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君已問過姑娘的意思,她很願意留下來,但定要本君親口與你言說。否則,本君也不會準許你等進入魔域。”
“姑娘跟在你身邊,不過是端茶倒水、跑跑腿、學些武藝,你再去新收彆的徒弟,一樣可以頂上她的位置。”
哥舒危樓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,本想著是勸說高瞻,結果自己卻越說越氣憤。
我們千嬌萬寵的姑娘,竟被這戰靈師當作半個傭人使喚,實在可惡、可氣、可恨!
“姑娘本就是我族同類,在這裡,不會有人歧視她,更不會有人迫害她,她是最安全的。你細想便知,倘若有一天殷墟七十二仙山的人知曉了姑娘的身份,她還有可能保全性命嗎?”
哥舒危樓將他的意思一條條陳列出來,不信打動不了高瞻。
高瞻當然知道哥舒危樓的話極有道理,但他仍有一個很重要的疑問:“魔君為何如此緊張離殤一個小丫頭?”
竟願意為了區區一隻貓妖,如此大費周章。你二人還有什麼更深的交情?
或者,魔君對離殤有何所圖?
“本君並未緊張她,不過是與姑娘一見如故,相見恨晚而已。念在姑娘是我魔族一類,本君就善心大發,助她一助。僅此而已。”
哥舒危樓對於高瞻的問題避而不談,搪塞了幾句。
高瞻反而心底的疑慮更甚。
這位魔君,屬實不對勁兒!
“我要見到離殤才肯罷休!還請魔君容她出來一見!”
“本君說過,姑娘如今在玩耍,正在興頭上,未必肯出來相見。你又何必攪擾呢?”
哥舒危樓平靜地說。
魔君越要阻攔,高瞻越覺得事情有古怪。
“剛才不過是你的一家之言,不足為信。倘若此刻離殤身受危難,那不顯得我做師父的無情無義了嗎?我須得跟徒兒見一麵,聽她親口說不願跟我回去,方可罷手。”
高瞻眼睛緊緊盯著哥舒危樓的臉,仔細觀察他的表情,然而對方神色沒有半分變化,高瞻摸不清他的端倪。
“也罷,本君便讓你見一見。”
哥舒危樓言畢,站起身走到亭子另一端,那裡連接著幽潭。
高瞻心裡一哂:離殤是我的徒弟,如今師父想見徒兒,還要任你阻隔,我何處說理去?
高瞻也跟著哥舒危樓來到亭邊,隻見哥舒危樓在潭中召喚出一個幻影,他抬頭一瞧,正好見到離殤的身影。
離殤此時正跟幾位少男少女嬉鬨玩耍,一張小臉蛋紅紅的,額頭透著光亮,一雙眼睛熠熠生輝,滿臉的笑意。
影像中雖聽不到幾人的話語,但從表情看,確實相處和善親密。
高瞻細細一看,發現那幾人有些眼熟,分明是當初在帝都結識的關家兄妹。
“原來他們也是你魔域中人!”
當初昆侖戴勝鳥潛入帝都,高瞻同欽天監吳勉進行可疑人員篩查時,曾注意到那關家兄妹身份神秘,但遍查不到其真實來曆。
卻原來是魔宮的人。
“是。她們與姑娘年紀相仿,能玩鬨到一起,也算為姑娘做個伴。”
哥舒危樓對於關家兄妹的身份沒有半句提及,隻是含糊了一句。
哥舒危樓一揮衣袖,潭中的幻影瞬間消失,他轉頭:“親眼所見,你總可相信了吧?”
“從此以後,你歸宗再無離殤其人,前塵往事俱都抹去,本君會給她一個新名字、新身份,定不會讓其他修道人士知曉,姑娘曾在你歸宗拜師,解決你的後顧之憂!”
哥舒危樓的話,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到高瞻的耳中,讓他覺得極其刺耳。
自己撿回來的貓兒,見證了她變幻成人的喜悅,悉心教導她禮儀、武藝、規矩,助她修行,好不容易把她培養成一位樂觀、開朗、秉持正義的少女,如今竟然就要被生生割舍掉了。
此時的高瞻體會到了“嫁閨女”的酸澀與苦楚。
魔域承諾庇護離殤安全,隻是因為她屬同族,但一旦得知天靈珠在她身上,重利誘惑之下恐怕也會出賣、戕害她。
高瞻不敢賭。
“我這徒兒,調皮、淘氣,武藝不精,不通禮儀,慣會惹禍,留在魔域對你們實在沒什麼幫助。還是著我領回去。我九龍山青山綠水,地方也敞亮,足夠她撒歡兒了。”
哥舒危樓已經耗儘了足夠的耐心,不願再同高瞻周旋下去:“戰靈師高瞻,本君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?人,你今日是帶不走的!”
“阿初,為什麼不讓我跟師父回去?”
突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哥舒危樓、高瞻等人齊齊回頭,就見離殤隨著兩位少女踏浪而來。
原本寂靜無波的深潭上泛起了絲絲漣漪,一浪跟著一浪,將三個女孩兒送到了亭子處。
眼生的兩位少女款款走來,衝哥舒危樓行了一禮:“十醍、關山瞳,見過聖君。”
而我急忙跑到高瞻身邊,笑著跟師父招呼:“師父,您來接我回家啦!”
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,哥舒危樓明顯有一絲驚愕,他銳利的眼神掃一眼關山瞳,眸中帶著慍怒,後者趕忙垂下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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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瞻寵溺的摸摸我的頭,露出一副和善的模樣:“對,為師來接你回家。你要不要跟為師回去呢?”
“當然要啊!魔域雖然新奇,但我還是更愛我們人間!”
我衝著師父笑。
此時哥舒危樓插話進來:“姑娘,之前不是在魔宮玩得好好的,為什麼要走呢?不若就留下來......”
“阿初,你剛才為什麼阻止師父帶我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