉即可。
我同樣將破空收回鞘,塞回腰間,嗬嗬笑道:“本姑娘大人有大量,姑且原諒你了!”
阿烈冷哼一聲,背過身去不理我。
看他吃癟的樣子我更加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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