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覆蓋著青黑色屍斑、纏繞著致命屍毒的利爪即將洞穿蘇念後心的千鈞一發之際——
“喵嗷——!!!”
一聲慵懶中帶著極致不耐煩、仿佛被徹底惹毛了的尖銳貓叫,如同驚雷般刺破血腥的夜空!
趴在蘇念肩頭航空箱裡的布偶貓布歐,不知何時已悄然掀開了箱蓋。它雪白的身影快如閃電,輕盈地落在蘇念肩頭,麵對那足以開碑裂石的屍爪,隻是漫不經心地抬起了它那毛茸茸、看似毫無威脅的右前爪。
然後,輕輕一拍。
砰——!!!
如同萬噸巨錘轟擊朽木!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炸開!
那凶悍無匹、力大無窮的行屍刀疤,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正麵撞擊!龐大的身軀瞬間扭曲變形,帶著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,化作一道模糊的青灰色殘影,炮彈般倒飛出去!狠狠砸在數十米開外的天台水箱基座上,發出“轟隆”一聲巨響,堅硬的鋼筋混凝土基座竟被砸出蛛網般的裂痕!刀疤嵌在裂痕中,四肢呈現出詭異的角度,一時竟無法動彈,隻剩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、如同破風箱般的嘶吼,粘稠腥臭的汙血從七竅中汩汩流出。
布歐優雅地甩了甩爪子,仿佛隻是拂去了一點灰塵。它輕盈地從蘇念肩頭躍下,雪白蓬鬆的長毛在夜風中微微拂動。它邁著看似慵懶卻充滿無形壓迫感的步伐,一步步走向那還在掙紮嘶吼的行屍刀疤。每一步落下,空氣中彌漫的濃烈屍煞之氣都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排開、淨化。
在它身後,一個巨大、威嚴、模糊卻散發著洪荒凶煞之氣的白虎虛影,如同水波般悄然浮現。虛影無聲咆哮,冰冷的獸瞳俯瞰著行屍,那是一種來自食物鏈最頂端、對死物都帶著天然蔑視的絕對威壓!
“吼——!”行屍刀疤似乎被這威壓徹底激怒,或者說它殘存的殺戮本能感受到了極致的威脅。它不顧身體的重創,爆發出野獸般的咆哮,用扭曲的肢體支撐著,再次如同失控的炮彈般,帶著同歸於儘的瘋狂,朝著那小小的白色身影猛撲而來!
布歐藍金色的異瞳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戲謔。
砰!又一次輕描淡寫的拍擊。
刀疤以更快的速度、更淒慘的姿態倒飛回去,將另一堆廢棄建材砸得粉碎。
如此反複數次。布歐似乎玩膩了這個“拍皮球”的遊戲。當行屍刀疤再一次掙紮著、帶著更濃烈的怨毒和不甘撲來時,布歐眼中慵懶徹底消失。
它的右前爪——那隻曾輕輕一拍便將行屍拍飛的爪子——瞬間彈出五道寒光!那光芒並非金屬的冰冷,而是凝聚到實質的、切割空間的鋒銳之氣!
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,隻有“嗤”的一聲輕響,如同快刀劃過絲綢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撲在半空的行屍刀疤,那魁梧如岩石的身軀,連同它身上纏繞的濃鬱屍煞黑氣,瞬間被分割成數十塊大小均勻的肉塊!腥臭的汙血和破碎的內臟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,在空中停滯了一瞬,才如同黑色的暴雨般劈裡啪啦地灑落一地,將那片區域徹底染成汙穢的沼澤。
整個過程,快得讓人思維都跟不上。前一秒還是凶焰滔天的恐怖行屍,下一秒已化作一地無法辨認的碎肉。
“嘶——!!!”
遠處,正捂著胸口傷口,準備欣賞鐘浩然魂魄被徹底抽離、享受勝利快感的王強,目睹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,整個人如遭雷擊!臉上的獰笑和得意瞬間凍結、碎裂,隻剩下無邊的驚駭和荒謬!
這…這他媽是貓?!這分明是披著貓皮的洪荒凶獸!
就在布歐戲耍並最終肢解行屍的同時,鐘浩然的魂魄已被那極陰極煞拉扯出了大半!半透明的魂體痛苦地扭曲著,與肉身的聯係越來越微弱,意識如同風中殘燭,即將徹底熄滅。
無儘的冰冷和黑暗包裹著他,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。
不!我絕不能死在這裡!雯雯還在等我!這雜碎還沒死!
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、對生的渴望和對敵人刻骨銘心的恨意,如同火山般在瀕死的灰燼中轟然爆發!那是鐘家血脈裡流淌的不屈,是“鐘馗後人”銘刻在骨子裡的驕傲!
“祖師…爺…在上…不肖…子孫…鐘浩然…叩請…伏魔…帝君…鐘…馗…天師…法駕…降臨…誅…邪…伏…魔!!!”
他用儘魂魄殘存的最後一絲力量,在精神層麵發出了無聲卻無比虔誠、無比決絕的嘶吼!這是他最後的底牌——鐘家秘傳的禁術,請神術!以自身魂魄為引,精血為祭,溝通冥冥中先祖英靈,引神降真身!
轟——!!!
一股難以言喻的、堂皇正大、卻又帶著無邊殺伐煞氣的恐怖意誌,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神被驟然驚醒!從天而降,瞬間貫穿了鐘浩然瀕臨破碎的肉身!
鐘浩然那因劇痛而蜷縮的身體猛地挺直!原本渙散無神的瞳孔,瞬間爆射出兩道如同實質的金紅色神光!直衝鬥牛!一股威嚴、肅殺、仿佛能鎮壓九幽十獄的浩瀚氣息,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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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正貪婪吸食他魂魄的極陰極煞,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水滴,發出“嗤啦”一聲淒厲到非人的尖嘯!它那由怨念煞氣凝聚的本源魂體,被這驟然降臨的神聖威壓灼燒得劇烈扭曲、沸騰、冒出滾滾黑煙!它驚恐萬狀地想要鬆開那“無形之口”,但金紅神光已然掃至!
“魑魅魍魎,安敢犯吾法眼!散!”
一個低沉、威嚴、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從鐘浩然口中發出,卻完全不是他本人的聲線!這聲音蘊含著天憲般的律令之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