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是什麼?”
浞步見陳阮舟閉嘴,他皺起了眉頭,急了:“你倒是接著說呀!”
陳阮舟卻不肯開口了:“你若有疑問,自去問聖君吧!”
陳阮舟留下一句話,一甩衣袖就離開了。
浞步氣的牙齦緊咬:“可惡,你就是故意吊我胃口的!”
浞步最終還是沒敢去向聖君求證,他悶著頭想了想,去尋崇明,想向崇明發發牢騷、抱怨幾句。
奈何崇明卻不在。
聽說是奉聖君之命,去黑火山公乾了。
崇明此刻確實在黑火山中,他正與陰世連會麵。
崇明看著身姿修長的陰世連,一隻貂一樣的小動物正攀在他黑袍上,但陰世連卻任憑它亂抓亂動,也不乾擾,眼神裡甚至有一絲寵溺的神情。他手心裡放著一把金燦燦的豆子,那“貂”低頭嗅了嗅,就貪婪地埋頭大吃。
“崇明見過不動尊!”
雖然同為魔君四將之一,但此崇明不是當初的崇明,而是“後補”的趙氏皇朝六皇子趙嘉宸。魔君四將在魔域之中威望極高,因此崇明對陰世連行了晚輩禮,以示尊敬。
這是陰世連第二次見崇明,這次他盯著崇明仔細打量了打量:“你我都是為聖君辦事,不必多禮。”
崇明闡明了來意,催促陰世連儘快將高瞻等人引向邊界:“若再晚行動,恐怕歸宗的防禦牆就搭構完成了,屆時於我們不利!”
陰世連隻顧著逗耍自己的寵物,對崇明的話充耳不聞。
幸虧崇明也不是個急性子,對方不答,他就靜靜的在旁邊等候,並不催促。
那隻黑色的“貂”吃飽後,突然渾身抖動,肚腹間抽搐不止。
正當崇明懷疑陰世連給寵物下藥時,小“貂”卻雙眼圓睜,嘴巴緊閉,肚腹間一瀉千裡,陰世連迅速用一塊手帕將小“貂”的排泄物包起來。
小“貂”解放完畢,舒服的在陰世連胳膊上蹭蹭,顯得很是親昵。
陰世連摸摸小“貂”烏黑有光澤的皮毛,將小家夥兒放走。
等做完這一切,陰世連終於說話了:“吾已通告過風颺,事情正在進行。隻是...”
陰世連麵色冷酷,眼睛帶著濃濃的殺氣:“你們不該私自對巫馬部的人下毒手!”
陰世連周身突然彌漫上一股強烈的寒氣,目光鎖定崇明。
崇明抿抿嘴唇,將心裡的恐懼壓下,他道:“禦前使大人乃是奉聖君命令行事,針對的隻是歸宗弟子,傷到巫馬部的小王子實屬意外......”
陰世連冷笑一聲:“陳阮舟做的?很好,用我這裡討來的毒,下毒給我的人!還請你代為轉告,待此間事了,本尊自會與他清算!”
陰世連將手帕裹好放進懷中,與崇明告辭後,便飛身離去。
崇明穩定心神後,也趕緊抽身離開。
而此時的巫馬部落。
陰世連甫一回到醫帳中,阿滌就聞訊趕來了:“你此去可還順利?有沒有遇到危險?”
“你來得正好。”陰世連攤開手:“你的救命稻草,我給你尋來了。”
我們歸宗幾人也跟在阿滌身後湊熱鬨,聞言,大家的目光都被陰世連那隻手吸引住。
陰世連手指修長細白,大掌之中覆蓋一層錦帕,錦帕中央躺著十數粒黝黑色的類似丸藥的東西。
“這是什麼?”阿滌看不明白。
“糞蛋子。”
“哈?”
阿滌聽後立刻急了:“你還真準備給我吃這個?!”
槲寄生卻罕見的十分興奮,他靠近陰世連,低頭湊過去,極其認真的盯著那十幾粒糞蛋蛋兒,半晌,冒出一句點評:“很新鮮!”
“大師兄!”
眼看著槲寄生的鼻尖都快碰到那些糞便了,臭臭臟臟的,多惡心,阿滌快速將槲寄生扒拉開。
“甭管多新鮮,在我看來都是不能入口的!”
槲寄生卻笑著道:“我的意思是,這冠毛鼠的五靈脂十分新鮮,想來是新收集不久。能尋到冠毛鼠本身就十分難得,還要守候它排泄時取五靈脂,更是千載難逢。要知道冠毛鼠十分懼人,又敏捷好動,一般人輕易尋不到它的蹤跡!”
槲寄生捏起一粒冠毛鼠的五靈脂,展示給大家看:“冠毛鼠以毒箭木、毒蟲為食,毒素在它臟腑內消化輪轉,毒瘴已被清除,留下的皆是精華。你們看,這五靈脂色澤黝黑純正,乾燥不黏膩,並無異味,且有一股草木的清香,乃是上品。”
聽了槲寄生師兄的講解,大家才明白這東西原來這樣珍貴。
弓普賢讚道:“大巫師能把它尋來,定是大費周章,曆儘艱難。大巫師辛苦了!”
阿滌聽了,故意衝陰世連撇撇嘴:“他那是運氣好罷了!”
麵對阿滌的調侃,陰世連卻一點也不在意,隻是微微一笑。
弓普賢一見此景,內心的苦澀更甚。
弓普賢、弓觀音兩姐妹,再加上風箏師姐,三人連番上陣,總算按著阿滌師兄喝下了冠毛鼠毒的解藥。
滿滿當當一碗苦藥下肚,一滴沒浪費,阿滌師兄立刻擺脫三人的鉗製,一下子躥出去老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