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周末我有時間,去看你演出,但不是一個人。】
江綣幾乎秒回:【要帶誰來?那個見麵當天就領證的男人?你真準備把他當自己人了?】
字裡行間“怨氣”昭然若揭。
穆遲淺笑,指尖輕快落在屏幕上,白淨的巴掌臉被手機的光映出幾分清冷之外的柔和。
【綣綣,對這場聯姻,他看起來比我更認真,可能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】
【切,男人最擅長偽裝,但既然我的親閨蜜這麼認可,我就不添亂了,但凡他敢傷害你,我就讓他在整個京州顏麵儘失!】
穆遲和江綣是在大學社團認識的。
初次見麵,穆遲的認知就受到了衝擊。
拿著獎學金量入而出的她第一次知道醫學生也可以活得那麼輕盈。
用江綣的話來說,學醫純屬興趣。
兩人熟識後,穆遲才道出心裡話:“你的興趣真的是全天下獨一份。”
本科畢業後,江綣並沒有選擇繼續攻讀醫學心理學碩士學位,而是進入了非職業戲劇聯盟,最終成為了一名職業舞劇演員。
【其實這次去看你,我還要請你幫我個忙……】
穆遲有些緊張地做好安排,反扣手機,對靳修言扯出一個笑。
“那就當你答應我了,周末看演出,我已經買好票了。”
“多少錢?”靳修言起身取出手機,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。
“做什麼?”穆遲大概猜到,“你不會要跟我AA票錢吧?”
靳修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。
指腹輕觸。
穆遲手中的手機也隨之微震。
打開看了,是一筆轉賬。
齊齊整整的十萬塊。
“穆遲,昨晚景澄把家底給了你,我是你的丈夫,自然不能比他給的少,我知道你不缺這點錢,但看演出總不好讓你破費,這筆錢就當是我們的購票基金吧,現在演出票那麼貴,看不了幾場的。”
他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說完,看到穆遲緊繃的唇角,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……
“請指教。”
已有前車之鑒,靳修言認錯極快。
態度亦誠懇。
素來冷冽的眸光遽然熱烈。
他不怕認錯,甚至有些躍躍欲試。
“靳先生,看演出是我對你的懲罰,票錢自然應該由我來支付,對這些小事,你不必肩挑背扛。”
“而且剛剛你說話的口吻和措辭,真的很像在布置工作任務,短短幾句話,甚至概括了預算結算。”
說到最後,穆遲失笑搖頭。
她習慣了自力更生。
即便自幼環境優渥,她也不願做嬌嫩的花。
隻有在峭壁高岩的考驗下,她才能綻放生命力。
這是她一早就想明白的“命”。
也是她認定的命。
靳修言想開口,微啟的唇卻顯遲滯,似乎在斟酌。
“靳先生,有話直說。”
“穆遲,你可以不必喊我‘靳先生’。”
穆遲咬唇。
讓他有話直說,怎麼淨挑不重要的說?
“好。”耳畔微熱,她挪移了視線,“修言,有話直說。”
“沒話,”他一口咬定,“你提醒的對,我會改。”
其實他想讓她試著信任他、依賴他,甚至是不講理地“欺負”他。
但這事急不得。
兩人又閒聊了片刻,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,穆遲才發現靳修言還是不知不覺中轉移了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