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天剛蒙蒙亮,蘇念和鐘浩然便來到了淩璐所住的高級公寓樓下。按照約定的時間,他們按響了門鈴。
等了約莫一分鐘,門才被打開。出現在門口的淩璐與平日判若兩人——褪去了警服的乾練,她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真絲睡裙,睡眼惺忪地倚在門框上,長發隨意披散,帶著幾分慵懶的性感。
“你們來的也太早了吧...”淩璐揉著眼睛,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起床氣,卻彆有一番風情。
鐘浩然看得眼睛都直了,不禁上下打量著,猥瑣地笑道:“璐姐,你這是引人犯罪啊。”
淩璐打了個哈欠,非但不惱,反而拋來個媚眼:“小屁孩,你要是皮緊了,姐姐不介意幫你鬆鬆筋骨。”說著,她故意活動了一下手腕,發出清脆的關節聲響。
鐘浩然立刻慫了,舉手投降:“不敢不敢,璐姐威武!”
一陣打趣後,淩璐側身讓兩人進屋。公寓內部裝修簡約時尚,與淩璐乾練的性格很相符,但隨處可見的女性化細節又顯露出她柔軟的一麵。
“隨便坐,要喝什麼自己拿。”淩璐指了指冰箱,“我先去換件衣服。”
不一會兒,淩璐換上一身休閒運動裝出來,雖然少了剛才的性感,卻多了幾分青春活力。她將長發隨意紮成馬尾,頓時又恢複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形象。
“月圓之夜就在下周,時間緊迫。”淩璐從書房拿出一卷地圖攤開在桌上,“這是月亮湖度假村的詳細平麵圖,我通過關係弄到的。”
三人圍坐在茶幾旁,研究起地圖來。度假村占地很大,以月亮湖為中心,周圍散布著各種建築和設施。
鐘浩然摸著下巴,難得地嚴肅起來:“這麼盛大的儀式,他們肯定需要布置陣法來溝通天地。根據星象和地勢,有幾個位置最適合做陣眼。”
蘇念和淩璐同時看向他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鐘浩然拿起筆,在地圖上標注出幾個點:“這裡是度假村的最高點,觀月台,對應七殺星位,主殺伐,很可能是儀式的核心陣眼。”
他又指向另一處:“這裡是湖心亭,對應破軍星位,主變革,可能是能量轉換的關鍵。”
最後,他點在度假村入口處:“這裡是迎賓廣場,對應貪狼星位,主欲望,可能是祭品安置的地方。”
淩璐看著這三個點,皺眉問道:“這就完了?陣法這麼簡單?”
鐘浩然聳了聳肩,無奈地說:“璐姐,我雖然是山字脈傳人,但對陣法還真不了解。陣法是相字脈那些風水大師的拿手好戲,我們山字脈主要是修煉自身,強化體魄和戰鬥技巧。”
蘇念也表示:“我們懸壺一脈算是玄門醫字脈的分支,擅長度厄治病、驅邪安魂,對陣法研究也不深。”
淩璐歎了口氣:“那怎麼辦?不了解他們的陣法,我們就很難有針對性地破壞儀式。”
就在這時,蘇念的手機響起。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蘇念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了起來:“你好,哪位?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男聲:“你好,我是陳鋒,陸衍局長派我來取定星盤。你現在是在淩璐隊長家裡吧,我10分鐘後到。”
說完,不等蘇念回應,對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蘇念握著手機,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。最近忙於學校的事情和調查九菊一脈,他幾乎把定星盤這事給忘了。
“怎麼了?”淩璐注意到他的異常。
蘇念將陳鋒來電的事說了一遍,苦笑道:“一個叫陳鋒的陸衍局長派來取定星盤了,十分鐘後就到。”
淩璐眼睛一亮:“陳鋒?是不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,寸頭,眼神很銳利的士官?”
蘇念點點頭:“聽聲音很像你說的人。怎麼,你認識他?”
“何止認識!”淩璐語氣中帶著感激,“上次審訊9號遺體刀疤案的相關嫌疑人時,那個警局突然陷入幻境,是陳鋒及時出現救了我。後來也是他讓我找你幫忙的。”
鐘浩然好奇地問:“這個陳鋒是什麼來頭?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。”
淩璐回憶道:“他表麵上是普通士官,但明顯不簡單。那次他僅僅說了一個“敕”字就解決了,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,絕對不是普通軍人能做到的。”
正說著,蘇念的手機又響了,還是那個號碼。接通後,陳鋒簡潔地說:“我到了,下樓。”
蘇念拿起裝有定星盤的木盒,對兩人說:“我下去一趟。”
來到樓下,隻見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路邊,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正靠在車旁抽煙。他約莫三十五六歲,寸頭,麵容剛毅,眼神銳利如鷹,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沉穩如山的氣質。
見到蘇念出來,陳鋒掐滅煙頭,迎了上來:“蘇念?”
蘇點點頭,將木盒遞過去:“這就是定星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