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桐暉與言書生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出疑惑。
但此刻兩人都摸不清楚狀況,想問明那盒中是何物,但看趙學長的臉色,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,二人齊齊歎了口氣,隻得跟在趙學長身後,擠過屋外的人群,向院長的房間而去。
趙學長三人一走遠,其他人都湧上來圍在瘦高書生身側,嘰嘰喳喳問道:“王學長,盒子中究竟是什麼東西,值得趙學長如此大動肝火?”
瘦高書生將在場之人環視一周,見所有人都一臉期盼地盯著自己,如眾星捧月一般,他心裡一陣說不出的歡暢。
但是一想到趙學長的鐵麵無情,他咳咳嗓子,故作深沉:“剛剛沒聽到趙學長所言嗎,此事不可傳播,你們就都彆過問了,都將今日之事爛到肚子裡,誰若透露風聲出去,管教他吃不了兜著走!”
說著,他就準備抬腳離開。
眾人哪裡肯依,將瘦高書生團團圍住,笑道:“王學長平日裡最是心善不過,怎麼能叫大家空等一場呢!今日之事,除了趙學長,可就王學長您最清楚明白了,您就行行好透露幾句,好一解大家心中困惑啊!”
“然也然也。王學長就說兩句給大家聽聽。在場都是讀書人,又不是那等長舌婦,所謂非禮勿言,誰會胡亂去散播呢!”
一群人跟著起哄。
王學長又不是所謂正人君子,他半推半就之間,就含含糊糊提了幾句。
在場之人聽得“淫詞濫調”“春宮之物”,一個個都心驚起來。
眾人默默呆立半晌,齊齊對視,立時沒了聲音。
誰也沒注意,就在大家圍著王書生問詢之時,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走開了......
而此時書院的院長韋大為正在房中休息,趁著今日天氣晴好,他將房中門窗大開,好借機曬曬房中的書籍。
韋院長正一邊攤開一本書晾曬,一邊誦讀著書中的金句:“紛吾既有此內美兮,又重之以修能。扈江離與辟芷兮,紉秋蘭以為佩......”
還沒誦讀完,就聽到門外有人響亮恭敬的一聲:“院長,學生趙紫蘭求見!”
聽出是愛徒的聲音,韋院長將書合上,麵上帶著笑意:“原來是雅之啊,進來吧!”
趙紫蘭,字雅之。
趙雅之從外邁進門,先是恭敬地朝韋院長行了一禮,這才道:“打擾院長雅興,實在是學生的不是。隻是此事事關重大,學生不敢擅專,特來請示院長示下!”
說完,趙雅之微微側頭,掃一眼身後。
韋院長這才發現他後麵還跟了兩人,細細一瞅,立時認出了鬱桐暉與言無忌。
這二位可都是各任課夫子一向推崇的學生,在自己這裡也是掛了號的,自己對他們寄予厚望。
隻是,今日這三人走到一起,是因著什麼事情呢?
韋院長剛將心中的疑惑講出,趙雅之就從袖中抽出那個木盒子,他遞到韋院長書案前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:“院長,您先看看這個東西......”
韋院長執掌半山書院多年,察言觀色自是不在話下。他隻看一眼趙雅之的神色,就知事情不妙。思及此,韋院長便不再多言,他伸手將桌上盒子取了,輕輕叩開蓋子。
韋院長將紙張展開,隻看了一眼,麵色立刻青白。
他將盒子啪的一聲蓋上,狠狠扔在桌子上,目光灼灼地盯著三人,聲音清冷:“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?!”
趙雅之小心翼翼看了韋院長一眼,不敢隱瞞:“這是從鬱學弟與言學弟的監舍中搜出來的......”
韋院長一愣,目光複雜地盯著鬱桐暉與言書生二人,久久不語。
剛才趙學長在監舍中那般言論及神色,鬱桐暉與言無忌都已經疑惑不已,如今又見院長都是這副氣憤的樣子,鬱桐暉與言無忌二人更是心驚,總覺得心頭狂跳,可又摸不到脈動。
鬱桐暉與言無忌對視一眼,鬱桐暉先出了聲:“敢問院長,那盒中究竟是什麼物品,竟令院長與趙學長如此動怒?”
韋院長聽了鬱桐暉此言,臉上倒是露出了驚奇之色:“怎麼,你二人不知那裡裝的是何物?”
鬱桐暉與言無忌齊齊點頭。
言無忌也道:“學生二人實在不知是因何故,叫趙學長將我二人帶來院長麵前。還請院長一定說明,也容學生二人分辨一二......”
趙雅之沒有多言。
韋院長將手指點點案上的盒子,道:“你二人自己來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