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放聲大喊。
同伴們若分散在四周,就一定能聽到我的聲音。
可是我一連喊了好久,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隻有一陣微風從高高的樹梢刮過,留下婆娑起舞的身影。
我泄氣了,這裡真的隻有我一個人!
這裡雖然有光亮,但見不到太陽,沒有太陽定方位,我便辨彆不出方向。
我思索著尋找其他可以參考的線索,息聲噤氣,側耳細聽,還真叫我聽到不遠處傳來水流的聲音。
雖說孤身一人,但沒有了黑暗的侵襲,我倒也沒覺得害怕。等我趟過茂密的灌木叢,撥開層層遮擋的枝葉,視野漸漸開闊,前頭真的出現了一條小溪。
剛才叫喊了那麼多聲,我早就口渴了,我激動的跑過去,跪下身就掬起一捧水,咕咚咕咚灌了幾口。
等我喝飽,舒服的伸個懶腰,一扭頭,就看到一個人正目瞪口呆的盯著我。
我頓時有些臉紅。
這樣彪悍的樣子被陌生人全部瞧了去,雖然我不是淑女,但也略微覺得羞愧。
“姑娘,又見麵了。”
那人回過神來,對我說。
聽了對方的話,我仔細打量他的臉。
哇,這人長得真好看!
我眼冒金光,我向來喜好美麗的事物,身邊的人多是俊男美女師父高瞻冷俊雅正,風箏師姐更是絕佳美人兒,其他師兄師姐妹們也是個個氣度不凡。
雖然眼前這人是挺俊俏的,一襲白衣,外罩藍紗,頭戴綸巾,是跟薑去寒一樣的儒雅書生打扮,但是我對此人全無印象。
“我認識你嗎?”
我不由得歪著腦袋問道。
那人眸中的神色一暗:“姑娘忘了?在禹州城時,在下曾與姑娘幾人同桌共飲。在下明初。”
我尷尬一笑:姑娘我確實忘了...帥哥你哪位?
那人見我的模樣,也微微一笑,他指指我的腰間:“姑娘身上可還有在下遺失的東西,破空。”
我一把將懷中的破空捂緊,皺眉瞪著他:“破空明明就是我的,怎麼說是你遺失的呢?”
敢情又是一個要搶破空的壞人!
我怒瞪著這自稱“明初”的人,十分氣憤,心裡道:看起來是一副儒雅的書生樣子,怎麼張口就跟強盜一樣呢!還想搶我的破空?
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河豚。
明初哈哈大笑,露出一口白牙,他眉眼彎彎:“看來姑娘是一點兒都不記得在下了。請容在下提醒一二。姑娘這把匕首可是在禹州城攤販手裡購得,代價是一枚拇指大小的西海珍珠。”
我聽了他的話,心裡更加詫異。
他所言不虛,事實就是如此。
我又隱約想起,當時那攤販也曾說過,這把匕首是他在路邊撿來的,因無人能拔得開,這才出售......當初還是因為我力氣大,這才拔開撿漏到手的!
莫非,破空真的是此人遺失的?
“你,如何證明破空是你的?”
我還是舍不得破空,畢竟跟了我這麼久了,殺魚砍柴我也用得十分順手,實在不想輕易就舍棄。
明初向我邁了兩步,我警惕的立刻後退,抽出破空防身。
“你作甚?你可彆妄動啊!”
我拔破空出鞘,揮起匕首指向他:“我不是好惹的!”
明初淡定的走過來,他伸出兩根手指將我的破空輕輕推開,仍舊是一副和善的模樣:“姑娘想傷在下,可以,卻不能用破空。靈器弑主,必遭魔神反噬。”
呦嗬,這意思,你真是破空的主人唄?
還靈器弑主咧?
真要弑主,破空也是弑我,與爾何乾?
我撇撇嘴,心裡誹議不止,但沒敢說出來,因為眼前這人有一股懾人的氣勢,跟他書生的無害表象完全不搭。
見我不說話,明初乾脆上手,從我手裡將破空拿去了。
他的手指觸碰到我的手掌,在我手心留下一瞬的溫暖。
我瞪著他,這人怎麼還硬搶啊!
但如今破空在他手裡,我敢怒不敢言。
高瞻把破空還給我,原指望我能用它保命呢,結果輕輕鬆鬆就被一個陌生人奪去了。我委屈的不行,眼圈一紅,眼淚就落了下來。
這下子倒把明初嚇壞了:“姑、姑娘,你彆哭......”
明初頓時手足無措起來:誰來教教他,女孩子該怎麼哄呢?愛哭的女孩子又該怎麼哄呢?
我才不理睬他,眼淚繼續吧嗒吧嗒掉,反正剛才也吃飽喝足了,有的是力氣哭號。
“姑娘,請彆哭...你為什麼哭呢?”
明初十分發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