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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警?來不及,也未必能根治。他凝神靜氣,心臟處的願力水滴急速旋轉,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專注光芒。淨塵中階的力量被他提升到極致,目標直指那深紅色的暴虐核心!一股強大的、純粹“淨化”與“安撫”的意念,無視物理阻隔,精準地衝擊在施暴者的精神上。
同時,他再次溝通佛經,意識沿著那暴虐業力的軌跡溯源。畫麵閃回:一小時前,男人在工地上因操作失誤被工頭當眾嚴厲訓斥,自尊心嚴重受挫,深紅色的暴虐業力開始瘋狂滋生。萬一樂的意念化作擾動:一個微小的念頭植入——“工頭訓斥時,口袋裡妻子剛發來關心問候的短信震動了一下”。這瞬間的乾擾,足以讓工頭訓斥的語氣下意識地緩和了一絲。
現實再次被撬動。樓上的咆哮聲戛然而止。男人揮酒瓶的動作僵在半空,臉上猙獰的暴怒如同潮水般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的、夾雜著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悔深紅業力驟然黯淡,灰黑色的絕望和慘白的驚惶暫時占據上風)。他喘著粗氣,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妻子,手裡的酒瓶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“滾…滾回房間去!”他聲音沙啞地吼道,充滿了混亂和無力感,卻沒了繼續施暴的意圖。
萬一樂感知著屋內業力的變化,深紅暴虐暫時蟄伏,灰黑絕望依舊濃重,但至少,此刻的危機解除了。他擰開瓶蓋,灌了一口冰水,壓下心頭的波瀾。這種直接的、強烈的業力衝突,消耗遠比之前要大。他買了水,發動摩托離開,留下身後那棟樓裡暫時平靜卻依舊沉重的氛圍。改變需要時間,一次擾動,隻能撬開一道縫隙。
下午,他騎車路過縣城邊緣的一個小廣場。一群人圍著一個擺地攤的“神醫”,那“神醫”唾沫橫飛地推銷著號稱能治百病的黑色藥丸子。圍觀的老人居多,身上纏繞著濃重的濁黃色愚昧業力,被“神醫”身上散發出的、同樣渾濁卻更具蠱惑性的濁黃光芒所吸引牽引,形成一個愚昧的漩渦。
萬一樂停下摩托,站在人群外圍。他集中精神,將淨塵中階的“淨”之力,如同無形的清風,吹向那些被蠱惑的老人。這力量不強,不足以立刻驅散根深蒂固的愚昧,卻能帶來一瞬的清明,讓他們狂熱的目光出現一絲短暫的遲疑和困惑。
同時,他再次溝通佛經,鎖定“神醫”身上最活躍的一縷濁黃業力源頭——那是昨天,他剛從一個同樣被騙光積蓄的老婦人那裡拿到錢。萬一樂的意念擾動過去:一個念頭植入——“老婦人轉身離開時,不小心掉了一顆不值錢的假珠子在地上”。
現實被微妙地修正。此刻,“神醫”正口若懸河,手舞足蹈,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小圓東西,猛地一個趔趄,差點摔倒,手裡的幾顆“神藥”也滾落在地。這突如其來的狼狽打斷了他的“布道”,也破壞了那份刻意營造的神秘感。
幾個被萬一樂願力拂過、剛恢複一絲清明的老人,看著滾到腳邊的藥丸,再看看“神醫”狼狽的樣子,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,嘀咕著“靠不靠譜啊?”,開始有人猶豫著轉身離開。愚昧的漩渦,被撕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。
