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平安縣下轄的一個鎮子裡。
一家看似普通的雜貨鋪後堂。
身穿深藍色棉襖的原野靜香,褪去了旅途的風塵,頭發也仔細地挽成了發髻。
隻是她那挺直的腰板和過於冷靜的眼神,與這身打扮有些格格不入。
她對麵的矮壯男人,是此地潛伏的聯絡員,代號“老刀”。
“路線已經安排好了,原野小姐。”
老刀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沙啞。
“明天一早,有輛往西溝村那邊送煤炭的大車,車把式是我們的人。
您扮作他遠房親戚,那邊會有人接應。”
原野靜香微微頷首,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行禮,語氣卻毫無波瀾:
“辛苦了。赤崖灣最近有什麼異常嗎?”
“八路的活動很頻繁,防守也嚴密。
我們的幾個外圍據點都被拔掉了。”
原野靜香默默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明天按計劃行事。”
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眼神銳利。
赤崖灣……
……
平安縣城,
守備司令部訓練場內,一處被特意清空出來的場地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和汗臭混合的刺鼻氣味。
山本一木穿著筆挺的軍裝,手套雪白,麵無表情地站在場邊。
他身形精乾,眼神如同鷹隼,冷冷地注視著場內的“訓練”。
場中,幾名隻穿著簡陋護具的特種部隊隊員,正手持裹了布條、沾了石灰的木槍。
與一群衣衫襤褸、麵黃肌瘦的俘虜進行搏殺。
說是搏殺,更像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。
俘虜們手無寸鐵,或者隻能撿起地上的木棍石塊反抗。
在訓練有素下手狠辣的特種隊員麵前,不斷有人被打倒在地,痛苦地蜷縮著,有的再也爬不起來。
慘叫聲、木棍擊打在肉體上的悶響、與粗重的喘息和偶爾發出的低吼,交織在一起。
一個俘虜被打得頭破血流,踉蹌著衝向山本一木,試圖做最後的反抗。
山本一木身側一名隊員迅速上前,一個乾淨利落的擒拿,隨即用木槍的尖端狠狠戳在俘虜的喉結上。
俘虜雙眼凸出,捂著脖子癱軟下去,身體抽搐了幾下,便沒了聲息。
山本一木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,仿佛剛才死去的隻是一隻螞蟻。
他微微偏頭,問身邊的副官:
“原野小姐已經出發了嘛?”
阪口麻夫恭敬一禮:“是的!大佐閣下!”
山本一木點點頭,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乾脆。
這倒是省去了他不少口舌。
“阪口君,下一批用於實戰訓練的俘虜,什麼時候能送到?”
阪口麻夫立刻躬身回答:“大佐閣下,已經聯係了附近幾個縣的憲兵隊和守備隊,三天後應該能再送來一批。”
“太慢了!帝國的特種作戰,需要最貼近實戰的訓練。
這些人,是磨礪帝國利刃最好的磨刀石,催促他們,儘快!”
“嗨依!”阪口馬夫趕緊應道。
山本一木的目光重新投向場內,看著那些在絕望中掙紮的俘虜,眼神裡閃過一絲狂熱。
他要打造的,是一支能夠直插敵人心臟的尖刀,為了這個目標,犧牲再多的磨刀石都是值得的。
……
相比於平安縣的血腥。
坐落在根據地深處的被服廠,就顯得安詳了許多。
被服廠裡幾十台縫紉機嗡嗡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