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老爹揉揉眼睛,以為自己眼花了。
他偷偷瞄一瞄氣定神閒的潘家兄弟,知道肯定是兩兄弟施了仙法了。他心裡歎息一聲,隻得裝作不知道,引著二人進城。
鬱老爹帶著潘亭植與蒼耳進家,一路上有出門歇晌的鄰居不時對著他們指指點點。蒼耳心裡不耐煩,一個冷眼瞪過去,背後幾個鄰居嚇得趕緊回家、關門。
潘亭植就平靜得多,他衝周邊偷偷打量他的大娘子、小媳婦兒們微微一笑,頓時收獲了眾多傾慕。
“這是誰家的少年郎,真是俊俏得很啊!”
“瞧瞧這身姿、這眉眼,真真如天神下凡啊!”
有人不屑地冒出一句:“隻怕又是鬱家那狐狸精的兄弟吧!你們可當心,彆被人挖了心肝去下酒!”
此言一出,眾人都不敢言語了,紛紛扯了自家媳婦兒、妹子回屋,將門窗關得嚴嚴實實。
蒼耳看眾人如此做派,鼻子裡冷哼一聲:“不知所謂!”
鬱老爹麵上一陣紅一陣白,訕笑著解釋:“眾鄉鄰不知內情,都以為盼兒是壞人。我們自家人是明白的,盼兒平日裡最是孝順、懂禮,對暉哥兒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,絕不會害人的!這都是那道長引發的......”
想一想,鬱老爹不敢引戰,不由得閉了嘴。
潘亭植與蒼耳自是明白其中緣由,也不言語,跟在鬱老爹身後進了院門。
一進門,三人就驚住了。
院子裡站著十幾個年輕後生,各個手裡持著木棍、扁擔等物,還有的手裡搬著幾個箱子,鬱老爹細細一看,認出都是自家的櫃子、花瓶等物。
屋內還傳來瓶罐摔裂的聲音,以及呼喊呼叫的聲音,亂糟糟的。
他趕忙上前喝住眾人:“你們是哪裡來的,為何搶我家東西?!”
為首的一個站出來,先是打量了打量眼前三人,見老的老、少的少,就沒有放在眼裡,他道:“我是這家的親家小叔,鬱三荷是我嫂嫂。你又是哪個?”
鬱三荷是鬱老爹三女兒的名字。
三姐兒的相公便是那書吏之子,這年輕人應當是書吏的小兒子了。
“我是你嫂子的親爹,你說我是哪個?!”鬱老爹氣不打一處來。
真是女生外向,竟然帶著外人來砸自己的娘家,真真是沒有孝道啊!
那年輕人細細瞅了鬱老爹一眼,見他所言不像作假,他眼珠兒轉了轉,終是不敢太過分,趕緊笑道:“原來是親家公,小侄失禮了。這怪不得小侄私自上門,實在是嫂嫂有令,小侄不敢不從啊!”
換言之,你要是有意見,便去找你自己女兒理論去吧!
鬱老爹又羞又惱。
女兒這般蠻橫的行為被潘郎君看個正著,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!
鬱老爹偷眼去看潘亭植,卻發現他好似沒注意這裡的情況,正隨手從院中笸籮裡拿起根胡蘿卜,丟給了小毛驢豆兒,專心致誌的盯著豆兒歡快的啃蘿卜呢!
鬱老爹心裡十分感動,暗讚潘郎君的善解人意。
鬱老爹向潘亭植與蒼耳二人道了聲歉,便抬腳衝進屋去了。
屋裡鬱老娘正死死護著家裡的錢匣子,滿臉都是淚水,嗓子都哭喊啞了,頭發也有些淩亂,她旁邊站著三女兒夫婦,另一屋裡躺著還在昏睡的鬱桐暉。
鬱老爹一見老伴兒被人欺負,哪怕對方是親女兒也不行,他衝上去擋在鬱老娘麵前,怒瞪著三女兒:“鬱三荷,你麵前的是生你養你的親娘親,你竟然敢跟親娘動手!忤逆不孝啊!”
鬱三荷見到爹爹回來,氣勢已經弱了一半,她放下手裡的一個花瓶,一把撥開唯唯諾諾的丈夫,跟親爹對峙:“爹,我在家可聽說了,那姓潘的女人還真是隻狐媚子!如今暉哥兒也昏迷不醒,就算勉強救活了,日後還不是要被官府抓去砍頭?爹,咱家的產業可就沒有人承繼了,倒不如交給女兒,日後女兒和相公給爹娘養老啊!”
鬱三荷洋洋得意,覺得自己的話一定能打動爹娘的心。
幸虧自己來得早,不然若被那四個搶了先,自己一個銅子都拿不到!
鬱老爹被三女兒左一個“狐媚子”、右一個“砍頭”氣得渾身發抖,他抬著手指著鬱三荷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鬱老娘一看這樣子,也顧不得手中的錢匣子了,丟下東西就過來攙扶住鬱老爹,扶他到椅子上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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