摩托車在縣城的大街小巷穿梭,引擎聲是唯一的背景音。陽光將他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長又縮短。他像一個沉默的巡遊者,目光掃過街角巷尾,感知如同無形的觸須,捕捉著那些或濃或淡、色彩各異的業力光暈。每一次停留都短暫,每一次乾預都力求精準而微小,如同在巨大的命運織物上,用最細的針腳進行著旁人難以察覺的修補。
他看到一個背著沉重書包、低著頭走路的小學生,身上纏繞著紫黑色的怨憎業力來自家庭長期的冷暴力),夾雜著慘白色的驚惶害怕學校裡的某個小霸王)。萬一樂隻是騎著車與他擦肩而過,一縷極淡的安撫願力無聲拂過。孩子猛地抬起頭,茫然四顧,似乎覺得剛才壓在心口的那塊石頭莫名輕了些許,腳步也稍稍加快了一點。
他在一個老舊小區門口,瞥見一個中年男人蹲在花壇邊抽煙,渾身散發著近乎凝固的灰黑色絕望失業,重病),濁黃色的愚昧業力聽信偏方耗儘積蓄)如同鎖鏈纏繞其上。萬一樂停下車,假裝在查看手機,實則指尖在衣兜內輕觸佛經。
意識溯回——幾天前,男人在絕望中差點從樓頂邁出那一步。萬一樂的意念擾動:一個念頭,“樓頂邊緣,一隻翅膀受傷的麻雀撲騰了一下,發出微弱的叫聲”。這微不足道的“意外”,在那個瞬間,讓男人低頭的目光多停留了一秒。就是這一秒的遲疑,鄰居大爺正好上來曬被子……
此刻,男人掐滅了煙頭,站起身,雖然背影依舊佝僂沉重,灰黑色的絕望並未散去,但他終究是走回了單元門。一次微小的擾動,或許無法解決根源,但至少,將那個最危險的時刻推離了軌道。
他還路過一個熱鬨的露天棋攤。兩個老頭為了一步悔棋爭得麵紅耳赤,暗金色的貪婪業力爭一時輸贏的麵子)和深紅色的暴虐業力被拂了麵子的怒火)在他們頭頂蒸騰。萬一樂放慢車速,目光掃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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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塵中階的“淨”之力柔和擴散。兩個老頭激烈的爭吵聲戛然而止,互相瞪了一眼,都哼了一聲,悻悻地坐回原位,雖然還在生悶氣,但那股要打起來的戾氣卻莫名消散了。周圍看熱鬨的人也覺無趣,漸漸散開。
夕陽熔金,將縣城鍍上一層溫暖的色調。萬一樂騎著車,載著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蔬菜和一條活魚,回到出租屋樓下。
摩托車熄火,他提著東西上樓。鑰匙轉動門鎖,門剛打開一條縫,一個小小的身影就炮彈般衝了出來,緊緊抱住了他的腿。
“哥哥!”星兒仰著小臉,眼睛亮晶晶的,臉上還沾著一點水彩筆的痕跡。那股屬於孩子的、純淨的思念和歡喜撲麵而來,衝淡了萬一樂身上沾染的、來自外麵世界的駁雜業力氣息。
“嗯,回來了。”萬一樂彎腰,單手把她抱起來,另一隻手拎著菜,“在家乖不乖?畫畫了?”
“畫了哥哥!”星兒用力點頭,掙紮著下地,跑回屋裡,獻寶似的舉起一張畫紙。紙上用稚嫩卻充滿活力的筆觸畫著一個戴帽子的小人代表萬一樂),周圍是各種扭曲的線條和色塊,紅的、黑的、金的、灰的……雖然抽象,但萬一樂心中一動,這像極了他在感知中看到的業力圖譜。
“這是什麼?”他故意問。
“是哥哥看的!”星兒指著那些色塊,小臉很認真,“哥哥眼睛裡,有好多顏色在飄!凶凶的紅色,壞壞的金色,還有…還有讓人難過的黑黑灰灰!”她努力描述著,詞彙有限,卻異常敏銳地捕捉到了萬一樂感知世界的獨特方式。
萬一樂心中微震,隨即湧起一股暖流。他放下東西,蹲下身,看著星兒的眼睛:“星兒真厲害,能看到哥哥眼裡的顏色?”他指了指畫上的一片墨綠色,“那這個呢?”
