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錢的力量是巨大的,奈何薛大小姐心有餘而力不足,爬完三分之二的路程後,她的確爬不動了。
榮錦自告奮勇:“我背你上去。”
他常年運動,這點身體素質還是有的。
正要蹲下身去,不知道為什麼,後背驀地一涼。他一扭頭,就見關程熠一言不發地看著他。
“誒,”他連忙改口,“哎喲哎喲,我腰好像有點閃著了,哥,麻煩你背一下我姐唄。”
薛橙心坐在石墩上,仰頭看向關程熠:“關總這麼金貴,我可不敢使喚人家做苦力。”
關程熠直接脫了羽絨服外套丟給榮錦,順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:“少陰陽怪氣,薛小姐使喚得還少嗎?”
他在薛橙心麵前蹲下身:“上來。”
薛橙心趴上他寬闊的後背,他爬了這麼久的山,一點也不見疲憊,輕而易舉就把她背了起來。
走了幾步,他輕描淡寫地說:“背著走一公裡扣兩萬。”
薛橙心蹬了蹬腿:“你這資本家也太黑心了吧——放我下來!我自己走!”
“亂動什麼,老實點。”關程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,警告了一句。
榮錦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壓製薛橙心的,薛橙心是家族裡最受寵的一個小輩,從小長得好,成績好,就是性格乖張,上能懟老,下能打小。
他不由感慨,真是鹵水點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
四十分鐘後,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,見到了寺廟。
香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。
關程熠將薛橙心放下來,背著人爬了這麼久的山必然出了一身熱汗。
薛橙心還記著他不久前打自己屁股這事,趁機報複回去:“關總年紀大了,身體不行了啊,以前能背人跑半馬,現在怎麼這麼虛了?”
“你該想想是不是某些人長胖了,而不是質疑我虛了——”他湊近她的耳邊,壓低聲音,“虛不虛,你心裡有數。”
關程熠是真的變了,越來越不要臉了!
榮錦在一旁提醒他倆:“佛門之地,兩位還是莊重一點,不要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打情罵俏好嗎?”
薛橙心直接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:“誰跟他打情罵俏了,狗嘴裡吐不出象牙。”
鳴鳳寺的香燭都要自費,香燭還分了類,求學業的,求姻緣的,求平安的……應有儘有,價格不一。
說要來求事業順遂的關程熠最後卻買的求平安的長香,榮錦是求姻緣,薛橙心什麼都沒買——她不信這個。
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,向來不會把自己的期望寄托到神佛身上。
她在寺廟外頭等他們倆。
關程熠也是第一回來燒香拜佛。
但或許因為手中的香是為薛橙心和她母親求的,關程熠磕頭的時候便格外虔誠。
等他們出來了,薛橙心調侃了榮錦一句:“你小小年紀就求姻緣,這麼想讓你爸媽升級當爺爺奶奶呢?”
榮錦其實也是鬼使神差做的決定,他本來是打算求學業的。
他隨意瞎編了一個理由搪塞薛橙心:“這不是想在大學趕緊脫單嗎。”
“大學都還沒考上呢你,就在想對象了。”
姐弟倆一邊鬥著嘴,一邊繼續在寺廟周邊繼續逛逛,關程熠沒參與進他們的話題中去。
走了一會兒,榮錦換了話題說道:“看到沒,那棵古樹,據說已經有數百年的曆史了——我給你倆在樹下拍張照吧。”
他拿起自己胸前的相機,指揮薛橙心和關程熠站過去。
薛橙心不想拍,關程熠攬住她的肩膀強勢地將她帶了過去。
古樹即使在寒冬臘月也枝繁葉茂,上麵掛滿了遊客係上去的祈願紅綢。
“你們家的人看來都很喜歡給彆人拍照。”關程熠突然說道。
榮錦在舉手示意他們:“三、二、一——”
薛橙心眸子一閃,側頭仰視他,神色間帶著一抹震驚之色。
榮錦大喊:“心心,看鏡頭!”
"你不要多想,"薛橙心轉過頭看著榮錦那邊,語氣淡淡,“關總是個英俊的模特,僅此而已。”
關程熠垂在一側的手倏地攥緊。
“是嗎,所有長得英俊的男人都可以成為你的模特?”
“當然。”
嗬。
關程熠覺得自己真的要被她氣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