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晴輕輕蹲下身,睜大眼睛看著這些符紙,她疑惑地看向潘亭植。
潘亭植開口解釋:“這些乃是道家符咒,我等近身不得。那道士又不肯解咒,隻得煩請夫人動勞了。夫人隻需將籠子上的符紙撕掉即可。”
吳晴點點頭,她伸出手指朝籠子頂部的那張黃色符紙摸去,潘亭植與蒼耳都屏住呼吸,一瞬不瞬地盯著。
吳晴的手指碰到符紙後,果然沒有觸發道法,很輕易便揭去了那張。
潘亭植與蒼耳重重舒了一口氣。
沒料到救人隻需如此簡單,吳晴利索地將其他符紙也一一揭去,然後手裡拿著一疊符咒,轉身問鄭回望:“鄭先生,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?”
鄭回望微微一笑,道:“這位道長也是有些本事的,這符紙可是專門捉妖驅鬼的,靈驗得很,夫人倒是可以留下防身用。”
吳晴淡淡一笑:“小婦人要驅的是人中惡鬼,隻怕這些符紙並不管用,多謝先生美意。”
“那便丟了吧!”
“好。”
吳晴隨手將那疊符紙拋開,洞外一陣風吹來,將符紙吹得四散而去,如同展翅紛飛的蝴蝶,竟是美輪美奐。
三元真人氣得心頭嘔血:這可是他的心血所化啊,竟被這滑頭的狐妖找了一凡人輕易破解了!
他心裡又痛又恨。
可眼下還有更難對付的。
三元真人抬頭看一看陳阮舟,心裡悔恨不已。
就隻差這最後一步,他便能得道飛升、位列仙班了!
偏偏被這魔域使者給毀了!
早知如此,便不去接近孫老板、不去招惹這隻狐狸精了......
對,孫泰裕!這可惡的家夥,平白毀了自己數十年的精修!今日若能從陳阮舟書手中活下來,一定要找那老色鬼報仇!
三元真人心頭憤憤,早已忘了,當初正是他自己貪慕孫泰裕的重酬,這才自告奮勇,前來捉妖的。
三元真人一口老血嘔出,更覺得身心俱疲。
三元真人正想著,那邊潘亭植與蒼耳已經將白狐從籠中救出,隻是潘盼兒失了修為,仍舊不能再化為人形,隻能勉強躲在兄長的懷中,渾身瑟瑟發抖。
而陳阮舟也一步一步走近三元真人,他伸手發力,贔屭天珠便從三元真人懷中飛出,穩穩落進了陳阮舟手心。
潘亭植將白狐抱在懷中,衝吳晴微微點頭致意,便招呼蒼耳一起飛身離開了。
吳晴目送潘家人離開,便轉而去看在場的另外三人。
鄭回望雙手抱胸,不知從哪裡扯了根草叼在口中,他眼看著陳阮舟彎腰從三元真人手中取走了贔屭天珠。
陳阮舟施法將贔屭天珠的魔力封印起來,不讓其他異族偷窺得到天珠的魔氣,然後順手將贔屭天珠揣進了袖中。
鄭回望靜靜看他做完這一切,才懶洋洋張口了:“魔宮收回贔屭天珠,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一件大事,想來魔君他老人家一定會非常開心。陳大哥行事利索,回去定少不了魔君的賞賜。到時,大哥可不要忘了小弟的一份功勞哦!”
鄭回望明晃晃是在試探陳阮舟,想知道他對靈狐一族的態度。
陳阮舟也是個聰明人:“在下做的都是分內事,是獎是罰,聖君自有決斷。不過,能如此順利尋到天珠,委實是承了你族人的人情,此事,在下會如實向聖君稟報。倘若你等能再助在下尋回那件東西,在下想,聖君一定樂於看到靈狐一族自立,也不枉聖君與衛星魂的交情一場。”
鄭回望樂嗬嗬地點了點頭。
陳阮舟卻話鋒一轉:“但倘若事有泄露,在下想,就算是衛星魂本人出麵,也未必能平息聖君的怒火。所以,還請好自為之!”
鄭回望皺了皺眉頭。
這家夥,竟敢赤裸裸地威脅咱們!
可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對手,隻能生生受了這口氣!
好氣哦!
“那是自然!小弟會上告族長與青黎長老,一定慎之重之,不出一絲紕漏!”
兩個人的對話聲音很小,所以吳晴在另一側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的。
吳晴看那道士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,她小心走近了幾步,輕聲向鄭回望問道:“鄭先生,接下來還需要小婦人做些什麼嗎?”
陳阮舟回頭,認出了此人正是自己的目標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