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山穩回頭看一眼關山烈,關山烈連忙上前回道:“是十醍殿下新認識的朋友,一位名叫風箏的女子。當時屬下不敢隨意暴露,隻派人暗中監視,和她一起的還有幾個同行的人,叫離殤、小千什麼的...”
浞步聽了怪叫一聲:“真是奇哉怪也!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見他們!”
關山穩奇道:“莫非尊使識得這幾人?”
浞步向來是藏不住話的性子,他三言兩語便道出詳情:“當日我們隨聖君駕臨禹州城,曾與這離殤姑娘有過一麵之緣,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個孩子,好像也都是歸宗的弟子...對了,聖君的破空還被她撿去了!”
關山穩哦了一聲點點頭。
不過是偶遇,應該不算異常,可是也不排除是歸宗提前安排布置的結果,若果真如此,那麼十醍此次被擄,背後的陰謀恐怕還要更加凶險......
關山烈一聽見“破空”二字,霎時間像炸了毛的貓兒,他跳起來大叫:“那果然是破空不假?!”
關山烈臉上完全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,他雙手狠狠一摜,道:“我就知道她必定是個偷兒,虧我當時怎麼就輕信了她!若我再堅持一點點,一定能將破空追回來!”
危樓突然開口,語氣淡淡道:“破空是本君送給離殤姑娘的,並非是被盜。”
關山烈登時住了口,目瞪口呆,傻傻看著聖君。
一直安靜待在角落的長兄關山令聽到這句話,朝哥舒危樓望了一眼,臉上淡淡的沒有波瀾,隻一瞬,他便收回了視線,專心地在哥舒危樓身後侍立。
關山烈不明白聖君為何會將他最喜愛的破空拱手送人,而且還是送給一個人族的小女孩兒。
其實送也就送了,這些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,這小女孩兒並不是普通民間女子,而是魔域的死對頭殷墟歸宗的弟子!
試問,魔域的魔君能與歸宗弟子有何交情,竟讓聖君舍得趁手兵器?
可是縱使關山烈心中再好奇,他也不敢當麵問出來。
魔君的雷霆之怒絕非他一個小小的守靈人能承受得起的。
嵐皋淡淡開口,聲音洪亮,是戰場上將領的沉穩肅殺氣質:“現在當務之急是將十醍殿下平安救出,昆侖公然擄人,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用意。這一整日都沒有接到對方任何的消息嗎?”
關山穩回道:“是的。這也正是臣奇怪的地方,臣由此推斷,對方並不知曉十醍的真正身份,興許她隻是針對魔族。臣覺得我們最好從對方的目的來著手調查。”
危樓淡淡道:“本君已派了迦樓羅暗中尋訪對方的下落,暫且等她的消息吧。”
關山穩道了聲是。
危樓慢悠悠轉著拇指上的黑玉扳指,他停頓一下,又道:“那件事辦得如何?”
關山穩趕忙回道:“屬下已與赫連崇武的人取得聯係,魔域出兵助他上位,日後他將鐵礦山的一半礦藏奉與魔域。”
危樓點點頭,麵上看不出喜悲,隻道了一句:“不錯。”
“另外還有一件事。七寸法師竟也出現在了帝都城,與他同行的,便是當年統禦冰原的九尾狐王,慕君瓚!”
浞步滿臉好奇,道:“這隻臭狐狸來湊什麼熱鬨,喪家之犬,也敢言勇?”
“浞步小子,你可不要小看了這慕君瓚,他的本事可大著呢!”
一個嬌媚的女音從外麵傳來,隨著一陣香風刮過,一身大紅長裙,裸露香肩的窈窕女子微笑著,弱柳扶風,一搖一擺緩緩走來。
女子走到廳中不理任何人,隻朝座上屈膝一揖,優美動人:“迦樓羅參見聖君!”
哥舒危樓右手微微一抬,迦樓羅娉娉婷婷站起身,嬌笑著斜倚在牆壁上。
她伸出白皙的手腕,食指指著浞步的鼻尖,三寸長的丹蔻長甲泛著熒光,她嬌笑道:“小子,人家可是統霸萬裡冰原的雪王,端的是風姿俊朗、恣意狂傲,那淩厲的霸氣與美豔的麵容,不知吸引了多少六界女子的芳心,豈是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可比的?哎呀,想當年,老娘也差點拜倒在他邪魅的笑容之下,就是現在想到那張魅惑人心的臉,也還是會怦然心動呢......”
浞步被迦樓羅一番話折損得氣急,他白一眼道:“那你當年怎麼不乾脆收了這隻老狐狸?也省得他竟然跑去投靠一個和尚,給我們魔族丟臉!”
迦樓羅卻不惱,她血紅的唇輕啟,一口白玉般的貝齒輕咬,道:“老娘倒是想呢!可惜被一個不知哪裡跑來的野丫頭搶了先。所以我才說,這世間男人就沒有十全十美的,憑他慕君瓚再怎麼優秀、狂傲,可眼光不濟,老娘也沒法子替他補救。放著四海八荒那麼多美人兒不要,他偏偏愛上了一個人族的砍柴女!就這等眼光,活該他冰原慘遭神族屠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