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瞻一聽,瞬間來了興趣,也顧不得推開這騷包的男狐狸了:“哦?具體什麼情況?說來聽聽!”
大有吃瓜的急迫感。
我一邊吃著清甜的葡萄,一邊也豎起耳朵,等待盛放的故事。
盛放嘟嘟紅潤飽滿的唇,一臉惆悵:“阿瞻你知道的,我這個人最喜熱鬨,因此才會把店開在鬼街這鬨市區。但鬼市一年一開啟,每年才熱鬨三天,我受不住寂寞,所以偶爾會偷溜去周邊遊玩…”
“偶爾?”高瞻插話,持懷疑態度。
“…經常。”
盛放斜了一眼高瞻,不得不改口:“所以我經常會去周邊走一走,逛一逛。一方麵了解一下各地風土人情,增長見聞;一方麵批發些有趣的物件,充盈我這小店。”
“可是你的品味實在不怎麼樣,你瞅瞅你選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?”
高瞻毫不留情的戳破他。
“你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聽故事?”
盛放接連被高瞻打斷,有些微惱,他漂亮的瑞鳳眼裡染上了薄霧,泫然欲泣。
“抱歉,請繼續。”
高瞻閉上嘴,無比真誠的告一聲罪。
盛放接著道,他的聲音優美動聽,充滿了蠱惑性。
“那是三個月前的一天,我遊曆到了西南方的南詔國,那裡有一個小鎮風景特彆優美,所以我決定停留片刻,好好遊覽一番。鎮子儘頭有一座小山峰,不算很高,但臨近一個巨大的湖泊,山景秀麗,皚皚白雪,交相輝映,儘在朱顏,所以我決定去山上逛一逛。在那裡,我遇到了一位姑娘。”
“那位姑娘實在是美麗,身姿似弱柳扶風,肌膚賽過羊脂白玉,臉上有淡淡的粉暈,眉不描而墨,唇不點而紅,麵容精致如畫,雙眸璀璨如星。當真是絕代佳人淑且真,雪為肌骨月為神,出塵不染,形似仙姬。”
講到美人兒,盛放臉上的笑與我如出一轍。高瞻眯著眼提醒我倆:“嘴角的哈喇子收一下。”
我抹抹嘴巴,眼睛放光,問盛放:“世上竟有那般的美人兒嗎?後來呢?後來怎樣?”
聽見有人催更,盛放肉眼可見的開心,他繼續興致勃勃的講道:“當時是在一處桃園,那位天仙姑娘就站在桃樹下,風吹花落,那情形,真的是似仙境神女,初落凡塵。我當時就上去搭訕了。”
啊?我心道,你不覺得唐突嗎?
盛放自然是不覺得唐突的,他稱,他與那位天仙姑娘相談甚歡,把酒言歡,隻覺得相見恨晚。
兩位都是容顏極其出色之輩,自有惺惺相惜之感。
盛放此人,當時斜倚在石亭,一襲絳紅繡暗紋的錦袍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,領口微敞,露出的肌膚白得似上好羊脂玉,卻又泛著淡淡粉暈。墨色長發未綰,幾縷垂落在頰邊,襯得那雙眼尾上挑的瑞鳳眼愈發勾魂——瞳仁是極深的黑,像藏著無儘深淵,偏生眼波流轉時,又漾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挑逗。
他鼻梁高挺卻線條柔緩,鼻尖微微泛紅,下方薄唇色澤豔如胭脂,似笑非笑地抿著,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勾人心魄的話語。
陽光掠過他棱角分明卻不失妖媚的輪廓,連睫毛投下的陰影都帶著惑人的弧度。不過是隨意抬眼瞥來,便讓人覺得周遭氣息都凝住了,明明美得像從畫中走出的妖精,偏又透著幾分讓人不敢靠近的銳利邪氣。
那位天仙姑娘當下就被盛放這幅容顏驚豔到了,覺得找郎君就要找這般與自己容顏相配的,於是她一揮手,直接便下令讓手下將盛放綁回了家。
啊?
我和高瞻聽得目瞪口呆,我嘴裡的葡萄皮都忘了吐。
這都是什麼操作?
怎麼淨是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?
這下子,高瞻的好奇心也被挑動起來,他也加入了催更的隊伍:“後來呢?你快快講來!”
“後來?”
盛放眼圈泛紅,眼瞅著一大滴淚就落了下來:“她把我綁回了家,硬逼著我要拜堂,那我怎麼可能同意?所以我就連夜逃回來了。實在太可怕了…”
高瞻聯想到盛放遇到的麻煩事:“那姑娘如今找上門了?”
“你猜對了。”
盛放抽出一條絲帕,輕輕地將眼角的淚拭去,說道:“也不知那姑娘從何處打聽到我的下落,竟然追到了鬼市。一個月前,她命人給我送信,說要在鬼市開啟的時候來尋我。”
“阿瞻,你說我可怎麼辦?”
高瞻已經幸災樂禍起來,他笑道:“往日,都是你去到處招惹桃花債,如今也算是有桃花追到你洞裡來了。這是好事情啊,是你的正緣到了。你不如就順水推舟,應了那姑娘,早點嫁出去吧!”
盛放伸出素手,指著高瞻:“阿瞻,如今可不要取笑我。你一向是了解我的,我從來都是人在叢中過,片葉不沾身。和姑娘們聊聊天,喝喝酒可以,怎麼可能會真的成親呢?更何況,我出自鬼市,那姑娘可是人族,人鬼殊途,何來的緣分?這分明是欲強迫我嘛!”
高瞻哈哈哈大笑,說道:“強扭的瓜才甜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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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瞻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是真的把盛放氣到了。他頹喪地坐到椅子上,扭著頭道:“人家請你來,是希望你幫我出主意。結果你倒好,上來先奚落嘲笑我一番,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?”
高瞻發覺盛放是真的生氣了,這才收斂了神色,嚴肅的說:“你也說了,那位姑娘出自人族,人族如果沒有特殊的天賦,是沒有辦法來到鬼市的,你以為鬼市的黑白無常是擺設?就算退一步講,她能成功來到鬼市,但這裡是你的地盤,你還能叫她一位柔弱的姑娘給強擄了去?你自己擔心什麼?”
“她可一點都不柔弱…”
盛放低低的說了一句。
高瞻沒聽清,我耳朵一動,倒是聽清楚了。
高瞻這時候也反應過來,他定定的盯著盛放的眼睛,說:“你小子,是不是有什麼話沒有說完?”
盛放沉默了一會兒,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,這才說道:“我被她綁回去的那天晚上,看到了她的真容。她根本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畫皮!她那張美麗的臉啊,是彆人的,美人麵皮裡頭根本是個皮膚褶皺、頭發花白的老妖婆!”
高瞻收斂了神色,他眼裡精光一閃,說道:“難道是逃竄人間的魅族,又或者是妖族?”
“可是她的身上沒有一絲妖氣,我細細的聞過了,所以我才說她很可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