星兒歪著頭想了想:“嗯…像巷子口那棵大樹生病葉子的顏色,悶悶的,不高興。”
偏執墨綠)!她的直覺竟如此準確。萬一樂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:“星兒說得對。這些都是……彆人心裡的‘天氣’。有的天氣不好,哥哥就試著,讓它們變得好一點點。”他儘量用孩子能懂的語言解釋。
“像哥哥讓我的‘黑黑’變少一樣?”星兒眨眨眼,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。那裡曾經盤踞的灰黑,如今隻剩下淡淡的影子。
“對。”萬一樂點頭,心尖仿佛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。這個撿來的、命運多舛的小女孩,不僅是他生活的錨點,似乎也對他所感知的業力世界,有著某種天然的、模糊的共鳴。這發現讓他驚訝,更添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。
晚飯是簡單的清蒸魚和炒青菜。星兒吃得小嘴油乎乎的,滿足地眯著眼。收拾完碗筷,窗外已是華燈初上。星兒抱著她的小熊玩偶窩在沙發一角,眼皮開始打架。萬一樂則靠在舊沙發上,習慣性地拿出手機,點開了抖音。
五彩斑斕的短視頻瀑布般刷下,是觀察當下眾生百態最直接的窗口。在萬一樂此刻的感知中,這小小的屏幕仿佛連通著更廣闊的世界,無數業力的色彩透過那些精心剪輯的畫麵和情緒化的文案隱隱透出。
一條新聞推送跳出:“xx市化工廠‘達標排放’引質疑,周邊村民健康堪憂!”點開視頻,鏡頭掃過巨大的銀色罐體和粗大的排汙管道,遠處是籠罩在灰霾中的村莊。
在萬一樂的感知裡,那片土地仿佛被一層濃重得令人窒息的墨綠色業力籠罩著!那是偏執——企業為了利益對汙染現實的頑固否認,以及地方上可能存在的、對發展指標的盲目追求。墨綠之中,又翻滾著大片灰黑的絕望患病村民)和濁黃的愚昧部分被蒙蔽或無力抗爭的村民),還有幾縷若隱若現的暗金貪婪,某些環節的既得利益者)。
這濃烈的、成規模的業力景象,比他在縣城裡處理的那些個體事件沉重太多。萬一樂眉頭緊鎖。
就在這時,另一條推送吸引了他的注意:“西南邊陲小村,留守兒童疑因誤食野生菌集體中毒!醫療資源匱乏!”視頻畫麵晃動,簡陋的衛生所裡躺著幾個麵色青紫的孩子,老人無助的哭喊聲刺耳。畫麵被大片濁黃色和粘稠的灰黑色所覆蓋,觸目驚心。
第三條推送則帶著點獵奇色彩:“‘助農直播’翻車?天價‘土特產’被扒皮,發貨地竟是批發市場!”主播聲淚俱下地講述助農情懷的剪輯片段,與網友扒出的發貨單、批發市場圖片形成諷刺對比。
萬一樂感知到的,是濃鬱的、幾乎要溢出屏幕的暗金色的貪婪,像一層油膩的鍍金,包裹著欺騙的本質。
這些畫麵和信息流衝擊著他的感官。心臟深處,那一直穩定旋轉的水滴狀願力核心,似乎感應到了這些來自遠方的、沉重而龐大的業力信息流,旋轉的速度悄然加快了一分,散發出更明亮、更活躍的光暈。水滴邊緣,甚至開始有極其細微的、如同星塵般的光點被甩出,如同初生的霧氣。這是願力核心對外界強烈業力刺激的本能回應,也隱隱預示著某種積累即將達到臨界點。
“哥哥?”一個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響起。星兒不知何時爬了過來,小腦袋靠在他胳膊上,眼睛半睜半閉,迷迷糊糊地看向他亮著的手機屏幕。她的目光恰好落在那條化工廠汙染的新聞配圖上——巨大的煙囪和灰暗的天空。
“唔…”星兒伸出小手指,戳了戳屏幕上那一片壓抑的工業景象,嘟囔著,聲音含混卻帶著孩子特有的直覺,“這個…好凶…綠綠的…讓人喘不過氣…”她用的是和描述巷口“生病大樹葉子”一樣的詞——墨綠。
萬一樂心中一動,低頭看著星兒困倦卻仍帶著一絲本真敏銳的小臉,又抬頭看向屏幕上那片象征著偏執與汙染的濃重墨綠。星兒無意識的囈語,仿佛一道微光,穿透了信息的迷霧,指向了一個方向。
心臟處,那旋轉加速的願力水滴,光芒流轉,如同在無聲地確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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