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裡是整整一遝金光流轉的“純陽破煞符”、三張紫電繚繞的“九霄引雷符”,以及一麵巴掌大小、觸手溫潤、正麵刻有北鬥七星、背麵刻有“敕令”二字的古銅鏡——天罡鎮煞鏡。
“好東西啊!”鐘浩然愛不釋手地摸著那麵銅鏡,“有這玩意,引動天地正氣就容易多了!”
墨小雨檢查了符籙,確認品質極高,點了點頭:“有這些,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分。”
蘇念將天罡鎮煞鏡拿起,感應了一下其中蘊含的磅礴正氣,將其交給墨小雨:“小雨,你相字脈更擅引導地氣天星,此鏡由你主持,關鍵時刻可為我們爭取一線生機。”
“好。”墨小雨鄭重接過。
所有準備就緒。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沉默的黑山。
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,勉強灑落大地,卻唯獨照不進老墳山那片區域。那裡的陰影濃重得如同實質,仿佛在等待著吞噬一切的光明。
……
與此同時,老墳山深處,蛇穴之底。
這裡是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,陰冷潮濕,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怨念。洞壁之上,布滿了與洞口相似的邪異符文,此刻正散發著幽幽的血光,如同呼吸般明滅。
洞窟中央,盤踞著一個龐大無比的身影。
那是一條巨蛇,通體覆蓋著黑紅相間的碩大鱗片,許多鱗片已經破損、翻卷,甚至脫落,露出下麵腐爛流膿的血肉。它的身軀粗壯如火車車廂,長度難以估量,大部分隱在黑暗之中。原本可能威嚴的蛇首之上,雙目是瘋狂而痛苦的血紅,而在其額頭眉心偏上的位置,一片巨大的、本該是它最強防禦的逆鱗處,卻駭然寄生著一團不斷蠕動、膨脹的、由無數黑色肉芽和痛苦人臉構成的巨大怨疽!怨疽深深嵌入它的血肉甚至顱骨,無數黑色的脈絡從中蔓延開來,遍布它小半個頭顱和身軀,如同醜陋的紋身,不斷抽取著它的妖力和生機,並向它灌輸著無儘的痛苦與暴虐意誌。
嘶……嗬……
巨蛇痛苦地喘息著,每一次呼吸都帶起洞窟內的腥風。它龐大的身軀時不時因難以忍受的劇痛而瘋狂抽搐,撞擊著周圍的岩壁,引發隆隆巨響。
在它的意識深處,往昔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湧來,卻又被無邊的痛苦和殺戮欲望撕碎。
它記得……很久很久以前,它隻是一條在這片山林中安靜修煉了數百年的靈蛇,吸收日月精華,地脈靈氣,雖孤獨卻自在。它甚至即將迎來褪去舊軀、化蛟成龍的關鍵時刻……
就在它最虛弱、沉浸在蛻變痛苦與期待的那一天……一個穿著灰色道袍、手持羅盤、眼神冰冷貪婪的人類出現了……他手腕上那串刻著哭臉的黑色珠子,散發著令它厭惡的氣息……
那個人……“玄塵”……用一種奇特而邪惡的法器,強行將一團凝聚了不知多少生靈絕望詛咒的漆黑之物——那“天道怨疽”——打入了它正在蛻變的脆弱逆鱗之處!
劇痛!遠超蛻變的劇痛瞬間摧毀了它的靈智!
它隻記得自己陷入了無儘的瘋狂和痛苦,本能地殺戮、吞噬眼前的一切活物……包括那些誤入山林的人類……它的化蛟進程被強行扭曲,走向了邪龍的方向……
之後的日子,便是無儘的黑暗和折磨。玄塵似乎離開了,但那怨疽卻如同最惡毒的寄生蟲,與它融為一體,控製著它,讓它離不開這片被布下邪陣的山脈,依靠吞噬地脈和生靈來緩解那永無止境的痛苦,同時也讓它變得越來越強大,也越來越瘋狂……
它厭惡殺戮,厭惡血腥,但那怨疽帶來的痛苦和隨之而來的狂暴欲望,卻讓它一次又一次地墮入深淵……小紅……那個穿著紅衣服的人類女孩……她的恐懼和鮮血……至今仍在它的記憶深處刺痛著它……
此刻,怨疽因之前的地脈逆衝和銀針刺激而更加活躍,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,幾乎要徹底淹沒它最後一絲殘存的清明。洞壁上的符文血光大盛,不斷強化著怨疽對它的控製,驅使著它積累力量,等待著下一次的爆發和……狩獵。
它龐大的身軀因痛苦而蜷縮,血紅的巨瞳中,瘋狂與一絲極其微弱的、源自本性的悲傷與掙紮交織著……
它不想這樣……它想回到那片月光下的山林……自由地呼吸……
但下一刻,更劇烈的痛苦襲來,將那絲微弱的善念徹底碾碎,隻剩下咆哮和毀滅的欲望。
洞窟深處,回蕩起它壓抑不住的、充滿了無儘痛苦與暴虐的低沉嘶吼。
而在地麵之上,蘇念三人,已然整頓完畢,目光決然地向著老墳山,邁出了腳步。
最終決戰,即將展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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